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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杰今年十六。
他从前,并不是在沪市生活的。
哪怕是现在,虽然他对陈勋庭这个养父没什么意见,可他仍旧没有习惯这座城市的繁华。
在陈文杰的一生中,几乎所有时间都是跟着父母在一座海岛上生活的。
陈文杰的亲生父亲是海军,母亲是军医,夫妻两个在军中相识,后来有因为缘分被分配到了一处海岛上驻守。
在海岛的那些年,是陈文杰觉得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十三年的时光里,有沙滩有海螺,有吃不完的海鲜,数不清的小伙伴,还有父母对他的终爱呵护。
直到三年前的一个冬夜,父母双双出了意外。
父母是有抚恤金的,可尽管如此,父母双方的家庭中,依旧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诺抚育他们兄弟两个。
没办法,那些亲戚家里也并不富裕,这年头,谁家不是四五个孩子等着照顾。
就算是他们兄弟两个有国家的扶持,可等了半年,也依旧没有亲戚来接走他们。
直到半年后,陈文杰跟才刚上幼儿园的弟弟,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被一起送到了一处孤儿院。
孤儿院的生活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有身份的加持,孤儿院的老师们很愿意善待他们。
陈文杰又是个泼皮性子,到哪儿都能混得开。
可孤儿院到底是孤儿院,保育员跟老师们要管理的孩子太多太多。
到底还是没有在家里舒服。
可谈到被收养,陈文杰也是不愿意的。
不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去别人家里,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孤儿院的老师们说陈文杰太敏感了,可陈文杰不觉得。
他觉得自己就是不想看人脸色过日子而已。
直到陈勋庭的出现。
陈文杰以前还叫程文杰的时候,是跟着爸爸妈妈见过这位陈叔叔的。
爸爸说,陈叔叔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了。
妈妈也说,陈叔叔这个人就爱工作,可能一辈子都只会跟工作一起生活,绝对不会离婚。
爸爸还说,如果陈叔叔有了妻子跟孩子,一定也是整日里不回家,只喜欢住在工厂里。
以上三条。
条条都能打动陈文杰那个不愿意寄人篱下‘的原则。
于是,十四岁的陈文杰,就这么带着弟弟来到了沪市。
陈勋庭曾经带着他去沪市一处城中村,见了自己父母的那些亲戚。
那些人的冷漠,让陈文杰再也不想去回想。
于是,他决定老老实实跟着陈勋庭当几年儿子,等成年了,他就出去上班,打工,挣钱,自己过日子!
可他没想到的是,陈家对自己跟弟弟,比想象中要好上千百倍。
陈家在沪市算是出名的家庭了,老一辈是身份不低的革命军人,新一辈又出了个陈勋庭这样的大厂长。
陈家忽然多出来了两个孩子,陈家为了不让两个孩子被异样眼光瞧不起,他们不清楚解释两个孩子的身份,其他人也不好多问。
做了陈勋庭的儿子,岂止是不用看人脸色。
有些时候,外面那些人知道自己是陈家的孩子,还要看他陈文杰的脸色。
就像刚才的教导主任和学校的大部分老师。
哪怕他再调皮,再捣蛋,老师都会因为他是陈勋庭的孩子,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都是放任处理。
可青春期的小少年,想法总是很奇怪。
陈文杰享受着陈家孩子带来的一些便利,与此同时????
他又很厌恶自己的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
他觉得哪怕自己不是陈家的孩子,也能做出一番成果,也能得到很多人的尊重。
所以,陈文杰听见教导主任的那句话后,本来高高兴兴的心情,瞬间被泼了盆冷水。
真烦。
教导主任很烦。
自己的背景也很烦。
“尤其是你,郑铁柱!”
教导主任王主任还在批评着几个少年。
“郑铁柱,就你跟陈勋庭混的最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条件?人家陈文杰的父亲可是厂长,就你爸,也不过就是个车间主任,你要是再这么混下去,以后就只能去扫大街了!”
王主任说着,又摇了摇头,惋惜又怜悯的看看郑铁柱:“不行,这扫大街也得能进得了城建局才行,就你这样,扫大街人家都不要你,你只能去捡垃圾!”
郑铁柱被老师批评惯了。
这种话,甚至比这难听的话他早就听了八百遍,根本不放在心上。
郑铁柱扣了扣下巴,只当老师在刮耳旁风。
可旁边的陈文杰却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他很不爽。
陈文杰低着的头抬了起来,调笑着看着王主任,“老师,要是每个人的未来都跟家庭挂钩,那您呢?您一个教导主任,您孩子以后能干嘛?”
陈文杰说着,笑出声来,“您跟郑铁柱的父亲都是主任,那您孩子以后也只能捡垃圾咯?”
“......“
郑铁柱跟身边几个少年都笑了出来。
“陈哥,你好睿智啊。”郑铁柱在旁边捂着嘴悄声打趣。
陈文杰弯弯嘴角,挑衅的看着已经彻底生气的王主任。
他没注意的是,办公室里几个老师也都互相看了看,眼神里流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们这些老师都是专业的,虽然好笑,但一定不会笑出声。
至少,不能被教导主任听见!
“陈文杰!”
一片笑声里,王主任早就已经黑了脸。
王主任跨步走到了陈文杰身边,咬牙切齿着好一会儿,嘴里骂人的话硬是没说出来。
顿了顿,王主任才终于压着火气开了口。
“陈文杰,你少跟我抬杠,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我孩子跟你们这群小混混可完全不一样!”
“是吗?”
陈文杰不是很在乎的笑了:“既然老师您这么笃定,刚才那么生气干什么?”
王主任冷笑一声:“我没有生气,而且我儿子学习成绩很好,根本不是你们能比的了的。”
“您真没生气?”陈文杰摇了摇头,“我可不信,大家都看着呢,您为人师表,可不能撒谎。”
“......我就算是生气,也是生气你跟我抬杠!”
“可我觉得我只是在合理分析您的话而已,您的话要是合理,那主任家的孩子不就是只能捡垃圾吗?”
“你………………陈文杰,你别以为自己仗着父亲就能为所欲为,这次,我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你们,尤其是你陈文杰,你带头干坏事,最不能轻饶!”
陈文杰双手抱住脑袋:“可以,我任凭处置,王主任,你只要别公报私仇就行。”
“放心吧。”
王主任突然笑了出来,打量着陈文杰,“我身为老师,这次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有错就改!”
“老师,陈文杰不被严厉处罚,是不会改的!你们这次一定要狠狠惩罚他!”
办公室里,提着裤子坐在角落的陈松柏终于不哭了,气恼的瞪着陈文杰,给老师出主意。
“老师,他就是个泼皮,学校怎么罚他都不会服气的,但是他最怕他爸!”
陈文杰冷冷瞥了一眼陈松柏,陈松柏吓得猛地又打了个哆嗦。
“老师你们看,他还瞪我呢,要是不狠狠罚他,他以后肯定还会对我动手!”
陈文杰耸了耸肩,“我对你可没那么大兴趣,这回......这回属于是看不惯你!”
“行了!”
王主任瞪着陈文杰,“就算是陈松柏不说,我这次也会请你家长过来,另外我还会停你课,给你记过处分,陈文杰,别忘了,学校里面到底还不算是社会,冒犯老师,远比你想的要严重。”
“那这么看来,王老师,您这还是在公报私仇啊,那到底是我冒犯你严重还是我欺负陈松柏严重呢?”
“哼,你别给我绕口令,我现在就给你家里打电话!”
“还有你们几个!”王主任说着又看向其他人,“别以为这事儿会随随便便过去!“
听说要叫家长,其他几个少年都有些怂了。
看看陈文杰,又看看王主任,最终还是没顶住压力,纷纷排队到王主任这边认错。
“王主任,我当时就是在旁边吹了声口哨,我也不算犯错吧......”
“是啊是啊,我就是觉得好玩鼓了鼓掌,充其量算是个围观群众。”
“我也是,我最多就是......最多就是多看了两眼!”
“是啊王主任,您饶了我们吧。”
王主任得意洋洋看了眼孤单站在墙角的陈文杰,笑着说:“认错了还是好学生,这样吧,你们几个是从犯,回去罚站一上午,再写一份千字检讨给我,可以不用叫家长。”
“谢谢王主任!”
“谢谢老师!”
最终,其他几个学生都哆里哆嗦的点头哈腰认了错,只剩下一个郑铁柱还没有“叛变”。
“陈哥,对不起啊,我爸妈知道了肯定要打我的。”
“是啊陈哥,这次真不是我不讲义气,我爸妈那边真是不敢惹啊。”
“......“
几个人纷纷离开,只剩下了郑铁柱跟陈文杰。
王主任更加得意了。
倒是几个老师有些急了,走过来找王主任商量。
“主任,陈文杰的父亲整日里忙的很,平时有什么事都是他秘书过来,我看这次就算要找家长,陈厂长也没空,要不......”
“要不就在学校里罚一下算了,别喊家长了。”
“是啊,陈文杰虽然这次闹得有些过分了,但他平时除了成绩差一点,也没什么大错。”
“对我是他的任课老师,这点我作证。”
陈松柏在角落里听着急的不行,“老师,你们不能饶了陈文杰啊,而且......反正就算你们不说,我到时候也会回家告状!”
可陈松柏告状是陈松柏告状。
他们都是本家的,有矛盾回家里解决也可以。
但学校出面就不一样了。
陈文杰在学校上学这一年,就算是开家长会,也都是陈厂长的秘书过来,根本没人见过陈厂长。
谁也不知道这个陈厂长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到底如何。
如果他们惩罚过了头,不就是得罪了陈厂长吗?
可王主任还在气头上,敲了敲手里的圆珠笔,说:“你们都别瞎出主意了,错了就要罚,其他人是从犯就算了,陈文杰是必须要惩罚加叫家长的。”
陈松柏松了口气,扬起下巴趾高气昂看着陈文杰。
陈文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倒是不怕王主任罚他。
不就是操场跑圈,不就是罚站,不就是写检讨。
无所谓,他不在乎。
可如果是叫家长......
想起陈勋庭,他倒是真的有些慌了。
陈勋庭罚他不算什么,可他有些不想看到陈勋庭对他失望的眼神。
也不想听太爷爷到时候知道了,对着自己念叨对不起父母那些话。
相比这些,他宁愿接受体罚。
可问题是,王主任已经被他惹毛了。
“打电话!”
王主任直接吩咐起来。
“………………知道了。“
老师们按照孩子们报的街道电话打过去,不巧的是,两个孩子,谁家的家长都不在家。
郑铁柱挠挠头:“我爸妈这时间都在上班呢。”
陈文杰:“......”
太爷爷太奶奶这会儿肯定再干部娱乐中心下棋跳舞,他爸呢?他爸还在外地出差呢。
王主任火气没地方撒,紧紧拳头,站了起来,“打不通就等晚上放学了再打!我来打,我下班了回家打!”
王主任说完,又走到了陈文杰身边,“你们两个今天都给我去旗杆下面罚站!”
郑铁柱缩了缩脖子:“罚站多久?”
“多久?呵呵,你们什么时候愿意去给我认错,就可以回教室,哦对了,你们两个是主犯,就算是认错了,还是得叫家长,没得商量!”
郑铁柱撇撇嘴,看看低着头的陈哥,没有说话了。
这会儿,去帮陈松柏拿裤子的老师也赶了回来。
陈松柏连忙躲在桌子后面将裤子换了,也终于站了起来。
“老师,我不太舒服,我今天可以请假回家吗?”陈松柏可怜兮兮的走到王主任身边。
他要回家告状!
王主任琢磨了一下,“没啥事儿了还是上完课吧,你父母似乎就是在外地当兵的吧,你要是自己不努力,将来也得去苦地上驻守,赶紧多读书才能有出息。
这话说的陈松柏心里也一?,有些不舒服起来。
陈松柏从来没有觉得父母在艰苦的坝上驻守不体面,相反,听了爷爷奶奶的话,他还为此感到骄傲。
王主任的意思,好像除了当厂长,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没出息的工作一样。
可陈松柏心里不舒服,却怎么也说不出什么来。
反倒是陈文杰忽然冷笑了一声,“王主任,您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当兵没出息,那什么才是有出息?您身为人民教师,竟然看不起人民军人吗?”
陈文杰永远不会忘,他的父母曾经多么为自己的军人身份感到骄傲。
他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轻视这个职业!
陈松柏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陈文杰。
陈文杰的话,似乎也是他刚才心里想说却总结不出来的话!
这一瞬间,陈松柏忽然觉得陈文杰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还挺有种的。
王主任听完这话也有些慌了,言语结结巴巴的看着办公室里的人解释:“那什么,我,我,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我刚才………………我刚才这话就是想说让陈松柏好好学习,我是为了教育学生。”
几个老师都没有他职位高,互相看看,并没有接话。
王主任解释完了,再次站起来,有些不耐的看着陈文杰:“你少在这里扣我字眼!你们俩,要么现在认错,要么就给我去旗杆下面罚站!”
“老师,那我呢?”陈松柏摇摇晃晃的举起手,紧张的问。
他真的很想借着机会翘课。
可王主任转过头,“刚才我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吧?你也给我上课去!”
“......哦,知道了。”
陈松柏低着头,失落的刚要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陈文杰跟郑铁柱心怀鬼胎的对视了一眼。
等陈松柏刚走进,郑铁柱眼疾手快的揪住了陈松柏裤子后面的一根被提前出来的松紧绳儿。
陈文杰也伸手上去,两人一起用力??
孩子们穿的裤子,松紧绳都是一根的,被这么用力一拽,整根都被拽脱线了。
陈松柏的裤腰再次没了弹力,眼瞧着就要往下掉。
“你们干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上次经验,陈松柏在刚露出半个屁股/蛋的时候,就伸手连忙抓住了下坠的裤子。
可到底晚了半步,还是再次小小曝光了一回。
“陈文杰!!”
“你太过分了!!“
“ngngng......“
陈松柏拽着裤子再次哭了出来。
刚才他还觉得陈文杰没那么讨厌呢,他那是瞎了眼!陈文杰就是宇宙第一的烦人精!!
陈文杰已经跟郑铁柱笑成了一团。
王主任看着这一幕,竟然也觉得有些滑稽,可他很快收拾了表情,走过去帮陈松柏将那根松紧绳给拽了回来。
“看看还能补救吗?”
陈松柏哭着自己修了半天裤腰,可松紧绳一旦被拽脱线,就根本没办法复原。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帮着想了好一会儿办法,终于是帮陈松柏把裤腰给尽量紧了紧。
可陈松柏似乎有了阴影。
松松垮垮的裤腰勉强挂着,但已经不止于会掉下去了。
可陈松柏还是一边拽着裤腰,一边哭着回了教室。
“你们两个还给我笑!赶紧滚到旗杆下面跟其他人一起罚站去!”
于是,陈文杰郑铁柱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郑铁柱,要是不行,你也去找那个老登认个错,不用跟我一起喊家长。”出了办公室,陈文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郑铁柱嘻嘻笑了笑:“我头上四个姐姐呢,我爸妈还没打我,她们都已经把我护着了,我才不怕呢。”
郑铁柱好奇的看看陈文杰:“陈哥,我记得你不是很怕你爸吗?你咋这么硬气了?”
“……...我其实也怕叫家长,但是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老登!早就烦他了,这次就就算是罚我,我也不跟他认错!”
“有种。”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旗杆下面,其他几个人已经站了一会儿了,他们只用站一上午,看见陈文杰都有些不好意思。
“陈哥,抱歉啊......”
“陈哥我真是不是不讲义气………………”
“行了行了,别说了。”陈文杰摆摆手,“我能理解,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真的吗陈哥?”
“当然了。”
陈文杰说着,大手一挥:“这事儿过去了,我还请你们吃零食,反正已经成功恶搞了陈松柏,想想我这心里就高兴。”
“真的?!诶哟,跟着陈哥混就是好!”
“是啊是啊!陈哥下次有事儿还喊我,我一定不会掉链子。”
几个少年就这么站了一上午,眼瞧着到了中午。
“陈哥,那俩小孩儿不是小学部的吗?我瞧着......怎么这么像是你弟弟呢?”
几个人都站的有些昏昏欲睡,眼瞧着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回教室了,听见郑铁柱这么一说,反而来了精神。
“哪儿呢?”
“陈哥的弟弟?我还没见过呢………………”
陈文杰顺着朋友的手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躲在教学楼后面,鬼鬼祟祟的两个小萝卜头。
“......这俩过来干啥?”
陈文杰皱皱眉,看了眼教学楼上的挂钟,“时间到了,你们几个赶紧回教室休息吧。”
几个人虽然好奇,但还是架不住腿上的酸疼,纷纷一瘸一拐的挥手回了教室。
都在午休,四下没什么人。
陈文杰左右看看,皱着眉朝着两个萝卜头走了过去。
沈天凯推了推身边的星星,“星星你看,你哥好像朝着咱们过来了!”
陈文星瞪大眼睛,“我哥怎么看着好像......瘸了?”
“你才瘸了呢!”
忍着腿酸快步走过来的陈文杰一巴掌打在了西瓜头的脑门上。
不过这次力道很轻。
沈天凯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将义气的立刻将向来胆小的星星护在了身后,“喂!星星是来帮你的,你不许打人!”
陈文杰抱着胳膊,笑着不屑的打量着他们,“帮我?俩萝卜头赶紧招供,到底干什么来的?”
陈文星挠了挠脑门,苦着脸:“哥,我,我,我......”
沈天凯在旁边听得抓耳挠腮,着急的蹦起来,“喂,星星担心你!”
陈文星立刻脸红了,捂着脸不知所措。
陈文杰一愣,又笑了,“我用得着他一个萝卜头担心?赶紧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淘气专门溜过来玩的。”
“是真的。”沈天凯挺起胸膛替星星说话:“你这个当哥哥怎么不相信自己弟弟呢?我也是当哥哥的,我从来都不会怀疑我妹妹!”
因为妹妹是天才,天才几乎从来不出错。沈天凯默默在心里补充。
陈文杰记得沈天凯。
是那个不简单的后妈将来要带到家里的孩子。
可恶。
后妈的孩子肯定也不简单。
不过这个孩子现在还小就是了。
陈文杰一把揪住了星星的胳膊,“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连个话都让别人替你说?啊?”
“喂!”
沈天凯虽然有些害怕,但看到陈文杰动手,也着急起来,干脆鼓起勇气,一把将星星的胳膊拉了回来,再次将他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怎么总是对弟弟动手?妈妈说不保护弟妹的哥哥不配当哥哥!”
沈天凯看着手里空了出来,愣了愣。
但也没多久,他很快盯上了沈天凯这个像个小英雄一样的小萝卜头。
“你叫什么玩意儿来着?我跟我弟弟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沈天凯手心抖了抖,但还是勇敢的看了过去,“我不叫什么玩意儿,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我叫沈天凯!”
“就你有妈妈啊?”
陈文杰说完哼了一声,伸手就要像拍陈文星一样,去拍沈天凯的脑门。
躲在后面的陈文星忽然着急起来,一下子站到了前面。
“哥哥!天凯是陪我来的!我们都想帮你的!”
这下,陈文杰手停了下来,再次笑呵呵打量着两个萝卜头。
“沈天凯是吧,看在陈文星终于有了点胆子跟着你逃午休的份儿上,那我就勉强听听看你们要怎么帮我?”
幼稚!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陈文杰根本不相信他俩能说出个什么来。
反正他弟弟他最了解了,什么关系自己,肯定就是终于认识了新朋友,心也跟着野了,专门溜出来玩的!
陈文星眨眨眼,认真看着哥哥,“是我喊凯凯出来的,不是凯凯带我逃午休。”
“成成成,不管谁跟谁吧,赶紧……………”
陈文杰有些不耐烦了,可还没等他催促完,本来就阴沉的天,忽然更加阴沉了。
云层沉沉,风也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眨眼的工夫,天忽然就开始下起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