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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嫣雪伸出手，轻轻拉扯着曲沐宁的袖子，小声道，“宁儿，走吧。”
“嗯。”曲沐宁点点头，没有久留。
饭交给了柏风后，曲沐宁就回到了自己的学舍午休。
临走之前，她回身喊住了李嫣雪。
李嫣雪猛地抬头，“啊”了一声，“什么？”
“你的手帕都要拧破了。”曲沐宁歪歪头。
李嫣雪一低头，这才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我……我先回去了。”
“嗯，下午见。”
兰锦跟着曲沐宁走了进去，关上门。
“我怎么觉着今次回来，除了李家和袁家那两个，人还是变少了？”兰锦边走边迟疑道。
看热闹的人围在一块，似乎是少了点。
曲沐宁回头道，“南院还少了周家的大小姐和刘家的二小姐，北院少了两个年龄大些的。”
兰锦眨眨眼睛，“小姐知道得这么清楚？”
曲沐宁浅浅笑道，“便是平日里成群结队的，少了很明显。”
“周家的和……”
“哎呀！”兰锦突然拍了下手，朝着屋外瞅了一眼，低声道，“奴婢想起来，前些日子有传言说前院的那谁和后院的姑娘私下里传信，难不成！”
“他们真的？”兰锦后知后觉地恍然。
曲沐宁喝了口茶，抬头道，“喜结连理罢。”
“……说来也是。周家大小姐十四，北院那两个也都授了冠。”都到了成婚的年龄。
曲沐宁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知道的八卦还不少。”
兰锦揉揉额头，“奴婢整日闲着也是闲着。”跟各家的小丫鬟聊聊天，一来二去就知道了这么多。
闲聊着，兰锦给她梳着头发，“再过两年，小姐这头发会更加浓密漂亮的！”
“再过两年……”曲沐宁托着腮，手指敲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再过两年，大哥都老大不小了。
想到容晏一声没吭就走，曲沐宁还是叹了口气。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大哥和容晏如何诀别，她也无从知晓。
盼只盼容晏安然无恙，余生还能再见，她可不想看见曲伯炎孤身空对月的影子了。
“唉……”曲沐宁打了个哈欠。
门外传来扣门的声音。
主仆二人对视，兰锦起身去看。
“是汪家公子的丫鬟，小姐，这……”
曲沐宁侧目，哪个汪家。
李嫣雪的表哥？
“来做什么？”曲沐宁问。
兰锦道，“是”
“九哥，我要失宠了么？”十七皇子景珀站在京华门前的大路上，抬头一问。
今天他们前来请安，可是兴景帝不在永乐宫，去了葭翠宫陪袁贵妃。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能打算一趟皇太后那里。
九皇子景瑜白了他一眼，没搭理，大步往坤和宫去。
谁不说这一胎来得好呢，若是赶在战事胜利之前降生，那便是昌盛国运的皇子，比哪一个都要金贵的。
景瑜背着双手大步轻走，凤眸抚过轻细的风声，嘴角带着微乎其微的笑容。
“老九和十七来了？”皇太后坐在上面小憩，睁开眼睛道。
“打扰皇祖母午休了。”景瑜道。
“无妨无妨。”皇太后摆摆手，“你们来坤和宫转悠，哀家这也好热闹热闹。”
“十七。”
“孙儿在。”
景珀走上前去，站在皇太后身旁，被她安抚了两下。
皇太后瞅着他那剪水眸子，高挑鼻梁，开口道，“将昨日那只兔子带来陪十七玩玩。”
景珀两眼放光，“谢谢皇祖母！哪里得来的兔子？”
“回十七皇子的话，老奴昨日在御花园里瞧见的……”
景珀跟着去了一旁。
景瑜朝前几步，不请自坐下，“皇祖母近日劳累，应当多注意歇息。”
“老九，皇祖母问你，你老实回答。”皇太后道。
“皇祖母要问什么？”景瑜抬眸。
那眼神里仿佛透露着，问我江山社稷一概不会的。
皇太后摇摇头，这才开口，“皇祖母问你，这次回京，不走了罢？”
景瑜面露难色，“皇祖母。”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天生逆血，上次就险些要了命！我便是再想出去，那我，也不能枉顾母妃生前的交待。”
他有些丧气道，“留在京都，有孟太医，孙儿才能放几分心。”
很不情愿的样子。
但是皇太后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皇祖母就安心了。”
“皇祖母且问你，你回荆王府已有时日，房中可有人了？”
景瑜倾斜的身子突然一顿，回过头来看着皇太后，有些讶异道，“皇祖母……为何问这个……”
老人家嗔怪道，“我是你祖母，有什么不能问？”
言下之意，有就有了，说出来也无妨。
景瑜眨了眨眼睛，看着皇太后道，讪讪道，“不瞒皇祖母说……”
“嗯？”皇太后侧目听着。
景瑜突然站了起来，一手背负，一手支平，道：“这几年，孙儿走南闯北，看过的人间盛景比比皆是，见过的美人不胜其数。要说起长相和身段，才艺与贤能，那更是五花八门各有千秋！”
皇太后逐渐蹙眉。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方的姑娘身段飒爽性情明快，比起咱们京都来说，还是要热……漂亮几分！”
皇太后锁着眉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你是说，我京都的众多闺秀名媛，你看不上？”
“孙儿不敢！”景瑜立刻拱手低头道。
皇太后摇摇头，无奈道，“你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刚刚回来那会对太子无礼，又紧闭长琥宫大门，而后宴会上取笑徐家公子，回到宫里给兴景帝说得大发雷霆还是同意了十七出宫去住，这回这几句，根本算不得什么……
景瑜抬头，诚恳道，“孙儿所言皆是心里话，皇祖母不信么？”
“哀家信。”
景瑜是众皇子中长相最为出色的，与他母亲玉妃极像，想当年，那位玉妃的风姿是如何般的神仙下凡，景瑜心气儿高，不过就是因为那些姑娘站在他面前，也都称不上一个美字。
“也罢，你若没有中意的，也可再行斟酌，不急于一时，先收两个会伺候的做通房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