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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就是这样了。”
摄政王府书房内，墨羽将自己在谢府所见尽数讲给沈听舟。
沈听舟忽然问他，“你是说……谢相让人收拾了祠堂？”
墨羽点了点头。
“最近谢家有什么大日子么？”非年非节，这个时候收拾祠堂……
“这倒是没听说……不过属下听到谢府的管事说什么牌位的事情，不知是要做什么。”墨羽又补充道。
沈听舟沉默着点了点头，心中仍有疑问，谢相装病就是为了收拾祠堂？难道谢家要收拾祠堂还得有点什么不成文的规矩？
想到这里又问道，“你刚刚说……王妃在谢府总是被怠慢？”
墨羽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王妃又是被摔了早膳、又是被弄脏梳洗用的水的……谢府上上下下似乎都没怎么将这位王妃放在眼里。
“那王妃是什么反应？”沈听舟有些诧异，再怎么说……她从前也是谢家女儿，怎么回了谢家，却处处被人怠慢？
“王妃……”墨羽记得自己明明已经说过了啊，王爷如此问，想来不是为了听他再复述一遍，因而答道，“王妃好像并不如何生气。”
看王妃当时那架势，好像并未将谢府的人放在眼里一样。
“她竟然不生气。”沈听舟在这时候回想起上次他进府将她带出来的情形，似乎那个时候……她也并未表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没有伤心，没有失落，也没有委屈……
但是他能肯定，她之前在家的时候，日子不太好过。
“我让你取的东西可取回来了？”他问墨羽。
墨羽连忙将东西小心地放在桌案上，“王爷请过目。”
那是一枚精致小巧的骰子，其中一面嵌了一颗红宝石。
沈听舟拿起那枚骰子看了一番，又放回去，吩咐墨羽，“把这骰子装起来，送到谢府去。”
“送……谢府？”墨羽没反应过来，王爷给谢相送骰子是什么意思？约谢相赌骰子玩儿？
“再带句话。 ”那厢听到沈听舟又道，“就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墨羽这会儿就算是再怎么困惑，也知道这句话和这个骰子是要给王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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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真是这么说的？”谢府梅园内，韫欢看着那颗骰子，又看向墨羽，“没有别的了？”
墨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王爷只让属下带了这两样给王妃，王妃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韫欢摆了摆手，等墨羽走了，又让玉竹去拿纸笔。
她先是将那句话写在纸上，之后再次把目光放在骰子上。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当这句话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她第一个想法是：沈听舟是不是突然疯了？
他在跟她诉相思？可能么？
还有他让墨羽送来的那句话……
说是让她缓缓归，潜台词还是在催她快回。
不知为什么，她咂摸出另一种意思——快回来吧，药引子。
“王爷对小姐真好，这才一日不见，王爷就想小姐了。”偏偏玉竹在一旁一脸羡慕，又跟着凑热闹，“小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呀？”
韫欢朝着她勾了勾手指，“你来。”
玉竹不明所以，凑过去，“小姐有何吩咐？”
“去盯紧竹枝，看她一会儿要去什么地方。”
玉竹有些不解，“小姐是怀疑竹枝？”
这样问的时候难得联想多了些，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小声惊呼道，“小姐是怀疑三小姐吧！”
“别声张，快去。”韫欢不愿意多说，只催促她出去。
“我这就去！”玉竹一握拳，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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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出来吧。”韫欢一边剥干果一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一个声音从窗边传进来，接着窗子一响，有人翻窗而入，同时又纠正道，“我不是采花贼。”
韫欢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是黑衣蒙面的样子，也没多问，只说道，“我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影子了。”
蒙面人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明白，“那你怎么就猜是我？”
“总归是我猜中了，”韫欢没回答他，而是问道，“你今天又是做什么？还采花？”
“不采花。”蒙面人说，“有件事同你有关，想着你我有缘，所以来问问你。”
韫欢奇道，“何事？”
“有人出重金要你的命，时间地点都已经定好，只等着你入网……想不想知道买你命的是谁？”
“自然是想的，不过……”韫欢看了他一眼，“你们这一行不是有规矩，不能透漏雇主是谁么？你就不怕坏了江湖规矩？”
如此没有职业道德，她甚至开始质疑起他的能力来。
“也看情况，”蒙面人表现的非常通情达理，“而且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打听你们府里三小姐的住处？”
跟着他非常八卦的压低了声音，生怕再被第三个人听见，“你这个新姨娘怎么就不知道收敛着些呢？”
“出高价买我的命的人是三小姐？”韫欢同样压低了声音，确认道。
蒙面人这回很有职业操守，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告诉你三小姐买了你的命的。”
“多谢。”韫欢冷不丁又问道，“你就是葛山帮的大当家？”
蒙面人没回答。
“前几日我在书房的桌案上看到了剿匪的文书，是关于葛山帮的。”她看着蒙面人。
“你是说……谢相要剿匪？”蒙面人明显有些紧张。
她没回答，只接着道，“其实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这种事情也不过就是走个流程，葛山帮是个大帮派，背后盘根错节，大家都不希望闹得太僵。”
“看来谢相还挺重视你的，连这都告诉你。”蒙面人说着又感叹了一声，“那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若放在以往，像我这样的买卖也不过是顺手做了，但如今若再做，就是自投罗网，大当家的可要想清楚了。”韫欢仍接着往下说，“或者大当家的可以选择和我合作——有钱，没麻烦。很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