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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亢看了徐宝一眼，一脸的无语。
不过徐宝却是摆了摆头“我知道，这次我们遇到的事情，很棘手，而我们遇到的对手，也很强大，但别忘了，我们可各个都是久经沙场、阅敌无数……什么困难我们没遇过，什么险境，我们没见过？”
“但是这次不一样！”赵亢直接回道“以前，我们最起码知道枪往哪儿开，知道打谁吧，可是这次呢，连敌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徐宝却是微微一笑“是男是女我不知道，但是是人是鬼嘛，我敢肯定，一定是个人，因为这世上压根儿就没鬼！”
“你……”看了徐宝一眼，似是有话要说，不过话到嘴边，却是一声叹息“哎！算了！”然后又转向了一旁。
至于徐宝呢，一瞬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赵亢所说的事情，徐宝又何尝不知道，赵亢所忧虑的事情，徐宝又如何能不担心。不过是强颜欢笑，或者说，苦中作乐罢了。
二人片刻沉默。
然后便见徐宝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听说，那个神秘人，跟你通电话了？”
“嗯？”赵亢起先一愣，不过转而便是点了点头，直接道“之前，我去那栋烂尾楼之前，通过一次，那次，座上就在旁边，如果，他不是在我们身边安插了什么监控设备的话，那他真的可以说是料事如神了，和小董很有一拼。而刚才，就在你们去医院之前，他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又打了一通电话？”徐宝有些意外“说的什么？又威胁你了？还是……”
“威胁倒是没有！”赵亢回道“不过他说的话，却是比威胁还可怕。”
“嗯？”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他问我。看到齐鸣被整成那么个模样，你开心吗？”依旧是一五一十，直言不讳“而当齐鸣被救下来的时候，你又觉得遗憾吗？气愤吗？是不是有些后悔，若是之前没有将手机给座上看，或者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这一切是不是就会是另一种结果？”
“啊？”徐宝一愣，看了看赵亢，转而又瞅了眼一旁的秦穆阳，尴尬一笑，不明所以“这个人可真是够闲的，还问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赵亢却是一脸严肃，摆了摆头，道“问题是，他说的，我都有……”
“啊？什么意思？”
“看到齐鸣被整成那样，我的确很开心，很舒坦！看见齐鸣最后被救下来，特别是安然无恙地躺在病床上，我也的确很遗憾，很气愤，也很后悔……”
“这，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徐宝当即斥责道，说着便看向了一旁的秦穆阳。
而秦穆阳呢，就这么望着赵亢，片刻……
徐宝是连忙劝道“座上，赵亢他，他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齐鸣那厮，是那么样个败类，实在是给男人丢脸……”
徐宝话说一半，秦穆阳却是忽然抬手，止住了徐宝的话。
再看赵亢，微低着头“座上……”
“他除了这些，还跟你说了什么？”又听秦穆阳道。
“这……”瞬间犹豫，而后便深吸了一口气，道“他说，有时候，人可以不必活得这么累！毕竟，人一辈子，这么短，就要开开心心，痛痛快快，要是连自己最讨厌的仇人都除不掉，那生活该多无趣，那活着，该多吃亏啊！”
“这不就是胡说八道嘛！”赵亢话音刚落，便听徐宝道。
“的确是胡说八道！”赵亢随即道“但是，不可否认，他可能真的说到我心里去了，有那么几刻，我真的觉得他说得很对！哎！”一声叹息。
徐宝没有答言，或者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至于赵亢嘛，依旧是微低着头“我不知道，他跟我说那些话，到底是想干什么？策反我，还是……如果，如果真是策反的话，我真害怕，有一天，他会得逞！”
说罢，便就站在原地，沉默许久……
徐宝还是一样，想说什么，但几番想开口，又几番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秦穆阳，点了点头，道“‘人可以不必活得这么累！’、‘人一辈子，这么短，就要开开心心’、的确是胡说八道，不过，也的确说得有道理。”
“嗯？”一听这话，赵亢和徐宝二人皆是一愣，然后便听赵亢问道“座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一样！”秦穆阳答道。
“啊？”赵亢再次一愣。
而不等其反应过来，便又听秦穆阳道“不光是你，我看到他被整成那么个模样，我也很开心，很舒坦！而看到他被救下来，我也有些遗憾，有些气愤，甚至后悔……”
“座上，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赵亢道。难以言说赵亢的表情，满脸的震惊、意外，甚至还有惊恐……当然，徐宝亦是一样。
“人之常情！”秦穆阳又道“我们都不是圣人，或者说，我们都是人，看到讨厌的人，我们最想的，就是将他打个半死，甚至活活整死！但是，我们毕竟也是人，最初的冲动和最后的决定……”
赵亢欲言又止。
而秦穆阳呢，又看向了一旁的徐宝“除了董思贤，平日里，你是最了解我想法的人……”
“是！”徐宝已然低下了头“其实，我，我也是一样的想法，有那么几刻，我也觉得这个齐鸣，死了倒是更好！”
“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担心！”秦穆阳道。说着便又望向了赵亢。
“是！”赵亢道。
然后又见秦穆阳是深吸了一口气“说来，可能，是我以前，对你们的要求太严格了，这里毕竟不是军中，有些事情，是不该完全按军中的标准衡量，也不该完全按军中的标准去执行……”
“嗯？”二人一愣，看着秦穆阳，眼神中明显有几分惊异之色。
不过，不等二人开口，便就听秦穆阳道“时间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好！”二人答道，随即转身，不过刚要走出房门，赵亢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