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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摸我是何意？”
原本没什么的话经他如此直白的问出来，不免让人赧然。
她扶着他的肩，勉强稳住身形，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同他讲道理，“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沈听舟扣着她的腰的手又紧了紧，受伤的那只手仍握着她的腕，丝毫不在意伤口会不会因此裂开。
她顾及着他的伤势，不敢大动，反倒是束手束脚，到后来索性就着这样的姿态，也学着他的模样，抬手抚上他的脸，同样直白地回答他，“因为殿下好看。”
沈听舟闻言虽然仍是看着她，但耳朵尖儿渐渐泛了红，就连眼尾都像是晕了一点红。
竟像是害羞了。
难不成……沈听舟听不得这些话？
这样想着，胆子不由得就大了起来，她以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又凑到他耳边，用气声同他说话，“我见殿下秀色可餐，情难自禁……”
冷不防听到他一声轻笑，他慢慢将她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是如此……春宵苦短，何不珍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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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漏的刻度又下去一分。
谢府书房内，谢相看着前来回禀之人，不太确定地问，“当真？”
“回相爷，千真万确！”回话之人语气笃定，“摄政王在郑陵邑遇刺受伤，施粥也出了岔子，当时郑陵邑怨声载道，想必这趟差事就算办完，摄政王的威望也要折损一些了。”
谢相一脸欣慰，但目光里忽然崩出一丝狠戾，他看了底下的人一眼，吩咐道，“你去告诉她，让她想法子接近沈听舟。”
“相爷，二小姐似乎很受摄政王的宠爱，这个时候换人……”
“让你去就去。”谢相将面前的书阖上，“二小姐在这个时候自作聪明，让人暗杀沈听舟，简直是不将本相放在眼里。你告诉她，本相既然能将二小姐送进摄政王府，就同样有能力将她送上摄政王妃的位置，但她要是敢像二小姐这般自作主张，也别怪本相翻脸无情。”
“是，属下这就去办。”
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 谢相坐在书案后面盯着一处地方，忽然冷笑了一声，“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过河拆桥这手段与当年的你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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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就亮了。
沈听舟不知何时起的身，她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了温度，她拥着被子坐起来，仍有些茫然。
昨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又似乎是什么都做了，她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仍有些微微地红。
她的脸也跟着一红。
这样的后果就是，她一整日都神不守舍的。
黑塔几次三番找她说话，发现她总是走神，终于在第六次喊她的时候问道，“姐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她回答的异常干脆，声音都不自觉加大了许多。
“没有就没有嘛……”黑塔摸了摸鼻子，“姐姐是在担心王爷吗？”
她担心沈听舟什么？
黑塔见她没说话，只当她默认了，立刻就安慰她说，“王爷不过是带着人在地宫附近看一看，不会真的进墓道的，更何况地宫坍塌也许是因前些时候连日暴雨，那里的土地松软，陷下去了……”
黑塔仍在滔滔不绝，但韫欢却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这孝康皇帝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他死后的这几年里，郑陵邑着火，郑陵地宫无端坍塌？若说是巧合，那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然后她忽然抓住了一个重点，她问黑塔，“王爷去郑陵了？”
黑塔眨了眨眼睛，“是啊，今天一大早得到消息就带着人去了，姐姐你不知道吗？”
她还真不知道，想来是沈听舟刻意没有惊醒她。
但在外人眼中，她可是负责照料沈听舟起居的丫鬟，做丫鬟的怎会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动向呢？
她只得硬着头皮道，“之前只听王爷说起地宫，如今听你提起郑陵，总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黑塔很是理解的点点头，“这倒是，姐姐你毕竟不常在这里，弄混了也不是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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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舟回来的时候已近亥时，看面色疲惫得很，在院门处与府衙中的人交谈的时候隐隐也带着些不耐，好在府衙那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大家都疲惫得很，都想着早些回去歇息。
“殿下这一趟可还顺利？”韫欢一边替他换药一边问。
“一般。”沈听舟的声音里难掩疲惫，“郑陵最初在规划上就有问题，孝康皇帝在位不过两年，死后下葬又匆忙，这些面子上的东西难免就应付一些，能撑到现在才出问题，已经是不容易了。”
光看他手臂上的伤势就知道，此行并不太顺利，她还注意到他衣上尘土，那绝不像是在路上就能沾上的程度。
“殿下进了墓道？”她看到他手臂上的伤隐隐又有开裂的趋势，心中怀疑。
“没有。”沈听舟否认的干脆。
那就是进了，韫欢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些事情是他不得不去做的，道理他都懂，并不需要谁去多说。
忽然有风声传来，一晃神的功夫只听到一声碎响，是药罐摔在地上的声音，她看着挡在身前的沈听舟，又看到不远处多出来的刀刃上森寒的光。
“是谁派你来的？”沈听舟看着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的黑衣人，身体呈防守姿态。
黑衣人并不答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眼珠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和他动手。
“阁下好身手，若非阁下主动暴露身形出招，本王倒是还察觉不到阁下的存在。”沈听舟又道。
“请王爷让开。”那黑衣人终于开了口，声音普普通通，毫无特点可言。
沈听舟侧头看了身后的韫欢一眼，轻哂，“原来是她派你来的。”
韫欢忽然明白了什么，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叫沈听舟让开也正正验证了这一点；
而沈听舟口中的这个“她”……指的应该就是太后了吧。
时隔多日，太后终于沉不住气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