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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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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气氤氲,朦胧又旖旎。
    温泉水潺潺,晃动开层层叠叠的涟漪,清波荡漾。
    因为在站不稳,司露的手不得已扶他宽阔的背脊上,随着深深浅浅的呼吸,那丹寇几乎要嵌入他古铜色的皮肤中。
    呼延海莫却浑然不觉得痛,他辗转吮吸,贪婪地品尝她口中甘霖,不知餍足。
    因他久久不放,司露终于忍无可忍,一口咬上了他牢牢纠缠的舌尖。
    呼延海莫始料未及,吃痛松开了她。
    司露终得片刻喘息,乌发被泉水打湿,好似染了一层油墨,贴在盈软的香肩之上,使整个人显出一种娇柔感来,仿若池中新荷,纤纤玉立。
    她唇角染了些许的血珠,与雪白的肤色交相辉映,更生一种妖艳,仿若摄人心魄的狐精,一举一动,都能撩人心弦。
    呼延海莫看着她入痴,舔舔唇角的腥甜,意犹未尽。
    他并不恼她咬他,反而浅笑着,满是宠溺地说道:“今日才发觉,你竟是只野猫。”
    司露不理他,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扭头转身,拨开层层水纹,往岸上走。
    今日来之前她便想好了,她才不要与他共泡温泉。
    呼延海莫瞧着她的背影,目光直直状若欣赏,唇畔有笑意浮现。
    但仅仅是下一刻。
    那笑意便突然凝在了嘴角。
    水滴石壁,风拂草动,暗藏杀机。
    以他多年习武的敏锐,他骤然间察觉到了潜藏的危机。
    可眼前的司露,却浑然不知危险,犹在踩着石阶往岸上走。
    淙淙水声里,她出了水面,月华裙贴在身上,勾出妖娆身形,她俯身去捡地上的外衫。
    可就在她蹲身的那一瞬。
    数条黑影猛然窜出。
    “小心。”
    呼延海莫纵身飞跃上岸,拉住她的胳膊,一个旋身,将人紧紧护入怀中。
    躲开了黑衣人的袭击。
    在此过程中,他还顺势捡起了先前脱在地上的裘氅,将人严严实实兜头盖住,不使春光外泄。
    千钧一发。
    司露惊魂甫定。
    她躲在呼延海莫坚毅紧实的怀抱中,那似铁胸膛牢牢包裹着她,宛如一堵可挡风雨的墙,安全感十足。
    裘氅轻扬,稳稳落下,披在她肩头,遮住了湿衣下的身躯。
    她瞠目,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现的这一切。
    大批黑衣人从暗处涌现,而呼延海莫护着她,此刻正被团团包围。
    形势危急。
    她一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是谁派人来刺杀他们?
    崖壁外的守卫呢,难不成都已经被害了?
    可当下根本容不得她多想,那些黑衣人不做停留,提着寒芒四射的刀锋,便朝他们攻来。
    他们每个人、每一刀,都是快、狠、准。
    且目标相
    当明确。
    全然是冲着呼延海莫去的。
    呼延海莫勇冠三军,单拳能敌四手,哪怕护着她,对付这么多武艺高强的杀手,也不在话下。
    眼看他越战越勇,夺了刀后更是大杀四方,那杀手的头领胆怯了,站在远处的岩石之上,缓缓抬起胳膊,露出藏着的袖箭,对准了方向,便要暗箭伤人。
    他们的目标是呼延海莫,尽管好几次刀锋都堪堪擦过司露的耳鬓。
    但他们绝对不想伤她分毫。
    只是情急之中,也免不了误伤。
    “嗖”的一声,袖箭似流星飞出。
    凌厉的箭头以劈空破云之势,直逼司露的面门而去。
    眼见那道闪着银光的箭簇迎面而来。
    司露的瞳孔猛然放大,绝望漫上心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耳畔传来箭镞没入皮肉的噗嗤声。
    她震惊地看到,呼延海莫旋身相对,硬生生用身躯,替她挡下了暗箭。
    鲜血从那伤口汩汩涌出,殷红灼目,刺痛了司露的双眸。
    呼延海莫一声不吭,咬牙扛着。
    他始终牢牢将她护着,没有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呼延海莫——”
    受伤之际,更多的刀锋齐齐向他斩来,利刃划破皮肉,呼延海莫的肩背瞬时都负了伤,血流如注。
    司露惊呼出声,看着他用脊背挡住那些锐利的刀锋,却把自己好好护在身下,眼圈不自觉红了。
    因司露差点没命,呼延海莫带了浓重的怒意,开始不要命了似的,绝地反杀。
    刀光剑影中,无数死士倒了下去,四溢的鲜血流淌进池子里,将整个汤泉池化作了一片血泊。
    触目惊心。
    闪着寒芒的银刃映出呼延海莫一双赤红的眼眸。
    他杀红了眼。
    随着最后一名死士被斩杀。
    他也体力不支地单膝跪倒下去,宛如一座轰然倒塌的山峰。
    苦苦支撑了这么久,呼延海莫终于精疲力竭。
    那些死士个个是不要命的高手,饶是呼延海莫勇武异常,但仅凭一人之力,也免不了与他们两败俱伤。
    他方才不管不顾地以命相搏,身上亦负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当他缓缓倒在血泊之中时,浑身浴血,奄奄一息。
    司露见此,仓皇不已。
    一张小脸煞白下来,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她担心呼延海莫就此丧命,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呼延海莫此刻就躺在她脚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气息微弱,性命垂危,就似一只战损严重的野狼,拼尽了全身气力后,只能躺在地上,再无半点攻击力。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能轻易杀了他。
    他有如此孱弱的时候,实属千载难逢,也是她能逃离他的最佳时机。
    脑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司露亦被自己
    吓了一跳。
    她无时无刻都想逃离他身边。
    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短短一瞬。
    她的眸光变得坚定,一步步退身向后,她攥紧了袖笼中的双手,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崖壁外,狂奔离去。
    呼延海莫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望着那道决绝离去的身影,瞳孔逐渐变得猩红,充斥着绝望。
    在这种时候,她到底还是选择抛弃他了。
    如同他的父亲,他的亲人,自他一出生,便选择将他抛弃,让他独自赴死。
    或许,他的命运,生来就是被人抛弃。
    同所有人一样,她亦不会例外。
    呼延海莫自嘲地弯了弯唇,他竟还天真地存了奢望,以为她会和旁人不同,实在是愚不可及!
    那崖壁外的一寸天光,就像是这世间的光亮,他永远都握不住、得不到。
    而这充满黑暗,染满鲜血的肮脏洞穴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他本以为遇见了她,便可以逃离黑暗,迎接光明,却原来,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做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暗漆漆的岩壁内,身上的血液在一点点流逝,无尽的绝望笼罩着他。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若要死,他要与她一起死。
    咬着牙,呼延海莫开始往石壁那头爬去,身上的伤口被地面磨得更深了,痛楚让他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爬到崖壁前,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胸膛起起伏伏。
    他望着崖壁外的半寸天光,目光变得幽沉。
    再次抓住她。
    他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既然她不愿与他同生,那便同死,共赴黄泉好了。
    如此想着,呼延海莫桀桀笑出声来,目光支离破碎,华泽溢出眼眶。
    半晌后,他平静下来,拼尽全力,扶着石壁,一点一点尝试着站起来。
    然后缓缓地挪动脚步,朝崖壁外走去。
    每一步,都是那么吃力,踉踉跄跄,步履蹒跚,满身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脚下,蜿蜒一路。
    司露回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心惊胆战的一幕。
    见他这样自杀式的行为。
    她怒不可遏地将手中采摘来的草药掷在地上,跑过去搀扶他,扬声叱道:
    “呼延海莫,你疯了吗?”
    “不要命了?”
    因为担心,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枉她辛辛苦苦去山崖上替他采摘草药,用来疗伤。他却在此处自毁自伤,加速灭亡。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呼延海莫垂落的头颅徐徐抬起。
    崖壁那头,少女满身天光,疾步朝他奔来,身上的衣裙和狐裘随之晃动,袖口洁白的流纱随风飘舞,神圣好似不染纤尘的九天仙女。
    她跑至他身前,面上虽带愠色,但眼中忧心更重,她搀扶住他,让他的臂膀揽在自己肩
    头,扶着他一步步来到崖壁边,靠坐下去。
    呼延海莫的心口凝滞了。
    那一刻,心中的悸动如浪涌,滚滚翻腾起来。
    冥冥中似是有一双手,将他从无尽的黑暗中拉出来,让他重遇光明,重获新生。
    “放心吧,你的运气好得很,我找到了止血的草药,你死不了。”
    司露见他目光怔怔,用言语安抚着他。
    她反身回到洞口,将方才扔掷下的草药捧回来,蹲在呼延海莫身边,扯下衣襟上的布条,将草药缠裹其中,用力拧出药汁,替他疗伤。
    她方才不是没想过要一走了之。
    她知道呼延海莫没那么容易死,他那些副将个个精明强干,察觉到他们半日未归,定会出来找寻,以呼延海莫的体质,撑到那个时候不是问题。
    但念及他舍身护她,替他挡箭,诸此一幕幕闪现在眼前,司露到底还是心软了。
    究其根本,他是为了救她护她,才负伤累累、性命垂危的。
    她亏欠了他。
    出于道义。
    就不能对他弃之不顾。
    若是一走了之,无情无义,那便和白眼狼无异了。
    司露做不出来,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所以她回来了。
    青葱的玉指沾了紫色的药汁,缓缓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带来阵阵凉意。
    她目光仔细,动作轻柔,从胸膛至脊背,一处缺漏都没有放过。
    指腹滑腻的触感在他皮肤上来回游走,让呼延海莫忘了痛,只剩下享受。
    他渐渐恢复了平和的呼吸。
    举目望着她,他瞳孔深深。
    “为何回来救我?”
    司露坦而言之:“你救我一命,我亦救你一命。”
    “呼延海莫,我们两清了。”
    明明是冷若冰霜的嗓音,此时在呼延海莫听来,却是瞬间暖了心窝。
    见眼前的女子为他忙忙碌碌,一颗心好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是此生从未有过的舒和平静。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亲吻她的面颊,眼中含着无限缱绻。
    “什么两清,你我永远不会两清。”
    好不容易用布条替他缠好的伤口,此刻被压扯,又得重新包扎,司露气得口不择言。
    “疯子,小心你的伤,还要不要命了!”
    面对她的辱骂,呼延海莫不怒反笑,笑得胸膛都在震动。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个疯子。”
    为了她,他自是可以不要命的。
    司露无言以对,张口骂他:“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呼延海莫笑得愈加肆无忌惮。
    好似挨骂,能让他心情变好。
    当真是个怪胎。
    司露暗自腹诽,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依旧帮他小心翼翼地包扎着。
    又忙碌了一阵,将各处伤口悉数缠完后。
    她大功告成般松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到崖壁上,阖目养神。
    现在只需静待呼延海莫的手下发现,出城来寻他们回去即可。
    可她不欲与他说话,他却偏偏要来烦她。
    “你是如何懂岐黄之术的?”
    司露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说道:“外祖母在世时,传授于我的。”
    她并未骗他,司露的外祖母出生医药世家,祖上世代行医,曾祖更是出任过太常寺院史。
    外祖母精通药理,是她儿时最崇拜的人,常缠着她教习医术,学以致用。
    她年少时还曾生过幻想,若是一辈子不嫁人,就在长安城中开一间医馆,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将这一辈子,过得十足有意义。
    呼延海莫从前查过她的背景,眼下一切都对上了,她母族却是是个医药之家。
    呼延海莫又道:“你想不想知道,若是方才你一走了之,我会如何?”
    “你会如何?”
    司露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瞳。
    他幽幽道,嗓音沙哑:“抓到你,然后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他说话时,神情阴冷不似骗人,司露庆幸自己方才未有走脱,脖颈间却掠过一丝寒凉,不由瑟缩了一下脖子。
    呼延海莫被她的样子逗乐,伸过手去轻抚她的面颊,含笑道:
    “怕了?跟你开玩笑的,我如何舍得杀你。”
    见他恢复正常的神色,司露稍稍松了口气。
    却听他又森森道:“我会把你的腿打断,将你永永远远锁在我身边。”
    当真是个疯子。
    司露头皮一紧,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睁大眼眸瞧着他,眼底浮起畏惧,一言不发。
    心下却咒骂不已,白眼狼,恩将仇报,方才阖该不救他,让他自生自灭,最好死了才好呢。
    呼延海莫却像是有读心之术,牵动了一下唇角。
    “你在心里骂我?”
    竟被他一眼看出心声。司露惊了一跳,害怕下连连摇头,辩解道:“才没有。”
    见她心虚笨拙地解释,活像受了惊吓的林间幼鹿。
    呼延海莫再次笑起来,笑意直达眼底,肆意又畅然。
    司露搞不懂他。
    任由他去笑,不再搭理,只当他是个疯子。
    *
    终于,在日暮时分,巴鲁带人找来了。
    见到岩壁的情景,他震惊不已。
    猜出发生了什么,他一个箭步单膝跪在呼延海莫身前,自责道:
    “属下来迟了,还请可汗责罚。”
    “事出意外,你何错之有?”
    呼延海莫由他扶着缓缓站起身来,又道:“将这些尸体带回去,想办法查清他们的底细。”
    这些黑衣杀手皆是中原面孔,训练有素,个个不怕死,想必定是来自大夏朝廷,哪个位高权重之人手中。
    至于
    是谁(),他隐隐有了猜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当下还不敢断言,不过通过尸检,或许能找出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查出源头。
    *
    回到达尔丹城中。
    呼延海莫做了决定。
    此处离中原太近,不甚安全,他要尽早带着司露回到北戎去。
    翌日,他便破格将桑塔提拔为了城主,替他牢牢守住达尔丹这座城池。
    桑塔受宠若惊。虽说这段时日,他确实将达尔丹代为管制得井井有条,但他毕竟只是个副将,绝没有连升几级,直接做城主的资格。
    可见呼延海莫给了他十足的信任,对于呼延海莫的重用,他感恩不已,立誓绝不会辜负他的期待,定会用生命来守护这座城池。
    让桑塔做城主,也不是呼延海莫一时兴起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先前他临时授命于他,其实一方面也是为考验他。
    而桑塔不辱使命,将他的嘱托完成得很好,得到了他全部的信任。
    所以他现在彻底可以放心,把城中的一切交给他。
    带领王军返回北戎去。
    战士们在外行军久了,自然也都想家。
    一听说能回去了,个个都是精神昂扬。
    本要走十天的路程。
    加速行进,七天便赶至了。
    而这一路上。
    呼延海莫许是体质异于常人,竟然将那么重的伤,养好得七七八八了。
    司露本以为回到王城他还需养伤,她便能歇息一阵子。
    却不想他那么快就好了。
    回到宫中的第一日,他就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她,得一番餍足。
    司露自是推脱不得。
    十日没有开荤,他满身都是欲望,夜晚闯入她殿中,更是火急火燎地便要登堂入室。
    司露被他完全压制,有没有半点法子,只得任其索取。
    屋内点了鲛油长明灯,明明灭灭,窗户没来得及阖抿,露开一条缝隙,有夜风徐徐送进来,吹开绡纱轻幔,旖旎似幻境。
    炉烟浥浥,满室馨香。
    窗棂之外,夜风澹澹,乌云闭月,眼看就要下雨。
    不多时,这场雨便下了起来。
    先是从斜风细雨,渐渐雨点声大起来,变作疾风骤雨。
    像是云层积压了太久后的突然宣泄。
    这一番风吹雨淋,让园中琼花瑟瑟发抖,战栗不已,摇摇欲坠地好似就要被摧断枝杆。
    一直到了后半夜,这场风雨才息止。
    园中的琼花恢复了宁静。雨露过后,将那娇嫩的花蕊濯洗的愈发水灵,粉嫩如茵。
    *
    这一夜,司露睡得很是昏沉。
    翌日云开雨霁,天光灿灿。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朱丽过来服侍她梳洗,还说是可汗交代了,不让她们吵醒她,让她好好休息。
    朱丽还说,可汗临走时,命人给她们全宫上下都发了赏赐
    ()。
    所以今日整个王后殿中的宫仆们都很高兴。个个眉开眼笑的,伺候起主子来也愈发尽心卖力。
    司露不以为意。
    呼延海莫当她是什么了?从她这里得了甜头便给她全宫好处。
    她可不会领他的情。
    王后殿中一切如旧,司露不在的这段日子,呼延海莫给出的解释是,王后被他接去达尔丹了。
    算算日子刚好对得上,宫人们也就再无议论了。
    这一回,呼延海莫没有因迁怒,调走、或是责罚她宫中任何一人。
    一来,司露出逃之地是在宫外,与他们无甚干系。
    二来,上回罚春草入女奴营一事,司露与他生了好大的嫌隙。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触犯她的忌讳。
    司露并不知道呼延海莫背后所想、所做的。
    对她来说,当下,宫中一切都好,没有牵连到任何人,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眼看时辰不早,司露起身下床梳洗。
    下床之时,只觉浑身都是酸痛的,走路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引来两腿间的胀痛,昨夜呼延海莫确实太过分了些。
    或许他也是感受到了,才会在今日给她全宫好处,作为弥补。
    司露越想越气愤。
    朱丽将她搀扶到妆台前坐下。
    司露故意将朱丽支走,说道:“替我打盆热水来,我要净面。”
    朱丽走后,她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妆奁匣,从中寻出药丸来服用。
    那是避子药。
    为了不与呼延海莫有孩子,这是她亲手用中草药调配的,她素来精通药理,研制出避子药不是什么难事。
    她将草药蒸熟、研磨后,捏成一颗颗的小药丸,装在瓷罐中,每次事后便会服用一颗。
    保证自己不会怀上呼延海莫的孩子。
    她对北戎、对呼延海莫深恶痛绝,如何会愿意留下与他的孩子?
    此刻。
    她坐在镜台前,照例从瓷罐中倒出一颗来,与惯常一样,捏在指尖放入舌中,抿一口香茶,吞咽下腹去。
    药味苦涩,她又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蜜饯,含了一颗,压住那苦味。
    甜意在舌尖蔓延,使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冲淡了昨日之事带来的不悦。
    阖上瓶盖时,她瞥见瓷罐中,所剩的药丸不多了,得尽早备好才是。
    呼延海莫如狼似虎,每次她以为够一个月的量,总会十天半月就用完,接下来采买草药时,还得多加些分量才是。
    刚巧朱丽打了热水,端了铜盆走进来。
    司露边净面,边与她道:“上回托你去集市上买来的中原草药,眼看就要用完了,你可能再去替我采买一些?”
    “可是帮助可敦睡眠的草药?”
    司露每次都是借口帮助睡眠,朱丽才愿意转托家人,去集市上替她采买回来。
    宫中侍女不得随意离宫,故而朱丽都是写信给家人,托他们帮着买来后送到宫门口,她再去取。
    司露知道她的此番周转,为了不被人发现,每次取药都让她小心。
    她颔首说道:“嗯,不过此事我不想让人知晓,你得帮我保密。”
    见司露目光认真,纯真的朱丽不疑有他,照旧答应下来。
    “放心吧,可敦,我明白的。”
    “我这就去给家人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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