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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小姐?”
清愁看着这般疑惑模样的芸翎,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与担心。
“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这其中有种特殊的花香。”
芸翎说着便缓缓起身,在屋中慢慢地踱着步子,眸中充满着让人摸不透的般的冷意。
“哎呀小姐,您多虑了。这花香本就是该有的,您想这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铺,但凡是药铺,糕点铺,布料坊都是有各种花为原料的。更别说这花坊了~”
芸翎仿佛是没有听到清愁的话语一般,眼神仍坚定的看着前方,眉头紧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小姐,您听到清愁叙说的了吗?”
清愁在一旁有些“恼火”,但看着仍未的动身的芸翎。清愁倒是不慌不燥,如此这般看来,二人日常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
“小姐,您真是不懂的享受啊,这蜜饯呀,小姐爱,清愁自然亦是爱吃。”
清愁一点也不生分的拿起一粒蜜饯便放入了嘴中。
这清愁与芸翎本就是小姐与侍女一般的关系,但二人常年相伴左右,便是和自家亲姐妹一般的要好,只是明面上为主仆关系,私下没有人之时便分外友好,亦是一点不见外的。
“哎呀!”
清愁的叫声将站在门口间的芸翎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清愁?!”
芸翎关切的问道,看着清愁一脸的痛苦模样。芸翎亦是猜不到这是为何。
“小…小姐,这…”
清愁像是被什么东西咯到一般,嘴一直在动。
“是有什么东西吗?吐出来便是。”
看着这般难受模样的清愁,芸翎亦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让清愁将这嘴中的不明之物吐出。
“小姐,这蜜饯真真的是有石头呀!”
清愁一下子将嘴中一个似石头般不大的东西吐到了地上,这颜色与这理石地一般的眼色,不仔细看,还真就分不出来这颜色。
“这是何物?”
芸翎看着地上这不怎么大的东西,甚是疑惑,眼中的冷气愈来愈明显。
“这?”
清愁拿起一手帕将其包起,放在这桌上。
“这是何物?清愁怎会在这蜜饯中吃到这石头。真是恼人。”
“怎么样,清愁。口中还有疼痛吗?”
芸翎此刻还并未察觉到这小石头,有什么异样。只是关心着清愁。
“小姐,我还好的。不碍事的,这是这赵家老板亦是偷奸耍滑,竟将这石粒一般的东西放到这蜜饯之中,充当原料。看我不去找他算账,要回我那买蜜饯的铜钱。”
清愁说着便要冲房门,嘴里还一直说这蜜饯店老板的不是。
“清愁你这要去何处?”
一旁的芸翎赶忙的拦下了清愁,便问道缘由。
“小姐,这赵家铺的老板偷奸耍滑,这般的奸贼。往我们这么照顾他的店铺,这亦是不仁义之举,我定要同他讨个说法。”
看清愁这般的气愤,芸翎亦是阻止不了了。
“小姐,您且在房中的等着清愁。您身子这两天亦是不怎么好,清愁一个人去为好。不用担心的,咱们将军府在京城这般地位,那赵家老板肯定不会怎样的,定不会惹我的。”
清愁说着便向芸翎调皮的眨了眨眼,之后便离开了这将军府。
芸翎看着清愁离去的背影再次陷入了昨晚的梦中,思前想后,想要将这梦里出现的人物对上,还有那些可疑的情节。但任凭芸翎怎么去想,亦是无法想明白。
那一声扔到红谷山的声音,再次让芸翎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芸翎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一包蜜饯,下了神。
芸翎在府中这般,而清愁则是直接找上了找到那蜜饯铺的老板。
“赵老板。”
清愁一脸不和气的样子,倒是这赵老板看见清愁前来,一脸的和善与喜悦。
“哎呦,这不是清愁姑娘。您这次前来是再想要几两的蜜饯啊?”
这赵老板似乎对这蜜饯中的事情并不知情,还一脸好客的姿态迎着清愁。但眼前的清愁面色并不和善友好,赵老板这久经商场还是看的出来,便赶忙的问道清愁。
“清愁姑娘,您来我这小小店铺,所为何事啊?”
清愁看着赵老板这般的小心翼翼与和善,心想他亦是不会怎么样对待自己,毕竟芸将军府在这京城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府邸能够相比较的。
“赵老板,今日我为我家小姐从你这买了五两蜜饯,是否有此事。”
清愁不紧不慢的说着。
“是啊,清愁姑娘。您是今早时分来到我这买的,五两蜜饯。”
这赵老板说话倒是和善,一字一句,甚是恳切。
“那为何这蜜饯中却有异样?”
清愁说这话时,赵老板的脸上很是疑惑。但紧接着让清愁压低了声音。
“哎哟,清愁姑娘。这事情可不能乱讲啊。我这店铺中的蜜饯,您可是只晓得。您与芸大小姐年年光临我这,我这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在芸大小姐吃的东西中乱加什么…什么异样。”
赵老板说这话时,眉间额头全是细汗,想必他亦是知道得罪这芸将军府的下场,亦是不敢这么做的。
“那这…”
还未等到清愁说出来话,赵老板赶忙向下压低声音对清愁说道。
“清愁姑娘,这真真的是冤枉了我这小小店铺了。我定于您继续商讨,只是您说此事时,请您稍稍避一下。您看我这今日生意如此兴隆,您这么一大声吆喝,我这客人不就全都走光了吗~”
赵老板恳切的看着清愁,望她能够小点声音说这件事情。清愁倒不是个刁钻刻薄之人,想着近日这赵老板家中好似添了一男孩,这样子亦是想做好生意,多进些钱帐,支撑这家中的开销。
“赵老板,我说的这话并非我胡诌出的,这蜜饯中的确有不当之物。”
清愁说这话时压了压自己的嗓门。
“那清愁姑娘,您如若说今早从我这买去的蜜饯有些凉,我还是知晓的。毕竟,今日清愁姑娘来我这时也不早了,想必那时的蜜饯亦是有些凉了。可这东西…”
赵老板说这话,像是真真的。亦是不像是再骗清愁。
“敢问清愁姑娘,这,这东西到底是何物?还望您指点。”
清愁见赵老板这般的老实巴交,话里话外亦是不装假的真切。
“这东西…我倒是真的说不上来是何物,只觉得这东西的颜色与这理石地面的颜色一般。”
“这…”
赵老板听清愁这般说,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向石头一般的,比较小的那种。但亦是吃到嘴中很是疼痛难忍。不知为何这般难受。”
清愁说这话时,亦是将自己那时吃进嘴里的感受说了出来。并无半点虚假。
“清愁姑娘,这实在是不应该的啊。亦是不会出现我的铺中。我这铺子,您亦是清楚的。自打开业以来,生意并非这旁家铺子生意红火,但我赵某人并非那歹人。亦是不会在这蜜饯中放什么不能吃之物。并且这食材绝对是新鲜的,芸大小姐这些年这么照顾我赵家的蜜饯铺。我感谢芸大小姐还来不及,又怎会这般。”
赵老板说着话时,眼中的神情是真真切切的。面对着赵老板的清愁,这亦或者能感觉到的。
“如此这般,想必是赵老板家的小失误吧。”
清愁亦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清愁姑娘,或许是小店今日的学徒对这步骤不太熟悉,所以在这食材上没有失误了。让芸大小姐和清愁姑娘如此这般,还望您海涵。”
赵老板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亦不是那般奸诈小人。做事情还是敢作敢当的,只不过这学徒的事情让清愁有些不解。
“赵老板,您这般说我便不再追问下去了。再者,这学徒工?你这自家小商铺哪会招学徒,往而未见你招过。”
清愁很是不解,毕竟这赵家蜜饯铺子自打开业以来,这么多年从食材,熬制姜糖,还有那制作上的每一步均是赵老板和自家人干的。这突然的招学徒很是让人疑惑。
“清愁姑娘说的是,您经常光临我这小商铺,也算是与我们较旁人相比熟络很多。这学徒亦是我自己招的,您已经有一阵没有来买过蜜饯了。我家铺子半月前就生意格外的好。这家里人手自然是不够的,有几天这做出来的蜜饯都只够卖半天的。赵某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请了学徒。”
赵老板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给了清愁,并没有隐瞒什么。
清愁听到后,便微微点头,之后便离开了这赵家铺子,回到将军府。
在清愁回去的路上,亦或是察觉到不对劲儿。虽不是赵老板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只是这件事情总是有些蹊跷一般,但亦是说不上来的那种。
回到芸将军府大门前时,清愁亦或是看到这门口的石狮子有些异样般似的。清愁才望着这台阶往大门口走,再一抬头发现石狮子将涌出血迹一般。这让清愁大惊失色。
可当清愁再一望去,石狮子却并无异样。
她摇了摇头,正要回去就走,忽然听见一声轻唤,一回头,便是那何如卿。
她连忙拜下,缓缓行了一礼:“小王爷。”
何如卿微抬起手,笑道:“你家小姐可在?”
清愁低着头回话:“小姐此刻定是在屋里的,王爷若是找小姐,可随奴婢来。”
何如卿点头,便让她再前面引路。谁知回了屋一瞧,芸翎竟不在这里,原来是去了芸府后花园的书房去玩。
何如卿略一思怵,也便随着去了。
到了书房,眼前出现了一片绿雾似的竹海,海中间,一条窄窄的石级山道,盘旋而上。路边的一片翠竹刚泛出一层嫩绿,像一群天真质朴的小姑娘,站在身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过往之人。
他多看了两眼,便见有丫鬟打起帘子,他便踏进了屋。
屋子里几样檀木家具,大坐榻、长几案、半面墙的书架子,都是暗沉沉的颜色,又到处都是书,案上堆着,书架子上垒着,就连坐榻上面的小几上都放着一卷。
东西放得倒不乱,书码得整齐,长案上插满笔的笔筒、灯台、笔洗、镇纸,小桌上的茶壶茶盏零食盘子,也放得整齐,不知是林少尹天生整洁,还是婢子们勤谨。
屋子里比较亮眼的是墙上的山水画和那架六扇的屏风。画中黛山白雪,一弯溪流,溪流旁是茅庐草堂,两个处士正在下棋,意境恬淡悠远,颇有两分出世的禅机。看题款,画者应该是多年的旧人了。
那架六扇檀木屏风上写的却是《甘棠》,一笔行楷,字体流畅完美。
《诗经·甘棠》是怀念召公的作品,召公勤政爱民,曾在甘棠树下“决狱政事”,他死了以后,“民人思召公之政,怀棠树不敢伐”,很有点后世粉丝因人及物的意思,这首诗说的便是这件事。
活着的时候尽心尽力发光发热,死了受人敬仰怀念,真是相当儒家的人生理想,但再加上那边散淡出世的《雪庐对弈图》,还真是一抹清流。
何如卿有些诧异,想不到素来性情骄横、喜爱舞剑的芸翎,还有这样清风儒雅的一面。
居庙堂之高,则念着山林隐居之乐,处江湖之远,则琢磨着紫袍玉带指点江山,竟是个读书人。
何如卿进了屋,却不见芸翎,只有婢子捧上茶来,替他斟茶。
“你家小姐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