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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菱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她只能转身走掉，不可能再送出去想要送的东西，也不可能再继续待在船上。
“你放心，这几天，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会好好养身体的。”薛菱继续道。
看她的反应，曲沐宁没有再坚持。
出了闺房，和楚国夫人道了别，曲沐宁转而去了侧厅，看见林擎正在和曲叔遥交谈。
“三哥。”曲沐宁唤了一声，“林公子。”
曲叔遥站了起来，听到曲沐宁道，“三哥我们先回去罢。”
林擎道，“你们这就要走了，菱儿好些了么？”
“好多了，楚国夫人还在看着用药。”曲沐宁回答。
一旁的曲叔遥听到这一句，接着道，“那我们回去罢。”
“林公子，告辞。”
林擎看着曲沐宁，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又看了看曲叔遥，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路上慢些。”
“告辞。”
于是曲叔遥大步走出了定国将军府，全程没有看到任何表情，上了马车以后也没有跟曲沐宁说过一句话。
曲沐宁扁扁嘴巴，靠着马车道，“听说林家公子和薛姑娘是青梅竹马，好像上次在镇南侯府的宴会上，薛菱就坐在林家人的旁边。”那次宴会，曲叔遥并不在京都。
“嗯。”曲叔遥闷声道。
曲沐宁收回目光，自己叠着双手，乖巧地靠在角落里休息，不再去看曲叔遥的脸色。
马车行走到曲府，下车的时候曲沐宁问了门房，说是曲季央已经接回来了。
和曲叔遥分开以后，曲沐宁就朝着流溪院去，半路上遇到了曲伯炎。
“大哥。”曲沐宁上前道。
“回来了？”曲伯炎问道，“如何？”
曲沐宁回答，“没有大碍。”
“大哥找我么？”
曲叔遥顿了顿，来阳便从外面跑进来，在拐角处看到曲伯炎，便喊道，“大少爷！”
曲伯炎回头，“说。”
“瓷窑来报说帮佣的工人最近流失严重，再不想办法，恐怕就开不下去了。”来阳说道，“咱们瓷窑的生意原本便是不太好的，这些帮佣再走了，那就……”
说白了，曲家在瓷器这方面的产业，全都是靠着其他的方面硬生生带起来的，根本说不上赚钱。
换言之，曲家有的是钱，只要想开下去，不怕没有客人，但是怕没有工人……
曲伯炎问道，“一起走的？”
来阳回答，“倒也不是，说是这几天陆续开始的，一开始那边的掌柜也没当真，谁知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态势，到了今天才来告知。”
曲伯炎想了想道，“瓷窑那边，是有日子没有去看过了。”
从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看不出太多的惊讶和无措。
曲沐宁在一旁听着，突然道，“大哥想要关掉瓷窑么？”
曲伯炎回头，“何以见得？”
曲沐宁垂手而立，道，“要是按照一般的商人思路，这瓷窑不赚钱，就不应该再接着开下去，而那些工人既然走了，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关掉瓷窑，大力发展其他方面的业务。”
“所以，大哥怎么打算？”
曲伯炎沉吟了一会儿，“关掉瓷窑是最快的办法。”、
曲沐宁并不否认，“的确。”
曲伯炎继续道，“但是这一次，大哥还要考虑一下。”
“来阳，瓷窑可以暂时休整，你先去查探一下，这些突然离开的工人的去向如何。”曲伯炎抬头道。
来阳拱手，“是，大少爷。”
曲沐宁看着来阳走掉，双手环在背后相接，“大哥。”
“嗯？”曲伯炎问道，“宁儿对瓷窑的事情有看法？”
曲沐宁摇摇头，“这件事情宁儿认为大哥处理得对，按兵不动先做观察！”
“宁儿是想，大哥前些日子给我的那家店，是否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推上一推。”
曲伯炎道，“来阳跟我说，宁儿是想要开一家杏林馆的？”
曲沐宁边走边道，“原本是想的，但是眼下，有更好的选择。”
“反正店面现在还是空着，一切都是打算，等到瓷窑的事情有了眉目再说，大哥大可再给瓷窑一个机会。”
倒是没有想到曲沐宁会如此说，甚至把自己之前向着曲伯炎要来的店面都拿了出来，想要改成瓷行来开？
看着小姑娘机灵的小眼神，曲伯炎最终还是点了头。
曲沐宁踏着小碎步，朝着流溪院去。
凌霜等在院子里，看到曲沐宁进来的时候，还是笔挺地站着，喊了一声，“小姐。”
茉白正忙着端上点心茶水，看到曲沐宁进来的眼神，抿着的嘴唇略微放松。
曲沐宁看了她一眼，说道，“薛姑娘没事，放心罢。”
即使是茉白知道那日在街上出手弹开侍卫的人是曲沐宁，后来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也是曲沐宁，但是曲沐宁完全能够看得出，这个姑娘恩怨分明，知道薛菱对自己也是有恩的。
一个懂得报恩报仇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曲沐宁坐下，喝了口茶。
凌霜伸出手，拿出一打叠起来的宣纸，递到曲沐宁面前，“他身上的暂时还没有搜。”
这些，都是在徐录学舍里搜到的。
曲沐宁看都没看，就放到了兰锦刚刚点着的蜡烛上，纸尖着了火，厚重的一打燃烧得很是旺盛，很快燃烧成灰，被曲沐宁扔到了香炉里，湮灭了去。
兰锦张了张嘴，“小姐，这不是徐录的罪证吗？”怎么烧了。
曲沐宁看着凌霜和兰锦，还有一旁的茉白道，“这事绝不能说出去，记住了？”
“是。”“是，小姐！”“记住了。”
曲沐宁低眸看着茶杯，道，“对徐录这种渣滓，根本就不需要罪证。”
他不是说曲叔遥是花拳绣腿的绣花枕头么，不是说曲季央是烂泥扶不上墙么，不是对薛菱还有非分之想么，不是还要仗着御史中丞来歪曲事实么……
这些问题，都得叫他一次性弄明白了才省事。
“找人暗中守着徐家，若是见到徐录带着礼物或者出门往东，立刻来报。”曲沐宁道。
“是，小姐。”凌霜拱手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