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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老太不耐地哼哼了几声:“若是有人替你,自然是可以,但是珠丫头,老娘可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偷懒,别说是去镇子上做活,嫁不嫁人的,我就学着那牛家的样儿,把你嫁给那老瘸子!”
噗,老瘸子……
苗云兮没有忍住,差点破功,但是这么严肃的场合,不适合让她笑,只能憋着继续吃她的,这会儿倒是说什么都不合适。
毕竟她也不希望苗珠兮成日在镇子上转,镇子上的消息传得快,再加上她经常要过去,要是这苗珠兮成日里正事不做,就盯着她,那倒是让她苦恼了。
这还真的是苗珠兮会干的出来的事儿。
“放心吧阿奶!我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是能办到的,我一定能找来人替我干活儿,到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去镇子上做活儿?”
苗珠兮有些兴奋,毕竟苗大海都跟她说了,镇子上的姑娘可是比村子里好得太多了,就比如刘家和孙家,那两家里的公子哥儿可是多着呢,她要是成日呆在这五家村,定是遇不上这等良人。
要是真的按照李媒婆的说媒去,那她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别说是苗老太了,苗云兮此刻都不知道苗珠兮心里头打的是什么小九九,权当她是想赚钱,所以也就由着她去了。
苗老太思前想后,悠悠地道了句:“不管在镇子上,找着了啥活计,月钱报清楚喽!该上交多少,自己心里头拿个油灯照照,别拎不清楚!”
苗老太这话一落,让苗云兮都觉着有些压抑,不过还好,她的收入是苗老太压根儿管不着的,况且自己能够分些收益出来交差,已然算对得起了。
“放心吧阿奶!我一定都给您!”苗珠兮笑得甜,她心里头却是打着各种各样的主意,反正只要她能去镇子上,那点钱算个啥,全都给苗老太她也不介意。
她要的,可是那几家的公子哥对她另眼相看!
既然苗珠兮都这么说了,苗老太就没有再开口了,反正如今除开耽误到苗云兮做胭脂的事儿以外,其他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倒是苗云兮,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想着钱氏说的话。这牛家的女儿,再丑能丑到哪儿去?
一顿饭吃完,苗云兮跑得飞快,她忽然想起来,好像是有人来找过她,全身都戴着斗笠,难不成,是那牛家姑娘!
“哎云儿!这么快上哪儿去啊?”苗素兮狐疑,但也没有追上去,这村子里头的路,怕是苗云兮比她清楚多了。
但莫阙却如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
“云兮。”
“嗯?”苗云兮跑着,猛然回头,瞧见莫阙已经追了过来,她眼中有些喜色,但也没有表明。
“你要去哪儿?”
莫阙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苗云兮这么匆忙地跑出来,心里头紧了一下,但似乎也没什么大事儿,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我想去牛家看看。”苗云兮一说出这话,莫阙的眼神都随之变了变,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毕竟牛家他们前几日也去过,要说异常,觉得哪儿都是异常,但要说有异常,也觉得不对。
这牛家是怎么一回事,苗云兮全然的跟莫阙讲了一遍,几乎就是苗老太和钱氏说的那些,她都没有隐瞒。
要嫁给一个年迈的老头儿,那老头儿还是个不学好的,一天到晚就磕在赌坊里头,家徒四壁连个住处的房子都是四处漏水。
但老头儿自己并不介意,有个破榻睡就觉得不错了。
“那牛家姑娘应当是不想嫁的。”
听着莫阙发表意见,苗云兮简直觉得他就是男版的自己,意见太契合了:“我觉得她不仅不想嫁,甚至还想逃离牛家,只是除了牛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我怀疑来找我的那个戴斗笠的姑娘,就是她。”
“何以见得?”
“都说牛家姑娘奇丑无比,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且也极少出门,那认得她的人自然都是老一辈的,如今这天气,谁会戴个斗笠出门的?”
苗云兮分析得也都不无道理,只是莫阙还存有疑问:“那牛家姑娘,何故找你?莫不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让她变美的法子?”
胎记也能变吗?莫阙心中不免疑惑。
苗云兮背过来倒着走,冲着莫阙笑了笑:“你大概猜对了一半!”
若真的是这样,牛家姑娘应该不至于专程过来一趟,虽然苗云兮也好奇为什么来找她,但是她想清楚之后,觉得这牛家姑娘不管来不来,她都是要过去一趟的。
毕竟,她的脸如果真的有得打整,那就是一个五家村的活招牌!
镇子上她倒是不希冀,毕竟镇子上她已经认识了秦老板和柳三娘他们,秦老板在那边开了这么些年的铺子,声望和口碑也是有的。
等把牛家姑娘见过了,她就回去做烂番茄色胭脂了。
两人一路无言,似乎都有着心事,直到来到了村口牛家,这会儿他们门前倒是没有挂灯笼了,似乎大门也不关了,像其他几户一样大敞开着。
苗云兮反倒是觉得更怪了。
她伸手敲了敲门:“牛叔,牛叔您在家吗?”
“谁啊?大白天咋咋呼呼的!”一个尖锐的女声从里头传来,这声音苗云兮记得,就是牛叔的那个妾侍。
这个女人似乎也是从镇子上下来的,论名讳她似乎还听过,原是晴姐勾栏院中的女人,姓姚,别人都叫她姚笑笑,因为她在晴姐那儿的时候,是可喜欢笑了。
不过不知道为何就做了牛叔的妾侍,牛叔看上去也没那么多钱去赎人才是。
姚笑笑一走过来,就瞧见了苗云兮,遂后脸上有些厌恶,想伸手关门却被莫阙制止。
“我说你们,大白天的两个大男人,闹到别人家的屋子里头来,到底是有没有王法了还?都让开,我要关门了!”
姚笑笑就算没有见过苗云兮,也是听过她做的胭脂,但此刻的避之不及,让苗云兮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