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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阳没有答言。
……
再说病房外。
赵亢离开病房没多久，便就去找了龙狂。
“你我借一步说话！”但听赵亢道，面如寒冰，眼如冷剑。说罢，便就直接转身，完全不管龙狂的反应如何。
再说龙狂，并未言语，只是默默跟上。
直到，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所在。
赵亢停住了脚步，“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
而龙狂，亦是，“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
“怎么？还没打够？”但听龙狂道“还是说，没有骂够？”
且看赵亢，听到这话后，转头看了眼一旁的龙狂，片刻停顿“的确没有打够，也没有骂够！”
“哦！”龙狂点了点头，又微微一笑，垂着眼，看着地面，亦是片刻停顿，待笑容凝固“那好吧，您受累！”
赵亢没有答言，更没有动手。许久……
直到龙狂再次抬眼，看着赵亢“怎么？觉得打我，脏了你的手，骂我，脏了你的口？”
“不是！”赵亢道。
“那是……”
“只是觉得毫无作用！”赵亢道“不想做无用功！”
“哦！”龙狂再次点了点头，亦再次冷冷一笑，道“原来是这般！”
“你想什么，我左右不了，你谋划什么，我也管不着！”然后便听赵亢继续道“还有，你受谁指使，我亦无权干涉！但是，有一点，我，是有底线的，如果，你做了你实在不该做的事情，动了你实在不该动的人，我对你，绝对不会丝毫手软！”
字字掷地有声，声声铿锵有力！
不过，面对赵亢这话，龙狂却依旧是淡定至极“所以，你今天，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
“不是！”赵亢道。
“那是……”
“毕竟是一起拼过命的兄弟，一起杀过敌的战友！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好自为之！”
“嗯？”听到这话，龙狂却是一愣“这，不是一样的吗？”
至于赵亢，此时，又再次望向了龙狂“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今天，座上打你，骂你，我以为，你看懂了，可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
“嗯？什么意思？”龙狂道“哦……”恍然大悟“你是说，让我收敛点儿，免得不用你动手，王上就已经会要了我的命，是吗？”
“不是！”赵亢回道，干脆利落。
“不是？”这倒是让龙狂有些恍惚了。
“不是王上！是座上！”赵亢又道。
一听这话，龙狂是微微一笑，摆了摆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咬文嚼字！这……”奈何话未说完，便已然愣住。
不是王上，是座上！
这话，说“一语道破梦中人”，也丝毫不为过。
看见龙狂这般，赵亢也没有再多做盘桓，直接起身“好自为之！”
说着本已转身，不过，未走两步，却又忽然停住。背对着龙狂，继续道“山头的秃鹰，看到腐烂的老鼠，会视之为珍宝，路边的野狗，看到恶臭的粪便，也会视之为珍宝。你，似乎与他们并无二致！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是你，而从不是我！”
说着便就离开了房屋。
独留龙狂呆在屋中，许久……
“哼哼！”忽见龙狂冷冷一笑“可笑，真是可笑，井底之蛙，鼠目寸光，也好意思，跟我说这种话！还座上，王上！你以后好好看看，到底是座上，还是王上！”
说罢亦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
再说赵亢，离开房间后，没走多远，便就遇见了几人。说，王上有请，已找寻赵亢多时。
赵亢并未询问缘由，直接跟着那几人，一路快步，不多时，便就来到了秦穆阳身前。
“王上，您，找我有何事？”但听赵亢道。
“王上？”这个称呼，着实让秦穆阳有些意外“为何，忽然改了称呼？”
“并不为何？”赵亢道“这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所有人都改了，我再坚持，似乎也毫无意义了？”
“是吗？”秦穆阳明显听出了赵亢的话里有话，于是道“旁人的改变，与你的改变，并没有任何关系……”
“潜移默化！”也不知道秦穆阳的话是否说完，但听赵亢直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我们，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特别是在某些事情上，亦不如我们想象中那么坚定……”
听到这话，秦穆阳是沉默许久。
直到赵亢再次开口道“其实，我变不变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您！”
“嗯？”秦穆阳看着赵亢。
“毕竟，您是这么个位置！现在，狼刀与新盟的王是您！”赵亢又道“你应该听过匹夫一怒，和帝王一怒的区别吧，匹夫一怒，不过是血溅三尺，横尸一条！而帝王一怒呢，积骨成山，血流成河……”
秦穆阳依旧没有立即答言，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极度疏离，也极度陌生的赵亢“我想请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我想，此时，这事儿，只有你一人能做！”
“何事？”赵亢道“您尽管吩咐！”
“帮我照顾着凝烟，还有那个孩子！”秦穆阳道。
“您是怕有人对他们不利？”赵亢问道。
秦穆阳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其实，我也早看出楚姑娘有些许不对！”赵亢回道“我曾私下里找过她，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是守口如瓶，甚至，很多地方，都是滴水不漏！我一度也恍惚了，但是，今日，楚姑娘苏醒过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却已然说明了一切！有人要杀她！而且，之前，她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被人胁迫，至于，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是，用的筹码，十之八九，就是她腹中的孩子！”
“的确！”秦穆阳道“是有人要除了她，而且，还想借我之手。”
赵亢眉头一颤，明显有几分惊讶。
再看秦穆阳，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道“但是，这一切，又似乎做得有些明显，明显得让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
“的确，这也是我现在最为顾虑的事情！”赵亢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