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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曲沐宁不紧不慢,“公主过目。”
乐清倒在手心,只滚动出一粒圆润的药丸,再动了动,便没了动静。
“一颗?”
乐清正疑惑,便听到袁沁珠开口道,“你……你这是逼我们!”
“我如何逼你们了?”曲沐宁反问。
“我才不会信只有一颗!”
曲沐宁挑眉,“袁小姐如何得知,只有一颗呢?按道理说,应当是两颗罢。我算得可有错?”
乐清公主歪头,她也想知道。
“曲沐宁!你……”袁沁珠咬牙切齿。
李莲白撮着手指,咬牙未语。
“袁小姐若是不知,我便来问问李小姐?”
那纸上写着,李莲白曾要害曲沐宁性命。
“善宁县主已说过,不求惩处判决,但求是非真相!县主有此画押证据,你们呢?”
乐清急了,“所以,那一枚药,到底去了何处?”
被袁夫人牵住了手,袁沁珠心下却突然不慌了。
只有一颗,无论如何,也该是她的。
“夫人!夫人!”
厅外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夫人?!”
袁夫人站起了身,“何事喧哗?!”
当着乐清公主的面,怎么可如此。
“何事?”乐清公主问。
“属,属下回禀公主,是……是京兆府的人。”
“什么?京兆府的人?”袁夫人站起来,震惊道。
不可能,曲家的人不可能敢说!
而在某深巷小院。
本已经收拾好细软的曲连达夫妇,谁也不愿意去向京兆府开这个口。
因为找不到人,京兆府已经来了三拨人前来询问具体情况和线索。两个人都不敢说出镇南侯来,却也快要撑不住了。
“你们听着,跟我来指认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曲连达直直点头,戳了戳旁边的人,唯唯诺诺地配合。
可是走到半路,却发现,人没了?!
“大人,这咱们……还去么?”
简直荒唐,父母都跑了,这人,到底找还是不找??
“父母皆逃,必有蹊跷。”绛衣男子身形颀瘦,走在前面,“去镇南侯府。”
“是,大人。”
乐清公主在上面,问道,“来者是何人?请进来。”
袁夫人迟疑,“公主,这……”
乐清公主朝前走了两步,“镇南侯府是重臣府邸,今日本公主在这,袁夫人不必担忧。”
“……是!”
厅前院落,两旁花卉盛开,正门大敞。
来人一身绛色官服,黑发如瀑,眉目沉静如谭,丰神俊朗,行路时步态矫稳,身形颀长。
长相,气质,身手,都不错。
曲沐宁立于椅前,反倒是乐清公主再次朝前走了几步。
“是随大哥!”乐清莞尔。
随奚,京兆府少尹。随国公嫡子,可以说是年少有为。
随奚走上前,“参见乐清公主!”
“随……随少尹不必多礼。”乐清扣着双手道。
随奚抬眸,无声扫视了一番厅内境况。
红桌木椅,厅上光亮正好。左边靠柱边长幔流苏下,立着一小姑娘。小姑娘发髻颇带童真,白润的面容上双唇微阖,一身蓝色裙装之上红绳金铃垂落。那双眼睛明如皓月星辰,正泠泠而抬,看向厅外。
眼神带着五分打量,三分好奇,两分茫然。
“乐清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随奚开口。
“好。”
乐清抬步而去。
厅上人面面相觑,眼神碰撞中,袁夫人狭着眼角,深深地看了曲沐宁一眼。
随奚是什么人。
除了曲沐宁,眼下在座的都很清楚。
袁夫人笃定,此事陛下不会想闹大,就算是随奚来了,也不可能因为此事,而治镇南侯府的罪过。
眼神碰撞之间,曲沐宁缓缓收回了目光,她微微侧目,瞧了旁边的云扇,亭亭立着,并无波动。
曲沐宁轻轻掸着膝上绣花,开口道,“今日之事本不欲耽搁,实在不巧,恰逢京兆府有人来,只好多打扰一会了。”
“县主客气!”袁夫人开口道。
“说来曲沐宁也想把药给袁小姐。只是眼前曲沐宁也不是平头百姓,好歹算是景翰义士之家,受陛下恩宠,也是不能悖逆圣意任人宰割的。”
“想必袁家位极人臣,功高今古。就算认了这罪名也不会吃什么亏,毕竟今日之事只有在座知道。”曲沐宁继续道,“夫人小姐若是愿意道个歉,此事便就了了,何必多费口舌,还劳烦了京兆府的大人?”
袁夫人拍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袁家如何麻烦京兆府的人!”
“药在公主手上,若是公主回来知道了什么,大怒了,这药,可就不是一个道歉能够换来的。”曲沐宁挑挑眉。
袁夫人咬牙,袁沁珠则是黑着一张脸,手心快要掐出血来,李莲白在一旁,脸色变了又变。
“袁小姐以为如何?”
曲沐宁叹了口气,“说来可惜,昨日百花宴上,人潮人海,星辰长河,百花齐放,重重叠叠,真是颇为美妙的景色,子时花灯流入洛河,远送平安,真叫人,流连忘返!”
“够了!!”
袁沁珠捂住了耳朵。
她听得格外清楚,清楚到那些场景无一不在她脑海中呈现出来,但是眼前不会变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些时日,她常常抓狂,到了夜晚,便以男色麻痹自己,让他们跪倒在自己的榻旁,寻求安慰。
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清晰,清晰地让她看到眼前的黑暗。
“真相如何袁小姐清楚,我与袁小姐不过数面之缘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承认与道歉,不值得一双眼睛么?”
李莲白捏紧了手指,突然站了起来,“我说!我道歉!”
不等他人反应,李莲白就急忙开口道,“是,是我们蓄意刁难你的丫鬟在先,她才反抗的!我向你道歉!!”
“李莲白!你!!”袁沁珠银牙咬碎。
“曲,善宁县主。我已经说过了,解药……”李莲白面色苍白。
她知道这一举动是得罪死了镇南侯府了,但是,刚刚那些话,没有一句不像刀子一样插在她的心上。
前几天还好,父亲母亲还会安慰迁就她。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父亲每天都唉声叹气没有耐心和她说话,母亲也跟着长吁短叹地说她太不懂事……
“解药,给我!”李莲白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