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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银枪”的老大总是会用高价雇佣我处理黑事，还以为他是看中了我的身手。
原来，原来都你啊……爸爸……
“他在哪里？”
阿金挣扎着站起神来，想要完成母亲的遗愿。
“他死了。”
昆廷的脸色从森冷变回到淡漠，丝毫不觉得向一位儿子先后告知母父死亡，是一件无比残忍的事情。
“昨天晚上换好病房后，他被他的兄弟“红爪”伍内匹偷袭致死，还被伍内匹用恶魔果实能力控制成了战斗工具。”
“伍内匹……他在哪里？也被你杀了？”
“那倒没有，我给你留了条命。”
昆廷说着伸手指向不远处被五把刀钉在地上的人。
阿金低头一言不发地拎起两柄大铁拐，身形摇摇晃晃地走向伍内匹。
“你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么多？这可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人间炼狱是你所为，对不对？”
解开杀母误会的克洛整个人轻松不少，经过短暂观察就发现周围不少尸体是被人用长刀杀死的。
“他是个真正的天才，不该埋没于野心可笑的海贼团，以及最为和平的东海。”
“你呢？克洛，你的野心还在吗？”
昆廷边回答克洛，边踩着被自己亲手所屠戮的尸丘来到顶端，拿起之前放下的半瓶限量版雪莉酒灌了一口。
这酒是异常会做人的黑金监理赠送给他享受的。
“天才……是啊！他是个天才。”
要不是这家伙应对高手的实战经验低，自己的缠斗技巧又非常出色，怎么可能撑到被昆廷救下。
“大海是强者的大海，而强者曾经都是天才。哈，哈哈，哈哈哈……”
“是你呀……阿金侄儿。”
“你父亲是我杀的，可我复活了他啊！复活你懂吗？真正杀死你父亲的凶手是昆廷这个恶鬼啊！你要记住这一点！”
发现走近的阿金，已经被折磨到癫狂的伍内匹用嘶哑的声音低吼起来！
阿金没有说话，只是坚决地举起双拐从伍内匹的脚趾开始，顺着脚板、脚踝、小腿依次往上，一寸寸砸成肉泥！
“啊！啊啊！！啊啊啊！！！”
被人从脚开始一寸寸砸成肉泥是什么样的感觉？伍内匹感觉有点像之前昆廷用来练剑术精细度的“凌迟”刑罚，可在痛感上有些差别，尽管同样生不如死。
随着最后一声微不可查的惨叫，伍内匹生息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阿金没有停下铁拐，因为伍内匹还没有完全成为一摊肉泥。
“不杀了他吗？”
听到伍内匹说了什么的克洛咧嘴一笑，神色有些玩味地仰头问向坐在尸堆顶端从容喝酒的昆廷。
“真遗憾，你连谈论野心都不敢了。”
昆廷看都没有看阿金那边一眼，继续与不提及野心的克洛说道。
“野心？呵呵呵……野心！野心！”
“我深怕自己不是天才，因此不敢脱离得过且过的生活，却又半信自己天赋异禀，所以不愿碌碌无为，与逆来顺受的废物垃圾为伍。
于是我出海当了海贼。人手不足，势力不够就用计谋来徐徐图之；身体天赋不佳，无法正面应对就开发无声步暗杀偷袭，速度不能碾压对方去避免受伤就开发勺子。”
可还是不够啊！相比你这种天才，即使我再聪明再谨慎再努力开发技巧，也不可能成为这片大海眷顾的人！”
“因为，我不是天才！努力换来的结果只是一腔愤懑与羞恨，以及内心日益增长的怯弱自尊！
“不是天才就不配拥有真正的野心！”
“而我，不配！”
相比于那些在东海作威作福，从未了解过世界有多么广大的海贼，习惯收集情报、增长见识的克洛知道更多。
他知道东海是最和平危险最低的海域，知道强者都汇聚在伟大航路，知道新世界才是属于豪杰的舞台！
“是啊，你不配。即使你有非同常人的智慧，把握得失杀伐果决的心性，傲视庸碌自创妙招的才情。”
“可你没有这个世界与力量源头相关的天赋，怪物体质和坚定不疑的意志，也选择错了拼搏的道路。”
原本坐在尸堆上喝酒的昆廷站起身来，用空着的手指了指脚下、焦土和扇形区域。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与上千人为敌，并从一开始就宣扬要把他们全部杀死吗？”
“发泄和疯狂不需要理由。”
克洛认为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不是在发泄，就是陷入了疯狂。
“你这样想是没错，可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放弃了唯一可能成功的道路。”
“成功的道路？我很乐意知道。”
克洛脸上微微浮现出不屑之色。
“这个世界上比你体质天赋更差，意志更不坚定，却能够秒杀你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不是靠作弊一般的恶魔果实能力，也不是依靠世界偏爱的珍贵机缘，而是通过血雨腥风中无数次濒临死亡绝境的厮杀！”
“任何人都知道刻苦锻炼能增长基础的身体素质，能打造出非凡的体魄。
可罕有人知道敌人的杀意同样可以压迫身体变得强大！越庞大越纯粹越强大的杀意越有作用！而且在体魄达到一定强度的情况之下，杀意的作用将远远超过锻炼！
开发无声步和勺子并没有错，利用暗杀偷袭让敌人不知不觉充斥恐惧的死去固然更安全和舒爽，可终究放弃了本该收获满满的战斗。”
将剩下一口的酒瓶丢给克洛，眸子坚定纯粹到好似发光的昆廷与他对视。
“我不是天才，从来都不是。”
“我如今拥有的每一分实力，都是熬过没有人拯救，没有人知晓的深邃黑暗和痛苦绝望，用视为活着依据的意志，通过汗水抢过来的。”
克洛沉默不语，理智告诉自己这个十六岁就实力异常恐怖的少年是在说谎，可感觉却向自己透露他说的都是真话。
“既然你原本的野心彻底消散，那我就给你一个新的。”
昆廷看着沉默不语的克洛，咧嘴露出了不寒而栗的笑容。
“与我一起把这个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