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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开始猛烈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很快的就瘫倒在地上,软绵绵的再也动弹不得,就像是当初刚进房间时,看到她躺在桌子上的时候一样。
侍者晃晃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染血的烟灰缸,愣愣的盯着上面的血迹看了半天,伸手在自己脸上湿润的地方下意识的摸了一把,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直缝间一片艳红之色。
他有些惊恐的看向身旁的男人,之前约好的事情里面,并没有杀人这一项。
目光在黑暗之中对上了一双癫狂的眼睛,侍者猛然间就清醒过来,身旁的这个男人恐怕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生意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不敢低头,在看着一地的狼藉,只感觉膝盖处隐隐的发软颤抖着。
和这个已经疯了的男人共处一室,侍者忽然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居然也和刚才的那个少女一样,迫切的想要逃出这里。
手里的烟灰缸“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沉重的玻璃只磕碎了一角,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打开门想要冲出去,却又被早已经埋伏在外面的人被迅速制服。
与此同时,沈家大宅里传来了一阵手机的震动。
沈君沐早有准备的按下了静音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下接听键。
“沈先生,在204的包厢里面我们抓到了程总和一个年轻男人,地上之前的那个少女,人已经死了。”
电话那头应该是刚刚控制住局面,场面还有些嘈杂,然而此时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男人却安安静静的,只低头看着自己怀里沉睡着的少女。
明明已经打过了镇定剂,可是即便在睡梦之中,少女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惊恐的,时不时还会皱着眉头,额头间浮现出点点滴滴的冷汗。
柔软的毛巾沿着少女的额角一点一点温柔的擦拭着,但是从那双薄唇中吐出来的话语,却又冰冷的不带有一丝温度:
“走法律程序。”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但是这种事情在自己的面前做,白芷看着那张不带有任何表情的脸,还是暗暗的有些心惊。
先是让这些人自相残杀,然后人赃并获的走正规的法律程序。
有些动作其实背地里面做了就可以了,明面上的杀鸡,永远都是为了给猴看。
白芷心里明白对方的意思,再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如同墨玉一般深沉的眼睛。
“有件事情交给你去做。”
男人不紧不慢的放下手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手机屏幕上,富有规律的缓慢节奏落在女人的眼睛里,却又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亲自去走一趟,把程钰给带过来。”
…
明明现在还是下午,但是偌大的房间之内却没有一点光亮。沉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整个房间里面都昏昏沉沉的,让人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一滴泪水沿着少女的脸颊缓缓地滑落下来,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程钰那张原本生的水灵的小脸儿就像是失了水的花朵,迅速的枯萎下来,蜡黄的脸色看上去不知道要老了多少岁。
无力的躺在这张柔软的大床上,自己臀部以下的部位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她望着灰暗的天花板,四周都是一片被笼罩上来的阴郁,程钰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长在床上的,没有他人的帮助,自己就连起身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可是即便如此,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中却满是尖利的怨毒,那双锐利的眸光是她整个人身上唯一的一点光亮。
即便卧在床上行动不便,她心里仍然是怨恨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一次从楼梯上摔落下来的人不是她叶浅浅?!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从中干预,自己从小就是和沈君沐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的情分,只有在出国的短短这几年内被另一个女人所霸占。
这样她怎么甘心?又怎么可能会甘心!
只要叶浅浅死了…只要这个女人死了,沈君沐肯定会回到她的身边。
君沐哥哥这个温柔的男人,每每见到自己的时候,脸上永远都是笑着的。
但是那一天,她从高高的楼梯上坠落下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沈君沐那轻蔑而又不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一个不足挂齿的蝼蚁。
是叶浅浅,是这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一切!
削瘦枯黄的手指死死的抓着身下的床单,苍白而又尖锐的指甲在床单上划出一条一条根根分明的白线。她面色灰暗的像是落入了尘埃,可只有那双眼睛,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怨恨与狰狞。
她希望叶浅浅死!
忽然间,房门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
走廊里的灯光忽然间照射了进来,刺得那双昏暗的眼睛痛苦的闭紧。
泪水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沿着脸颊滑落,程钰努力的睁开眼,借着对方身后的光亮,想要看清楚来人究竟是谁。
白芷身上仍然穿着那一件白色的风衣,纯白的像是不染一丝尘埃。她冷冷的从房间门外走进来,看了看床上的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和照片上的少女眉眼上有几分相像,她甚至都不敢相信,不到半个月前这样一个长相惹人怜爱的少女,居然是面前这个病态的瘫痪。
“你是谁?”那双凶狠的眼眸中透出了些许罕见的迷茫,程钰努力的睁开眼睛,流泪的双眸让那张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更加狰狞扭曲。
白芷走到她面前站定,将手里对比的那张照片收好放到钱夹里,伸手招呼了一下门外站着的两个男人:
“别愣着了,抬起来再走。”
楼下所有的管家和安保人员都被人制服,偷偷给程父打过去的求助电话却无人接通,管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男人毫不怜惜的架起程钰的肩膀,一路把人拖进车里带走。
“你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下半身滑行在地上磕磕碰碰,可是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明明腿脚都长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却毫无知觉的感受,更是让人抓心的难受。
程钰在车后座疯狂的挣扎着,尖锐的声音早已撕裂,回响在狭小的车内震人耳膜。
手握着方向盘的白芷皱了皱眉,甚至懒得转头看她一眼:“把她的嘴给我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