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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墨羽有些为难，对于王爷与王妃之间的事情，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且今日王爷送王妃去含光寺回来以后，他就明显感觉到王爷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还有……王爷自从回府以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饭都没吃，这么一天下来，别说是旁人了，连他都不敢随便进书房，生怕哪里没做好就成了现成的出气筒。
“还请王妃稍候，属下进去试试。”但墨羽还是接过托盘，小心翼翼进了书房。
也不知道沈听舟有没有听到门外的对话，但墨羽进去的时候明显看到沈听舟有一瞬间的手忙脚乱，他走到桌边站定了，将手里的盅汤往前送了一点，“王爷，这是王妃亲手为您做的甜汤。”
“放下吧。”沈听舟表现的很是冷淡。
墨羽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严重了，若是放在以往，王爷可是恨不得直接从他手里把东西夺过去的。
见沈听舟没有要喝的意思，墨羽又战战兢兢提醒了一句，“王爷尝尝吧？这汤……放久了就不好了。”
“出去。”沈听舟头也没抬。
“是。”墨羽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快步退了出去。
韫欢还等在门口，见他出来，小声问道，“王爷喝了吗？”
墨羽摇了摇头，“王爷只让属下放下。”
任重道远啊……韫欢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她之前都把狠话撂成那样了，沈听舟好歹也是摄政王，他也得要面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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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回去的这一路上，她看到侍从们悄悄瞥向她的微妙的眼神，想来昨晚在玉清堂内发生的事情经过发酵，已经在王府之内大范围传开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才转过一个弯儿，忽听得前面不远处有人在悄悄谈论这件事，她忙躲到一旁的假山石后面，听那两个小丫鬟说：
“你看到了吗？王妃回来了。”
另一个脸上满带着倨傲，“回来就回来呗，估计是被从娘家给赶出来了，她也不照照自己，咱们王爷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之前咱们王爷对她那可是掏心掏肺的，结果你听听她昨天说的是什么话？倒好像是咱们王爷上赶着要吃她那块天鹅肉一样！”
“你可小点声儿吧……”之前说话的那个小丫鬟空有八卦的心，却没什么胆儿，见她说上了头，忙不迭将音量往下压，“不管怎么说，王妃现在是又回来了，你可少说几句吧，别再让王妃听到了。”
“听到又能怎么样？”倨傲小丫鬟不以为意，“你忘了咱们府里有个什么说法了吗？我觉得啊，这个王妃再这么作下去，她也快了。”
“别说了别说了！”胆小小丫鬟拽着她继续往前走。
之后也不知道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又说了些什么，韫欢离着远，听不真切，但重点还是落在了那小丫鬟最后的那句话上。
摄政王府除了接连死了四个王妃，还能有什么传闻？她一边走一边想，不自觉又回想起前不久与法深和尚的对话：
“异象还没有降临吗？我看昨晚的星星都比以往要亮许多。”那时候她看着刚刚滴过自己的血的念珠，问法深和尚。
“没有，你就等着吧。”
“你也算是见多识广，如今这种局面，我应该做点什么？”
沈亭昀随时都有可能对沈听舟下手，有句话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是不是得想法子提醒沈听舟让他做好保命的准备？
但法深和尚却摇了摇头，“不要试图改变什么，无论是皇帝还是摄政王，顺其自然就好。这里自然有这里的规律，不是你能撼动得了的。”
法深和尚最后又叮嘱了她一句，让她千万别主动插手，保命要紧。
她抬头望了望天，想，既然法深和尚都这么说了，她就不跟着操心了。
看这架势……沈亭昀未必斗得过沈听舟，只希望沈听舟看在她如今这么积极抱他大腿的份儿上别同她计较，别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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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舟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放着的小盅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又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将那只小盅拿过来，揭开盖子，霎时就闻见一股清甜的香。
这甜汤应该花了她不少的心思，这样放着实在是浪费，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慢慢的舀了一勺 ，才要送到嘴边，忽然就见鸦青风风火火走进来。
“王爷！属下有事——”
鸦青和墨羽是可以不经过请示直接进他的书房的，他的动作僵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将小盅放了回去，语气如常，“何事？”
鸦青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底下的人截住了一批信鸽，这些信鸽送的都是同一封信，属下将信带过来了，请王爷过目。”
说着他将一只竹筒递过去，余光里扫到刚刚被沈听舟放下的小盅，只当是自己打扰了他家王爷喝汤，于是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王爷先喝些汤再看这信也不迟……”
“把这东西拿走。”沈听舟拆开竹筒，头也不抬地道。
“王爷不喝了？”鸦青往那小盅里又看了一眼，见里面仍是满满一盅汤，面露不解。
“东西拿走，你也出去。”
“啊？哦……”鸦青搞不明白沈听舟为何忽然发了火，但还是依言将汤盅端起来，临走之前又说了一句，“还有件事，这信上说王爷勾结北狄意图谋反，说有信件为证，恐怕是有人拿了王爷的书信作假。”
“既是如此，你只管查。”沈听舟看过了竹筒里的密信，顺手烧了，又瞥了鸦青一眼，“还不出去？”
“是，属下这就出去……”鸦青端着汤盅飞快地出去了。
“等等。”沈听舟忽然又将人叫住。
“王爷还有何吩咐？”鸦青不解地问。
“汤盅放下。”
“哦。”鸦青依言放下。
“忙了这么久，你也辛苦了。”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去打扫马厩休息一下吧。”
“多谢王爷——”鸦青刚应下来，忽然觉得不太对，“王爷的意思是……让属下现在去打扫马厩？！”
天爷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