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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就是缺钱。
但她自然是不敢承认了：“怎么会，祖母怎么可能会缺钱。”
兀然被夏婉戳穿，老夫人也是有些心虚的笑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竟也开始变得有些红润。
“祖母，您看看您，这一说到钱，气色就好了不少。”
这话里满是讥讽，无非就是在说老夫人见钱眼开罢了。
但老夫人的气色着实是好了不少，这话她也无从反驳。
老夫人只能是勉强的道：“大姑娘说笑了。”
她想换个话题将此事一笔带过，夏婉却是先她一步：“府内财务打理着实繁琐，婉儿也不忍您辛苦，所以还是交给母亲好了。”
夏夫人看着老夫人微微一笑，点头应下：“好。”
老夫人欲要再辩驳一番，她才张了张嘴，就听夏婉道：“祖母既然如此热情，那婉儿也是不好推辞了，您说想为我们后辈做些什么，对吗？”
她听罢点头如捣蒜，心内觉得夏婉应该是感到不好拒绝她，所以估计是要答应她了。
想至此，老夫人的眼底便浮现出一抹兴奋之色，期待无比的看着夏婉，在等她点头答应。
“那好，婉儿最近想要京城南大街第十九间的铺子，做点生意，也算是为自己的未来铺路吧。”
那间铺子处于人流量比较多的地方，所以无论是做什么生意都顺利无比，这间铺子本身更是值不少钱，所以老夫人为了抵债早就把它给卖了。
但现在见夏婉问起她还是十分心虚的，因为那是七八年前她用如今这样的手段从夏夫人手里薅出来的。
那铺子是夏夫人的嫁妆，当时老夫人同她说的也是暂存，但这些年那铺子产生的营收，老夫人是连跟毛也没给夏夫人。
夏夫人也随她去，不给便不给，她又不缺那几个钱，所以从来就没有问起。
但这并不代表老夫人就有权利随便倒卖，虽然铺子能长期带来丰厚的利益，但根本填不了老夫人的外债，最后她被逼急了，索性就将那铺子给卖了。
“那铺子实在是难以经营，倒是可以给一间小些的给你，你先练练手也罢。”
这话夏夫人听了便不乐意了，说了暂存便是暂存，老夫人还真以为是进她自己口袋里了。
况且现在是她亲生女儿在要，她还想一直捂着不成。
“婆婆，此话差矣，我夏家的后辈，还需要练手吗，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夏夫人这话是豪气干云，把老夫人的脸都给气绿了。
“而且，当年说的是暂存，现在也该交给后辈们了。”
夏夫人一双清明的双目看着老夫人，犀利的仿佛能直接洞穿她心里的黑暗一般。
夏婉也是接话道：“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祖母该不会舍不得吧？”
老夫人是绝对没脸说那铺子被她卖出去了，不然日后在府中她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母女两人皆是看着她，在等她的解释。
恰在场面僵持之际，一名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慌张的喊道：“夫人，小姐！咱们府门口被一群壮汉堵住了！”
老夫人听到这话便是心里一惊，双眸猛地瞪大，脸上满是愕然之色。
他们不是说在宽限两天吗，怎么会这么快！
她听到这消息后，便呆呆的怔住了，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夏夫人和夏婉却已是拔腿离去，眸中有些许凝重。
这大晚上的过来堵门，怕是来者不善啊。
她们离开一阵之后，之前陪老夫人演戏的那个嬷嬷已是着急了起来。
她急得跺脚：“老夫人，怎么办啊！”
老夫人抬起枯槁的手，颤抖着抹去了自己额头上的细汗。
“会有办法的，等夏婉她们处理就好了。”
她想把这些事情全都扔给夏婉，但债是她欠的，所有欠条上都是她左莲的名字，夏婉若是不想管她便难逃一劫。
她的眸子里满是慌乱的四处飘忽着，走了两步却是腿脚发软的摔在了地上。
“老夫人！”嬷嬷惊叫一声，赶紧过去扶住了她。
“我没事，咱们先回房。”老夫人下意识的就想逃避，她爬了起来，却还是感受到腿脚一阵发软。
而这时夏国公府的门口的时候，夏夫人与夏婉已经和那些人杠上了。
“不知各位前来我夏国公府，所谓何事啊？”
这群壮汉里领头的是一个瘦小精明的老头，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叠纸。
他将手里的这叠纸递给了夏夫人：“您看看。”
夏夫人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那人脸上虽是挂着笑容，却不见的有几分真切。
她伸手接下了那叠纸，微微翻了翻之后便是愁眉紧锁。
“哪来这么多外债？”
夏婉也是眉宇轻皱的投去了目光，这么一大叠纸里，竟然全是欠条！
夏夫人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这么多债务，夏国公府一时间也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啊。
看着页尾的签下的名字全是左莲，夏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对眼神凶煞的对着身后的人问道：“老夫人呢！”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夏夫人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几个奴仆是吓得浑身一个战栗。
“奴婢马上去请。”
那丫鬟说罢就小跑着离开。
夏夫人扭头对那瘦小的男人道：“稍等。”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方却是出奇的客气，恭敬的点点头，什么也没多问。
片刻之后。丫鬟又是气喘吁吁的跑着回来了。
“夫人！”
夏夫人微微瞥了她一眼：“说。”
“老夫人说她身子很是不适，已经下不来床了，还请您谅解。”
夏婉冷笑一声，一出事就装死，老夫人还是那么有意思。
“谅解？”夏夫人是气的声音都变了调，她瞪着丫鬟的眼神更是颇有几分骇人。
她谅解老夫人，现在债主都找上门了，谁来谅解她啊？
丫鬟吓得不敢说话，只能是低着头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夏夫人嗤笑，随后看着这些壮汉，还有看起来像是很和蔼，但却是在悄悄和壮汉们打手势，示意他们准备好的瘦小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