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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汉子，已然是哑口无言，百口莫辩。
而少年呢，依旧是滔滔不绝，振振有词。
就这么，直到少年，忽然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回玉和秦穆阳。
本来，少年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不过，就这么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便就瞬间完全愣住。而后，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二人，特别是回玉。
当然，依旧仅仅是片刻，便就低下了头，将眼神抽离到了别处。
再说，秦穆阳和回玉二人，便没有什么表情，而眼中，也没有太多的内容。但就是让人感觉，不怒自威，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是扑面而来，而且，二人的眼睛，似乎还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可以一眼便就将对方给看个通透，似乎，所有的小九九，所有的小心思，都能被他们一眼看穿一般。
不说别的，最起码，少年觉得，自己被识破了。
的确，少年说谎了。
而少年，刚闭嘴没多时，一汉子便就捡起了这个空档，连忙道“几位大爷，我们说得可都是真的，这小子，真是个小偷啊，而且，还是个惯犯，我们就被他偷过好多次，我们街上，别的商铺，也是……”
“对！”这话一出，其身旁的另一汉子，亦是连忙应声道“是的，没错，即便是您们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但是。您们可以去问问别人啊，那条街上的人，您们都可以去问啊！”
“你们都串通一气！”少年当即道“你们在一条街上做生意，孰亲孰疏，谁都能看出来，他们可能会帮我吗？”不知道，这话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说，实在听不下去了，亦或者是最后的挣扎。
反正，少年就是说了，虽然，少年已经基本明确了，秦穆阳和回玉看出了自己在说谎，已经不相信自己了，这话说出去，也没什么作用……但是，少年还是说了，说了之后，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回玉。
回玉，依旧是那么个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而少年呢，也依旧是看了一眼后，便就立即低下了头，垂下了眼，那模样，似乎，还有那么几分羞愧。
然后，便见回玉是看向了那几个汉子，道“你说他偷了你们的东西，他偷了你们什么东西？”
“我……”听到这话后，少年本来想辩解说自己没有偷东西，不过，话未出口，猛然抬头，目光当即便和回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然后，已经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生生咽了回去。
再看那几个汉子呢，这话一出，不知为何，亦是支支吾吾，三缄其口了许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这么，直到回玉再次冷言道“说！”看着几名汉子，语气冰冷，面色更是冰冷至极。
几人没办法，只能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几个馒头！”
“馒头？”秦穆阳重复道。
“是！”一人道。
而随即，另一人，又连忙补充道“这次，虽然是几个馒头，但是，以前，以前……”
“以前怎么了？”回玉道。
“这……”那人再次欲言又止。
“以前也是几个馒头？”回玉又道。
“这个，这个……”那人点了点头“这位爷，不是我们小肚鸡肠，也不是说我们小题大做，实在是这小孩子，来得次数太多了，而且屡教不改啊，我们实在是生气了，而且，我们也是小本买卖，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啊！”
“对对对！”另一人也连忙道“而且不光是我们，街上的人，他都偷遍了，每家每户啊……”
回玉没有说话，缓缓转身，再次看向了少年，而后，又缓缓蹲下了身，看着少年。
而少年呢，却是垂着脑袋……
片刻……
“你偷了吗？”但听回玉道。
“嗯？”少年一愣，抬眼看了看回玉道“我，我没偷！”
这话一出，那一众汉子是瞬间炸开了锅“你还敢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对！这个时候了，还敢说谎，还死不承认！”
“你们给我闭嘴！”奈何回玉却是一声厉喝“我让你们说话再说话，要是再跟我这儿吵吵，我撕烂你们的嘴！”
这话一出，几人当即闭嘴，安安静静，鸦雀无声……
再看回玉嘛，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片刻“我再问你一遍，把头抬起来，把头抬起来，听到没有……”
没办法，少年只能缓缓抬头，看着回玉，眼中的恐惧，脸上的害怕，不必多说，浑身上下，更是不住地颤抖着。
“你偷了没有？”回玉问道。
“我，我……”少年看着回玉，嘴巴几番颤抖，最后，是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没偷！”
“是吗？”回玉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直接抬手，想要去扒拉少年的衣服，少年当即捂住了衣服。
而回玉呢，一边看着少年，一边扒拉了少年的胳膊。
再看少年，本来胳膊已然被扒拉开，奈何，莫名其妙，是忽然攥住了衣领，看着回玉，是微微摆了摆头，明显，是在恳求回玉。
但是回玉，却是不惜会，直接攥住了少年的胳膊，而后，拉开了少年的衣领，捏出了半块馒头。
“这是怎么回事儿？”但听回玉道。
此时，少年再次泪流满面，不过，依旧是一边摆头，一边道“我没偷，我真的没偷，我没偷……”
“这，你还敢狡辩！”然后又听一汉子道“没偷那馒头是什么？你买得吗？人赃俱获了，你还敢狡辩，你……”
话未说完，那回玉却是忽然转头。
目露凶光，眼含杀气。当即便就将那人吓得一颤，愣在原地，目瞪口呆，而随即，又忽然想起了刚才回玉的警告。故而，是连忙磕头求饶道“大爷，我错了！我忘了，我忘了！求求您，饶了我！”
“闭嘴！”回玉低声道。
那人再次一怔。
然后，回玉便又转向了少年。
此时，少年，已然不再说话，或者说，不再狡辩，只是低着头，不住地哭泣着，双眼红肿，哭得伤心至极。
的确，这馒头是偷得，不是买的，甚至不是捡的，就是偷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