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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墅外围执行监视任务。
听见一声爆炸后,沈醉连忙率领队员前来侦查,当看见混乱无比人群后,暗道大事不好。
“长官,巡捕房的人快来了。”一个手下提醒道。
沈醉不觉皱起眉头,还不知道里面是怎样一副状况,若是离开白白错失情报,无法给特区长官一个满意答复。不过巡捕房的人快来,要是被他们误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后果不堪设想。
“谁?”
“站住!”
手下见一个年轻人径直走向这里,随即出声阻拦。
“特务处的,自己人。”陈迁沉声道。
手电筒的光柱照射在自己脸庞,陈迁眯起眼,伸手挡住光线。
“我当是谁,原来是子升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迁走向沈醉淡淡一笑:“长官在这里做什么,在下也是如此。”
“子升兄从里面出来的?”
沈醉关闭手中的电筒,急不可耐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随意将衣袖中的餐刀丢给沈醉,陈迁回头看了一眼:“先撤离,我估计巡捕房的人要来了。”
“撤。”
当即决定,沈醉命令手下的人马撤离。
坐上汽车,陈迁随着沈醉等人撤离至安全地点。
就在前后脚,巡捕房那刺耳的警哨声响起,几个安南巡捕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这里是富人区,巡捕房在这片路段布置有大量警力,目的就是为了维持治安。
在爆炸发生时,附近巡逻的安南巡捕第一时刻便赶到。
······
“里面情况如何?”
车内,沈醉迫切想知道别墅内到底发生什么事。
劫后余生的陈迁见远离,长舒一口气:“差点死在里面,日特安排人员破坏选举会,被我弄死一个,要不是有人策应,老子今天得交代在里面。”
“日特?”沈醉回头看了眼窗外:“爆炸是你派人制造的?”
“对啊。”
沈醉问道:“情况属实?”
陈迁没好气嘟囔着:“不相信就自己去查,别问我。”
“别生气,子升兄。”沈醉笑着说:“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要弄清楚状况,不然我拿什么向王长官汇报工作。你就当照顾照顾兄弟我,万一长官问询,我也好汇报。”
“白俄武装队的人与日特勾结,这事你知道吧?”
“自然,还要多谢子升兄告知彼得护卫公司和高木会社的事情。”
见沈醉嬉皮笑脸,要不是看在他姐夫曾经黄埔军校的教官,人脉广、地位高,姐姐同是军校校医,陈迁真不想搭理他。明明自己已经告诉你情报,但是他的人居然混不进去,真是废物。
片刻之后,沈醉在陈迁那双想杀人的眼中明悟过来。
彼得护卫公司与高木会社有联系,而宴会的外围护卫就是雇佣彼得护卫公司,高木会社又是日特据点,双方联手策划袭击。
“多谢子升兄了。”
陈迁摆摆手:“先别谢,代表选举会是沪上商会举办的。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查查是谁建议沪上商会雇佣彼得护卫公司,我怀疑沪上商会中有日特间谍,还有建议沪上社会名流们与彼得公司终止合约,不然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这个~~~”沈醉面露难色。
拿不出彼得公司与日特勾结的证据,就无法向租界工部局提起诉讼意见,工部局是无限偏向外籍人士,就算是失去家园的白俄人高人一等。
话已至此,这里不是闸北,陈迁没有越界调查的权力。
一想到闸北,陈迁就头疼。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就别顾着法租界的事情,忙完这些后先调查是谁威胁工厂工人的。
从口袋中取出笔记本,陈迁撕下根据宏建淼口述介绍的商界人士,其中有好几位是做日货买办的,这些人需要仔细调查。
夹住纸张,沈醉想要拿,却被陈迁收回。
“嘿嘿嘿~~~”沈醉见被拒绝,不怀好意的搓搓手。
陈迁坐地起价:“能混进宴会,我可是花费不少钱。”
“好说,子升兄说个数。”
“大家同僚一场,谈论黄白之物显得不顾精诚团结,有违先总理遗训。咱们应该多多互相帮助,长官是吧?”
此言一出,沈醉摸不清陈迁想要什么,难不成将用命换来的功劳和情报拱手相让?
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他陈子升一肚子坏水,闸北组两任组长都是被他搞下来的。要不是戴处长顾及羽翼,不想落个滥用小人的名声,这陈子升何至于还是个副组长。
冷笑一声,陈迁将纸张塞进沈醉手里。
轻飘飘的两张纸在沈醉手中,他感觉端着两块砖头。陈迁如果是狮子大开口要情报费,沈醉不介意给他一笔钱,可现在陈迁不要钱,只要人情,这就很为难。
车上好几位兄弟眼巴巴瞅着,这可是能让他们立功嘉奖的东西,只求长官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情再说不迟。
“哈哈~~~”
沈醉笑道:“精诚团结,自然是要精诚团结。”
“精诚团结。”
“同志一心。”
车内的特务们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大家要遵循先总理遗训。
让他们开车送自己去闸北,过了苏州河上的老垃圾桥,这是一座钢桁架结构的铁桥。
正值深夜,寒风刺骨。
陈迁点燃一支香烟,自顾自在深夜中徘徊。
路边一辆黄包车跑来,陈迁看了一眼,并没有选择坐车。
······
屋子里。
李屹然躺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间忽然听见窗外有响声,眼睛刷的下便睁开,掀开被子坐起身。
感受到异动,揽着孩子的孙兴月也睁开眼。
“有人。”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李屹然走到书桌前,从抽屉中取出一把驳壳枪。躺在床上的孙兴月也起身,蹑手蹑脚抱起熟睡中的筱棠,躲在衣柜旁。
握住手枪,李屹然上膛对准窗外。
忽然,窗外传来嘶哑低沉的声音。
“是我,唐家故人。”
听见是陈迁上门,李屹然悬着的心顿时放心,走到妻子身旁示意安心,将手枪交给妻子,自己则走去客厅开门。
打开屋门,寒风中的陈迁裹紧身上的外套,打着寒颤走进客厅。
“陈先生,您回来了?”李屹然惊喜的说,这么久没见陈迁联络自己,李屹然还以为他留在北平工作了。
陈迁点点头:“你们是不是有重要人员失踪,而且还知晓‘文贼计划’?”
深夜来访,又直言不讳说出来意,李屹然也没有磨磨唧唧。
“没有,即使有,劳烦请您处决。”
想过很多种回答,陈迁没有想到李屹然会如此决绝。‘没有’,‘即使有’,也希望陈迁将其处决,这样的回答让陈迁后背发寒。
这群人真他娘的是疯子,让人害怕。
“有还是没有。”陈迁很生气。
李屹然直言道:“没有,不过沪上市委负责人高平峰失踪,大概被捕。”
“他身上有什么重要情报?”
“汇文路友友文具店联络人被捕叛变,这是左派文学联盟的备用联络点,也是沪上地委向省委的唯一联络点。但我们已经建立新的联络点,将友友文具店联络点叛变的情报传递出去。”
陈迁惊愕不已,这群人简直是理智到一种无情的地步,正常来说不是求自己营救吗?
“我或许能救他。”
李屹然苦涩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迁认真的说:“我可以救他,但必须他是被特务处人员抓捕的前提下。”
“请不要勉强,如果事态不对,还请您以自身安全重要。”
“一群疯子,他娘的!”
陈迁推门离开,再度消失在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