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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最在乎的便是女子的名节,再者说,芸翎如今不过是尚未出嫁,仍旧身处于闺阁之中的女子,是不论如何都不能够与任何男子有所联络,芸府的人知晓并非是什么大事,可若是被外人知道,怕是会四处谣传芸翎的品性不端。
届时,芸翎只怕是有嘴也说不清。
芸翎倒是没有想到,郭氏如今竟是会提起此事,她略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垂下眼眸,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知于郭氏,“回母亲的话,昨日,翎儿的确是同王爷一起去长街了,但翎儿与王爷产生了争执,早早的便回府了。”
生怕郭氏不信,芸翎又是补充一二,“母亲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问一问看门的小厮。”
实际上,作为母亲的郭氏,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宝贝女儿,她一直以来担心顾虑着的便是芸翎吃亏,要知道她是女子,而何如卿是男子,且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若是他二人之间的事情被泄露出去,世人便是会认为,这只不过是何如卿的一桩风流韵事,却会认为芸翎是个没有礼数的,甚至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
“翎儿,你本该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并非是说你与王爷有什么,只不过……”
话说到一半,郭氏又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换了个法子的继续说道,“翎儿,昨日是兰氏暗中派人跟踪你,所以才会发现这些事情,好在你父亲将兰氏禁足于院子里,不然只怕这事儿早早的就被人大肆宣扬出去了。”
对于芸翎来说,她也明白郭氏的良苦用心,亦是清楚郭氏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缓缓的抬起头去望着郭氏,一双眼眸中满是坚定,“母亲为此担心顾虑,翎儿定会与王爷保持距离,日后也绝对不会有所逾距的。”
听到了芸翎说出来的这番话,郭氏就算是再怎么顾虑,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明白芸翎从来都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她也愿意放下心中的顾虑,让芸翎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想必芸翎一定会将一切处理的有条不紊。
回自己庭院的路上,芸翎的神情之中带着些许的凝重,她倒是没有意料到,昨日本该同芸湘庆祝团圆的兰氏,竟然还会有心思暗中派人跟着自己的,但是那兰氏怎么可能会没有同母亲提起怀瑾的事情?
这的确是有些可疑,要知道,兰氏从来都是抓着芸翎所有的错处紧紧不放,甚至是想要在芸年亦的面前把她给扳倒。
而芸翎也很清楚,若是没有经过父亲同意就领着外人回府,怕是父亲也会狠狠地责罚她。
但依照郭氏刚刚同她所说的事情来看,兰氏根本就没有提起怀瑾的事情。
如此一来,只怕是兰氏暗中派出去盯梢的人没有跟着她太久的时辰,估摸着是看到她同何如卿一起逛长街就回来禀明消息,除此之外,却是不知其他的任何事情。
这样的话,芸翎倒是可以提前一些将怀瑾的事情禀明给芸年亦,也算不上是隐瞒府上的主君喧宾夺主的买小厮入府了。
庭院内,芸翎抬起眼眸看着这被清愁领过来的怀瑾,他如今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丝质长袍。
虽说这长袍芸绍远曾经留下来的旧衣裳,但这却是由几个苏州的绣娘精心缝制的,品质自然是上好的。
这般瞧起怀瑾的时候,倒是让芸翎觉得他的身上平添些许贵家公子的气质。
不过想来,怀瑾也是一个可怜的,他如今不过十岁的年纪,却只剩下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归根结底的来说,芸翎心疼他一些,倒也不为过。
思及于此,芸翎敛了敛眼眸,收起眼底的同情,只是缓缓的开口询问着他的,“怀瑾,今后留在在我这做事儿,你可愿意?”
自打芸翎在街巷中见到了怀瑾以后,就觉得自己心里面是怎么都放不下他。
这京城内虽说是繁荣昌盛的,但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流落街头,甚是落魄的小乞丐?
可唯独是怀瑾一个人,在历经磨难以后,仍旧是怀着澄澈的双眸,在那一瞬间的时候,就彻底的打动了芸翎。
本以为怀瑾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应下来,却不曾想怀瑾呆愣着,竟是没有作出回应。
清愁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伸出手去推了推怀瑾,让他不住的向前走了两步,接着清愁唇畔露出些许笑容,又是好意的提醒着他,“怀瑾,你切莫忘记了,是小姐将你从那天寒地冻的地方领回来的,日后若是跟着小姐,好生照顾着小姐的话,定然是有你的好处。”
不论怎么来说,芸翎都是芸府的嫡长女,是人人敬畏的。
要知道芸府上下未曾有长子,若是芸年亦去世的话,定然是身为嫡长女的芸翎来继承芸年亦的衣钵,届时,京城内的无数妙龄女子,怕是都不及芸翎的半分。
对上芸翎那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眸时,怀瑾跟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我愿意。”
之后,芸翎又是差遣着杨泽兴教怀瑾做事,就从最基本的琐碎事件来,好在怀瑾也是个聪颖过人的,短短的半日就能够学会,倒是帮衬着杨泽兴做了不少麻烦。
为了能够尽快让怀瑾在芸府安顿下来,芸翎是等候芸年亦退朝,就直接过去寻。
却不曾想,此时此刻兰氏竟然也是在书房内候着的,她身边站着的正是芸湘不错,这母女二人到了一处,芸翎自然是知晓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许是因为早就已经知道了昨夜芸翎同小王爷何如卿一起外出一事,芸年亦见这突然抵达的芸翎时,他的脸色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难看的,只是阴沉着一张脸开口询问着,“翎儿,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本是想要提起怀瑾的,但碍于这兰氏和芸湘俱在,芸翎倒是没再去提起这事,反倒是在芸年亦的面前跪了下来,故作一副措颜无地的模样,她垂下眼眸,眼眶中的泪水微微闪烁着,又是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哽咽着声音的作出一番回答,“回爹爹的话,女儿今日过来拜访爹爹,实际上是来负荆请罪的。”
芸翎从来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她明事理,处事也是落落大方。
若非是因为兰氏身边的人亲眼看到她跟着何如卿一起去长街赏花灯,恐怕芸年亦是怎么都不可能去相信这种事情是芸翎能够做得出来的。
原本准备来告状芸翎的兰氏和芸湘不由得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想到芸翎竟是会主动的请罪。
芸年亦缓缓的在桌案前坐下来,眉眼中尽是冷淡,“既是如此,你就说说你何罪之有?”
芸翎自然是察觉到了一旁兰氏和芸湘注视的目光,她丝毫都没有介怀,反倒是从容不迫的回答着,“昨日小王爷身边的小厮来寻清愁,说是有些事情要同女儿说,便是诚邀女儿出门去。”
抓住芸翎的错处,芸湘便是不由分说的直接打断她的话,更是下定决心要火上浇油,势必破坏芸翎与芸年亦之间的父女情谊,“你胡说,若是那小王爷有事情要与你商量,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在前厅商榷?”
像是芸湘这种无理取闹的,芸翎并不在意,她只是缓缓的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站在兰氏身旁的芸湘,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来,“可如果,小王爷同我提起的,是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怎么可能会在府上说?”
当芸湘听到了芸翎说出来的这些话,芸湘试图想要继续追究一番,却是不料,芸年亦紧紧的皱着眉头,他丝毫都没有犹豫的直接差遣芸湘和兰氏退下,“兰氏,你带着湘儿先回去。”
芸湘本是不依,对上芸年亦那一双略微有些不耐烦的眼眸时,还是闭上嘴巴,同兰氏一起离开。
在芸年亦的面前,芸翎本该是安分守己,不能耍小聪明,但碍于兰氏和芸湘处处针对她的缘故,芸翎也是不得不将这些事情展露出来,让那兰氏好好的长长记性。
许是想到了什么,芸年亦眉头微皱着,放下手中的兵书,询问情况,“翎儿,你说那小王爷寻你,所为何事?”
芸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厮,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见此情形,芸年亦也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庆荣,你先出去候着,有什么事情我再唤你。”
庆荣恭恭敬敬的行了行礼,便是弓着腰退出书房,末了,也没忘记替芸翎关上门。
实际上,芸翎早就已经抓住了兰氏的把柄,她一直都没有揭露的缘故,便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如今她也是不得已将好不容易发现的消息透露出去,并且是以何如卿的名义。
“爹爹,是小王爷发现了外面的当铺里有变卖芸府良田铺子的情况,所以特意将这些地契买回来送到女儿这,小王爷生怕芸府上会有人透露出这事情,便是特意请女儿出去一趟,故此借着这机会,将良田铺子尽数归还了。”
在此之前,芸年亦从未想到过这芸府上竟然是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人,偷着变卖芸府的良田铺子。
要知道这些年来,天下太平,百姓安康,芸年亦倒是不必再战,以至于如今的芸府势力慢慢的缩小,就连府上的奇珍异宝也是在逐渐的递减。
若是真的要说,芸府近来的收成倒是全部得依靠着这良田铺子的。
可芸翎偏偏是告诉芸年亦,有人想着法子的偷卖。
这也是在变相的让芸年亦知晓,芸府内有心存异心之人。
芸年亦身为武官,向来是要求军营内的士兵们无时无刻的保持着一颗赤诚真心,这些年来,军营也的确是被他管束的井井有条的,可芸府如今竟是出了内贼,说起来,倒是天大的笑话。
好在这件事情只有芸翎和何如卿知晓,不然只怕是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
“翎儿,你可知道,究竟是谁在变卖着芸府上下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