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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起那?时候的心情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不在是那?个?小镇子里长大的混球青年,她也不再是那?个?必须隐藏身份的逃婚公?主。
几年不长,也不短,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也许凯瑟琳有所感应,竟然停下脚步朝着我隐藏的方向看了过来。这与?我执行暗杀任务时候的面对敌人不同,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紧张感,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拉拉起兜帽隐藏自己的样子。
不过,我想,就算我不这么?做,凯瑟琳也很难认出我。
与?之前志气盎然不同,在经历了家人被屠杀之后?,背负着深仇大恨的我已经很少像年轻时候那?样总是将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
日晒雨淋之中厮杀,黑暗之中游走,早就将我那?些张扬的坏毛病磨炼地?一干二净。
老师对我说,过去的我,几乎有着全部一个?好的刺客不该拥有的品质,而该拥有的我却一个?都没有。只不过在那?个?大火席卷酒庄的夜晚,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支撑我成为强大刺客的信念。
仇恨。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词,也只能?剩下这一个?词。
所以,凯瑟琳,凯瑟琳,凯瑟琳。
我这样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呼唤着这个?名字,却重重地?低下头,仇恨压弯了我的脖颈,使得我绝对无法抬起头,对上凯瑟琳的视线。
凯瑟琳,凯瑟琳,凯瑟琳。
我一念着这个?名字,终于离开?这条街道?,在我拐进一个?小巷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身上的力气在那?一瞬间被抽干,只能?靠着灰扑扑的墙面不住地?喘息着。
也许我一直期待着在这片土地?上见到她,可我又不敢去面对她。
那?一天在街道?上远远的一眼,那?些被我封印在心底几年的画面竟然疯了一样的滋生滋长。它们很聪明,知道?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压抑这份感情,所以它们从不在白天出现,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我的梦境。
在夜晚,寂静的梦境之中,我一次又一次回到家乡的小镇,在夜晚轻风的吹拂之下,拉着凯瑟琳的手漫步在河流边。
在无数个?思?念着凯瑟琳的夜晚就这样度过,我们的队伍在这片大陆之上游历,寻找着阿斯嘉德的线索。
想要找到一个?只存在与?传说之中的神木究竟有多难?
呵,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找到它。
但?在寻找这棵神树的过程之中,我逐渐认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多么?的幸运。
南大陆的危险,是用?语言难以形容的。
在跟随老师学习,成为王国的暗卫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曾有幸与?许多北大陆上的高手交手,并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刀下亡魂。
可在这里,我的对手,甚至不能?算作是人。
在南大陆的西岸,靠近雪域的天然丛林之中,我们遇到了一种生物的攻击。
这种生物生长着巨大的角,像是鹿角,但?它们绝对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鹿。
我想,就算是南大陆再奇异,也绝不会有直立起身子,用?后?蹄走路的鹿。
更何况它们还?会使用?某种奇异的魔法,控制着森林里的植物对我们进行攻击。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敌人,你甚至都无法见到它们真正?的模样,就会被那?些根系和藤蔓甩飞出去。
不过,这群隐藏在乔木和灌木之间,长着巨大鹿角的家伙儿?们,却始终没有真正?伤害到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这群家伙儿?最过分的行为也只是用?藤蔓拖起我或者我的同伴,将我们狠狠甩飞出森林。
通常这种时候,我们的情况都会比较狼狈,但?也最多是身上多出几片淤青。
可无法深入森林,我们又怎么?可能?找到阿斯嘉德?
于是,老师决定更换一种方式。
在之前的任务中,除非是必要的补给时间或者需要前往城内的暗哨站获得最新的情报,其他情况下我们不会轻易进城。
因为在南大陆,想要在人群之中分辨出我们这些外来者实在是太容易了。
南大陆的本地?居民似乎都有这种能?力,就好像混迹在人群里时候,我们这些人头上都有标记一样。
这也是我们所疑惑的地?方,老师和我,还?有一起执行任务的兄弟们,对于我们这些王国的暗卫来说,隐藏自己是等同于武技的重要训练任务。
这可实在是太讽刺了。
后?来,我熟悉了这片土地?之后?,曾在当地?人口中得知了其中的秘密。
因为无知,我们这些来自其他地?方的人总是在好奇,和打听关于这里的一切,而走在路上的时候,眼睛也总是忍不住地?到处乱看。这是在本地?居民身上绝对不会看到的现象。
因为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居民都遵循着一个?真理,从他们的祖辈上传下来,一代教给下一代,从未有人怠慢。
不要看不该看的,不要问不该问的。
无知是凡人最大的幸运。
刚刚踏上南大陆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一点。为了更加了解那?些生活在密林之中的长着鹿角的奇异生物。老师尝试带着我们接触临近的村落,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避开?了一些大的人类聚集地?专程选择了那?些小的、靠近密林、信息闭塞的村庄去打探消息。
可我们却忽视了一点,这些小聚集地?远离城镇,信息闭塞,使得他们接触不到外界的繁荣,无法接触更加开?放的思?想,使得他们对于那?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祖训看得尤为重要。
在了解到我们试图打听森林之中的奇异生物后?,当地?人先是迟疑了片刻,而在听到老师许诺给他们的报酬之后?,才放松下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正?常了,就和北大陆上那?些尚未开?化的村庄一样,惯性思?维使得我们认为这些人就是一些淳朴的村民,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只需要一些他们生活的必需品,我们就能?获得想要的消息,这显然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买卖。
可我们太自以为是了,认为这里的人与?北大陆一样,认为这些普通的村民不会有危险。
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当然对我们没有威胁,可他们之中居然有施法者,真正?的施法者!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而我们十几个?拿着武器的壮汉,有暴露在人群之下的,也有隐藏在暗中的。可那?个?小女孩,只是用?了一个?咒语,便?召唤出许多形态不同的植物,将我们一一击倒。
那?些植物中有的会释放毒素,毒并不致命,却足以让我们浑身麻痹,失去行动力。、
而这时候,即使是那?些根本不会武技的普通村民对我们的威胁都是极大的。
也正?是这一次的遭遇,使得我一直谨记着,无论何时,都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南大陆的居民,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可能?强大的施法者,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十分的排外。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塞进地?牢,在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又被藤蔓状态的植物拖拽着扔到驴车之上,和我的其他兄弟一起被送进了城市。
在驴车晃晃悠悠地?越过城墙的时候,我看着周围的景色,恍惚意识到,这就是我见到凯瑟琳的那?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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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蒸汽与?发明的神国,厄琉西斯漫无目的地?走在人世间的街道?上。
他最终也无法真正?给那?个?神灵带来什么?惩罚,因为即使是神也无法定义,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即使现在,他亲手封印了权柄,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它们的波动,通晓它们的期待。
厄琉西斯深知逃避不是办法,但?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总不可能?真正?的迁怒于世间万物,那?样的话,他与?那?个?曾经的战争之神又有何区别?
厄琉西斯不否认,在这一部分,他始终有些固执,有些执念。
即使知道?他存在的最初意义,就是为了容纳权柄,即使他为了容纳这份权柄存在了两千余年。
但?他还?是获得了一些其他的价值。
当一个?声音呼唤他为“厄琉西斯”,而不是“战争”或者“战争天使”的时候,他总算是感受到了一些作为某种生命体存活着的意义。
可在意识到,安娜极有可能?是一位圣灵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
如果他真的按照太阳神君所希望的那?样去寻找这位圣灵,结果会是什么?样?
厄琉西斯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位怯懦的神灵。但?在他有了某种不想失去的东西时,怯懦自然而然将他笼罩。
这是无法避免的变化。
天使陷入了一种迷惘,前进与?逃避成为了难以做出的抉择。
另一边,阿比盖尔再也经历着同样的抉择。
对于神灵来说,祂们早已习惯了数千年如一日的不变。阿比盖尔又是一位极为特殊的神灵,轮回权柄的特殊力量,使得她不断的重复着“其他人”的人生。
一个?一百二十年,又一个?一百二十年,她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人生,感受过许多不同的生活,对比这些经历,她作为阿比盖尔存在的时间太短了。
放下笔,看着纸张之上亲笔写下的文字。
阿比盖尔知道?,“约瑟夫·奥利弗”曾是她的某世轮回,但?那?些深刻的感情却让她十分为难。
它们是她的感情吗?
换句话说,她会这样爱着“凯瑟琳”吗?这样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却无法真正?面对她?
阿比盖尔很难给出答案。
这样的话,她是“安娜”吗?
她“爱”厄琉西斯吗?
作者有话要说:老家伙儿们的恋爱不好写,就是因为这群“老东西”很难接受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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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多了好多刺激的新脑洞。
啊,写文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