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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那只是个夜市里的小地摊,却是给她带来了不少惊喜。
除了手镯项链,她以前做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发簪发钗了,可现代人戴金银簪的太少了,就算是不差钱的买回去也是只戴个一两次就放进盒子锁起来了,时代不同了,几乎不会有人戴着金簪上街了。
汉服爱好者们倒是喜欢收集各种发簪,不过他们是不追求真金白银的,好看就行,合金的、塑料的都可以,价格便宜款式多,丢了也不会太心疼。
这样一来,倒是没必要自己做了,所以就连她自己戴的都是在外面买的,有自己做的工夫都可以在摊子上买个十几件了,何况她遇到了一位宝藏摊主。
那是在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明积和施婉婷一起出去散步,那天两人走着走着误入了一片小型夜市。
地方不大,种类倒是挺齐全的,最显眼的就是卖各种小吃的摊子,卖烤面筋的,卖烤冷面的,卖臭豆腐的,卖烤猪蹄的......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味,惹得人嘴里开始分泌唾液。
走过小吃摊,前面是卖各种生活用品的,卖扇子的,卖衣服的,卖拖鞋的……………
在一众小摊中,明枳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卖手工艺品的摊子,摊主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
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小板凳上,只偶尔左右张望一下人群,既不叫卖也不揽客,与周遭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明只在她的摊子前面蹲了下来,看起了摆放在木板上的商品。她卖的是古风发簪,各种花样都有,掐丝绒花、缠花、热缩片珠花、金属片的、木头的、琉璃质地的……………
手艺很不错,且每支都只有一样,看得出来是手工制作的,而不是工厂流水线出来的产品,这位摊主还真是多才多艺呀。
明枳拿起一只以鸢尾花做底托的白瓷珠簪子,询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见有客人询问,摊主赶紧答话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这支花了两个小时,上面的珠子用的是白瓷珠,独一无二的款式,只要十九块九,您要买吗?”
这么便宜?明枳吃了一惊。
“卖这么便宜真的可以吗?你这些一看就是花了时间的,一天也做不了几个,不会觉得划不来吗?”
对于明枳的提问女生有些惊讶,这个客人还真奇怪,世上居然还有嫌卖得便宜的。
“没办法,卖贵了没人买,便宜一点每天还能成交几个,谁让我喜欢做这些呢,就当是赚餐费了。
明枳没有接话,她低着头在摊子上挑选了起来,一连挑了七八只发簪,耳环也挑了两对,把这位摊主看得眼睛都瞪大了,这是遇上大客户了呀。
从那以后,每次明枳路过这边都会买几件带回去,既能收藏自用,又能支持手工艺者,真是让人快乐的事。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发簪,每次来买的时候都感到莫名的解压,之前她以为自己是心境变老了所以物欲变低了,原来不过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罢了。
她似乎是在弥补上辈子的少女时代,如果明府没出那件事,自己也许会过着和闺中密友一起去逛街买首饰的日子,她也会有个琳琅满目的首饰盒。
思绪回笼,看着眼前低着头温婉沉静的女生,明走过去打招呼:“小老板,晚上好呀,今天生意怎么样?”
季子禾抬头,看到来人是明枳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您来啦,生意还行的。”实际她今天还没开张。
看着明枳在摊位上一支支挑选着,一连挑了十几支,她逐渐不安了起来,“您在我这买了这么多发簪,是我家的发簪很容易坏吗?如果坏了的话我可以给你修,也可以给你换新的。”
明枳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你误会啦,你的东西都很好,没问题,我就是喜欢你做的东西才买的。”
付完钱,明枳开口说道:“我这次来呀,除了买发簪,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我想邀请你去我们店里卖东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啊?”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季子禾满脸疑惑。
明枳俯下身来,打开桑枳的旗舰店页面,指着屏幕对季子禾说道:“我是这家汉服店的老板,我们店里想要搭配着出售饰品,你若是有兴趣,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店里上班。”
“我们店里很自由的,你只要负责根据每期的服饰制作配套的首饰就行,一开始需求量不会很大,若是后面量上来了我们会帮你配备团队,到那个时候你只需要负责设计打样就行。”
说完这些明枳抬头看向季子禾,只见她愣愣的,没什么反应。明只想着不能操之过急,人家总有自己的考虑,大不了下次再来试试,于是在留下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
明枳走后,季子禾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发起了呆,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却并不平静。
一星期过去了,仍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去夜市都没见到人,该不会被她吓跑了吧,那姑娘看上去很胆小的样子,明只觉得可能没戏了。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明天还是先去小商品市场挑些吧。明枳收拾了一下操作台上的东西,准备关灯关门。
走到门口,正要上锁,明枳突然注意到外面的马路上有人,个子不高,低着头来回踱步。
这个点了,谁还在外面呀,明探头往外望去,正巧就和那人一下子四目相对了,竟然是季子禾。
店里的灯光再次亮起,明把季子禾带进了店里,两人在会客区坐下。
明积的视线落在了手上的简历上,季子禾刚才把这几张纸递给她后就又低下头不说话了,可以感受到她很是紧张。
从上往下看下来,明发现季子禾居然比她还要大几岁。26岁,本科院校毕业,三年工作经历,毕业院校和工作履历都很不错,想找工作的话应该不是很难。
“我叫明枳,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或者也可以和大家一样称呼我为小明师傅。”明枳自我介绍道。
这场面试意外的顺利,双方交流结束,季子禾还在忐忑的时候明枳已经给她介绍起了店里的情况,完全已经将她当做自己人了。
“虽然你以后是在桑那边上班,但我们的下午茶统一是安排在这里后院的,我们两家店是一家,欢迎加入。”
季子禾走出店里的时候,回头看向还亮着的招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积并没有问她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位很好相处的老板,季子禾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季子禾的工作经历很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有些惨烈,所以她才宁可选择在夜市摆摊。
大学毕业之前,季子禾的人生是平凡而顺遂的,她品学兼优、勤奋踏实、认真负责,在校期间的优异表现让她毕业后顺利入职了一家知名大公司。
入职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被孤立了,一开始她还不确定,但一件件细碎的小事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比如说外面员拎着奶茶送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才发现其他人都点了这家的奶茶,而她甚至没看到发起的消息,这个办公室似乎有着好几个没有她的小群。
比如说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刻意不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子,即使那张桌子只有她一个人,当她端着盘子去和大家坐在一起的时候,其他人会很快的吃完,然后招呼不打就站起身走了。
一开始她只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想着时间长了大家熟悉了就好了,可日常相处中的细节不断验证着,她的感觉并没有错。
季子禾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自己哪里得罪大家了。她虽然性格内向,但一直与人为善,工作上也是最认真的,从来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给小组拖后腿,别人找她帮忙她甚至都会先做完别人的事情再忙自己的,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吗?
同事的孤立也就罢了,毕竟她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交朋友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累,她越是认真负责,分配给她的工作就越多,加班时间越来越长,周末都不得空闲,而且就算她做得再好,领导好像也永远不满意。
每次当她信心满满的去跟领导汇报自己的加班了一星期出来的成果的时候,领导听完都是面无表情的,从领导嘴里,她永远听不到一句夸奖,即使你做的再好那都是理所应当。
但若是你犯了错,哪怕只是PPT上出现了一个错别字,她都会把你从头到脚。
就这样,季子禾变得原来越小心翼翼,甚至到了魔怔的地地步,连晚上做梦都是在不停的改报告、做数据。越努力,越辛苦。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她整整过了三年,那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没有对比,不知道正常的工作环境是怎样的,面对孤立和压迫,她只能忍耐。
就这样,她变得越来越不自信,每天都处在极度压抑和精神紧张中,最后终于在一次述职大会后彻底爆发了。
那家公司的业绩考核制度是互相打分的形式,即每个人对其他所有人打分,也就是所谓的民主。
季子禾知道,以她的情况是不会有好的排名的,所有每年年中年末两次的绩效考核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
好不容易熬过了述职和打分环节,季子禾刻意不去想结果,专心做事,偏偏这次领导单独把她叫过去说起了绩效考核结果。
“小季呀,今年的考核结果出来了,你没有什么想法呀,有没有做过自我反思呀?”
对于这样的问话季子禾已经很熟悉了,前两年她还会傻傻的认真反馈,甚至鼓起勇气提起了加薪的事,可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报希望了。
“没有意见,我都听公司安排。”
对于如此温顺的回答,领导还是不满意,“小季呀,我知道你对公司的绩效考核结果有意见,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次只得C很不满意啊,但我今天要告诉你,这三年来,要不是我捞你一把,你就次次只能拿到最末等的D。”
公司规定,得两次D的员工就会被辞退。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部门员工互相打分你的得分都是最低的,有些事我原本是不想说的,但自己一直意识不到我也就只能直接提醒了,小季呀,你要注意平时和同事们的关系维护呀,人缘也是很重呀的,和同事们的关系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呀,你说是不是。”
虽然自己早有猜测,但这样被人赤裸裸的说出来季子禾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她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怎么擦都擦不尽。
她的哭泣声越来越大,想要辩解和质问些什么,张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原来人在委屈到极致的时候是真的说不出话的。
季子禾感觉自己快要被憋死了了,她想叫,大声的叫,再憋下去她就要死了,那时候她真的什么也顾不了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猛的站起身来,单手拿起领导办公桌上的花瓶,用尽全力狠狠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砰!”的一声巨响,花瓶四分五裂,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季子禾仿佛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看到面前那份全部门的人都推脱甩锅自己加了半个月的班才做出来的报告,她抡起笔记本电脑狠狠地砸向桌面,她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几下子电脑就分崩离析了。
领导被吓呆了,那些平时漠视季子禾的同事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季子禾开始站在那里发笑,笑得让所有人都发慌,后来,她昏倒了。
在医院醒来,她被告知得了重度抑郁症,以前她听话,每个人都当她好欺负,现在她病了,会发疯,公司反而不敢对她怎么样了。
经历过治疗,她状态好了很多,也看开了很多,出院后,她辞职了,没必要为了一份工作,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辞职的时候她没有去公司,那时的她只要听到上班或者公司这些字眼,就会恶心、想吐、晕厥、昏倒。
她终于放下了那过剩的责任心,公司又不是自己的,公司离了她又不会倒闭。
删掉了所有同事的联系方式,让交接什么的都滚蛋去吧,她怎么就不能任性一会了,他们何尝考虑过自己的感受,那她又为什么要为他们考虑。
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老同事们孤立她并不是因为她本身怎么样,只不过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人去承担那个垫底的名额罢了。
这一年多来,她积极接受治疗,慢慢治愈自己,她不去想工作的事情,而是学着回归生活。在这过程中,她捡起了以前的兴趣爱好,不用工作,她有大把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病情稳定后她渐渐有了其他想法,她不想出去工作,如果能靠手艺养活自己就好了,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和别人交流,还能有收入,这多好。
虽然她的想法有些天真,不过家人们都很很支持她这个想法,他们劝她试试看,卖不出去也没关系。
亲人们的支持让她有些负罪感,自己从小就没让家里操过心,是家人的骄傲,如今自己这样,他们应该感到失望的吧。
可她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本心,她以前学了很多知识,但现在她发现,学着减少内耗,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才是她当下要学的。
如果不试一下,她会一直不甘心,那就不用顾虑太多,直接去做就是了。
而且,拥有一项天赋是一项很难得的事,既然她发现了自己的天赋,那就应该珍惜并为此感到骄傲。
于是季子禾有了在夜市里的那个摊位,一开始她定价50元一支,结果一星期就卖出去一个,后来她去网上取经,调低了售价,生意才好了些。
虽然每天收入不多,也就刚刚赚个一日三餐的饭钱,但有人愿意买她做的发簪,会当着她的面说发簪漂亮,称赞她好厉害,这让她感到非常幸福,她感觉自己在慢慢被治愈。
在接收到明枳的邀请后,她去小红薯上看了明枳所有的视频,当她看到那支凤钗的时候,她做了决定。
放下手机,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走出去了,那些遭遇并不是自己的错,自己不应该为了那些人被困在原地,她愿意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明枳不仅录用了季子禾,还收购了她手上的所有发簪,作为桑积的第一批存货,放在店里售卖。
秦桑热情地欢迎季子禾加入她的工作室,她这人看人很准的,这姑娘一看就很靠谱,这下她又多了个帮手了。她在工作室里帮季子禾安排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并把店里售卖发簪的工作交给了她。
明枳将季子禾领到了隔壁汉服店了,指给了她新设的首饰柜台,“你刚来,也不用急,先在这边过渡一下,就跟你以前一样,还是卖发簪,当然,工资我们是按照设计师的岗位给你发,等柜台这边的情况稳定了,会有售货员来接手。”
对于这种安排季子禾没有意见,她没有因为被安排去做售货员有什么不安,这样反而让她觉得安心。
虽然到了陌生的环境但做的还是之前的事情,这让她很有安全感,而且这家店真的好漂亮呀,这真的只是一个服装店吗?
让她惊讶的事不止如此,第一天上班,她居然卖出去了五十几件发饰,放在以前她一个月也卖不了这么多呀,而且现在这些发簪还涨价了不少。
明枳倒觉得很正常,季子禾的手艺是真的不错,以前卖得不好那完全是因为她选错了地方。那个夜市不算热闹,来逛的大多是附近的居民,大爷大妈占了大多数,他们完全不是季子禾的受众呀。
而汉服店就不一样了,能进汉服店的那肯定都是古风爱好者呀,看到这么漂亮的发簪哪里还忍得住呀,而且就算涨价了还是很便宜呀,买了汉服的不买只发簪搭配说不过去吧,没买汉服的来都来了带件便宜的发簪也挺值的。
所以啊,季子禾来到这里后生意变好好真的不意外。
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季子禾的存货就全部卖光了,没有了,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经过这一星期的试验,明和秦桑也心里有数了,发簪这块业务,可以铺开来做了。
季子禾正式投入了发簪的制作工作,她的第一项任务就是为桑积的秋款新品搭配一套适合的首饰。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做,只有她一个人的话产量可远远不够。秦桑本想着另外招聘帮她配备助手和生产团队的,季子禾却提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采用外包的方式。
在社会上有这么一群人,她们主业或兼职,以个人为单位,从事于发簪的制作,被称为“簪娘”。
从前季子禾就是她们中的其中一个,像她这样的,她还认识很多个。她很清楚她们的工作状态,十八般武艺精通,却很多都是为爱发电,做出来的东西经常卖不出去。如果把订单分散派给她们,不仅能节约人工成本,还能加快生产速度。
秦桑了解后同意了季子禾的这一想法。
秋季新款汉服已经上市了,所以首饰也必须尽快定下来才行,秦桑给了季子禾半个月的时间。季子禾觉得自己一下子忙了起来,不过她还挺享受这种忙碌的,这让她完全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明枳近来的一大兴趣就是去秦桑那边观看季子禾做发簪,原来看别人做东西真的很有趣呀,难怪打金店里的客人总是喜欢盯着他们看呢。
兴趣来了,明枳当场就坐下来抽了张纸画了几款自己的设计,季子禾在一旁看了有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来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明师傅,我看过你的作品,我觉得你的水平完全在我之上,为什么还要招我……………”
明枳明白她的意思,“可别妄自菲薄,你很优秀的,再说,总不能所有事都让我一个人干了吧,那我可要累坏了,能请到你帮忙,我真的超级幸运,相信自己,你真的很有天赋,你可是自学成才呀,多厉害呀。”
见季子禾仍是半信半疑,明枳伸出了手,说道:“我们以后多交流,相互进步呀。”
季子禾回握住明的手,兴奋中带着害羞,“行,那我以后多向明师傅请教。”
后来季子禾从秦桑的口中得知明只是珠宝设计专业的,这让她很是羡慕,这可是她梦想专业呀,只是因为家里不同意她报这种冷门专业就放弃了,要是她以前能坚持一下就好了。
在得知明枳参与设计了“景昭王文创首饰”后,季子禾对明积的崇拜达到了顶峰,她老板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参加这种大项目,不愧是她老板!
明枳翻看着季子禾最终定稿的三款产品,最终视线停在了最后一张上面,“我觉得这款很不错,丹桂飘香,和我们这季的服装风格很相配。”
桑枳秋季新款运用的是黄色色系,橙黄,鹅黄,杏仁黄、茉莉黄、葵山黄………………
主打款是一件橙黄色的帝姬裙,橙色的里衣配珍珠白的齐胸纱裙,套上白色外衣,外罩橙色纱衣,橙色外面又有一层白色纱衣,最外是一条宽大的浅橘色披帛,里里外外足足有七层。
这么多层可是看上去却一点都不觉得臃肿,这是因为他们选用的纱和布都是柔软的质地,不仅穿着舒服,看上去更是高贵大气、温暖明媚。
同色系不同深浅的布料混搭,端庄优雅中带着俏皮,像是一位活泼的小公主,在风中奔跑,披帛和外罩纱衣飘起,又有种亡国帝姬的绝美。
独特的款式设计,绝美的意境,让桑枳一下子就和市面上其他汉服款式区分开来,上市以后反响特别的好。
季子禾的这套首饰一共有五件,一件发冠,一对长流苏发簪,一对短流苏发簪,而材料,她选的是合金和珍珠。
看着图纸,明枳已经能想象的得到全套头饰戴在头上的感觉了,华美的发冠前后各簪一对流苏步摇,一长一短错落有致,真的很像一位高贵的公主。
“真的很合适,这套无论是成套出售还是拆开来售卖都可以,子禾,我们就定这套。”
季子禾连连点头,其实她自己最喜欢的也是这套,“明师傅,其实这套我有参考你的作品,就是你店里橱柜上的那只金桂簪。”
季子禾说的是“每周一钗”第三轮胜出的选手??金桂流苏。
吸收了银杏簪的优点,明只对这支在原有的设计图的基础上做了改动,加入了珍珠的元素。圆圆的珍珠充作花蕊散布在一簇簇桂花中间,珍珠和黄金相得益彰。
实物发布后,立即就有好几位顾客在程序里预约了这款婚钗,加上之前预约银杏婚的客户,她现在手上有十几单婚钗的预约了。这两款婚钗,真的很适合秋天的新娘。
比起凤钗,这两款做起来倒不是很费事,只是她们店里目前还没有合适的珍珠。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正准备去诸市采购一批珍珠,你这套发饰要用到珍珠的地方也不少,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帮我把把关。”想到这明积对着季子发出了邀约。
和黄金行情一路看涨不同,珍珠市场这几年几乎是迎来了腰斩。
珍珠在她以前那个时代,是皇室中人才能使用的御用贡品,是非常非常值钱的,只有皇宫里的主子们选完了剩下的不好的才会流入民间市场。
如今2万块你就能买到一颗顶级珍珠,而放在以前,这种珍珠都足够在京城里买间四合院了。
珍珠价贵的观念在明枳脑子里实在是太根深蒂固了,所以当确认当下珍珠价格居然如此便宜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现在,居然可以实现珍珠自由了吗?这可是珍珠呀!
但看市场报价,好像真的可以。她们通常情况下也用不到顶级珍珠,千元级的珍珠品相就已经很好了,完全满足需要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脑子里那些黄金和珍珠相搭配的款式完全有条件变为现实呀。
下一季的新品,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成型了。那就万事俱备,只欠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