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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她们这是在做什么,韫欢现在就是困惑,很困惑。
而且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沈亭昀不在宫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干什么?
“不关二姐姐的事,”谢晗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却不忘替韫欢开脱,“是晗儿冲撞了二姐姐,二姐姐就算是要罚我,也是应该的……”
啊这……
韫欢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忘我的谢晗,她突然很想问问谢晗是不是提前进入宫斗状态了。
这场莫名上演的戏码最终在谢晗“惶恐不能自已”的解释中散场。
同时,沈亭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也有了解释:他迷路了。
能从宫里迷路迷到谢府,沈亭昀属实是个人才。
“朕在微服私访。”谢晗走后,沈亭昀这样对她说。
能把私会臣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又略显心酸,沈亭昀应该也是第一人了。
韫欢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同情地点头,“陛下真是个勤政爱民心怀天下的好皇帝。”
“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沈亭昀的目光里带着探究,“你被休了?”
沈亭昀能不能盼着她点儿好?好像是不能。
“前些时候父亲忽然病重,我不放心,多住了两天。”这是实话,任是谁听了,都要夸她一句孝感动天。
但是沈亭昀没有,他说,“没关系的,我不笑话你。”
韫欢觉得她完全没办法和沈亭昀正常交流,所以她选择放弃。
但是沈亭昀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他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说,“你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影响。”
“陛下就别打趣我了。”韫欢望向去而复返如今正藏在窗边偷听的谢晗,“这里毕竟是内宅,陛下若是无事,还请往前厅去吧。”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能活着从摄政王府里出来。”沈亭昀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将话题往深了唠。
“陛下也信了那些传闻?”她装出不解的模样。
“你知道谷若涵吗?”沈亭昀忽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这名字很陌生,她摇了摇头,“陛下为何忽然问起此人?”
“她是老国师的孙女,谷家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沈亭昀说到这儿看向她,“她是在你之前进的摄政王府,我原以为……他会看在老国师的份儿上善待她,但是她还是死了。”
难道谷若涵就是那个……死在回门前一天的第四任王妃?
“她是……怎么死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
“暴毙。”沈亭昀缓缓吐出两个字。
又是暴毙。
韫欢缓缓呵出一口气,“所以……陛下对我说这些,是警告?”
“是忠告。”沈亭昀状似无意地往窗边瞥了一眼,“我这位王兄哪里都好,就是不太把人命当回事儿,想当初他第一次上战场,别人连刀都握不稳,他却能杀人无数,站在尸山血海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响动,屋内的两人却都浑不在意。
“老国师德高望重,老国师的孙女嫁给王兄,也算是天作之合,只可惜……红颜薄命,她就活了不到三天。”沈亭昀不无痛惜地说道,又看着她,一脸庆幸,“被休总比没命强,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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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总比没命强。
被休总比没命强……
被休总比没命强!
沈亭昀走后,韫欢一直在心里反反复复念叨这句话,玉竹进来见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忙不迭问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韫欢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二小姐又来了……”玉竹很是苦恼,“二小姐这次没有跪着,就说要求见小姐,小姐要让她进来吗?”
“让她进来。”韫欢坐在矮榻上,方才沈亭昀说的那些话,她知道谢晗应该是都听到了,但这时候谢晗再次来找她,想来是认为自己足够特殊,并没有被这几句话吓到。
“二姐姐,方才是晗儿不懂事,让二姐姐为难了。”谢晗表现的没事人一般。
“无妨,三妹妹开心就好。”
谢晗面色如常,继续说道,“我进宫的日子定了,往后……想再出来到各处走走就不能够了,所以我想求二姐姐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韫欢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想求二姐姐陪我在城中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天,不知二姐姐意下如何?”
韫欢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副感慨的样子,“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样恣意的时光确实是过一日就少一日,你既然如此说了,我又岂能扫了你的兴?”
谢晗闻言一脸的雀跃,“那……二姐姐,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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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晗又在同她东拉西扯,丝毫没有新意。
韫欢坐在马车内,一面听她聒噪,一面思索如何才能将沈听舟的信件不声不响的送出去——
沈听舟连对老国师唯一的孙女都能下毒手,她一个相府不受宠的女儿,再特殊还能特殊到哪儿去?
谢相再怎么说也是谢韫欢的亲爹,她总觉得将希望寄托在沈阎王的良心上,倒不如大胆点,期待谢相顾念骨肉之情。
“二姐姐!”谢晗不知喊了她多少遍,终于让她成功回过神来。
“啊……”韫欢假意装作看外面的风景看到出神的样子。
“那边有座月老庙,听说在里面祈福很灵验的,二姐姐陪我去看看吧。”谢晗看似真情实感的邀请她。
而此时,未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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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月老庙姻缘树旁边的石桌边上的小回廊里,谢晗将红绳在指尖绕了又绕,仍然在问韫欢,“二姐姐,你说……皇上会喜欢我吗?”
沈亭昀会不会喜欢她,韫欢不知道,但沈听舟肯定是不会喜欢她——沈阎王没有心,碰谁谁死。
而且……韫欢忽然想帮着谢晗成功进摄政王府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她可太懂了。
“姑娘,你的红绳掉了。”韫欢听到一道很熟悉的声音,来自于身前。
韫欢看了一眼地上的红绳,又看了一眼身前的玄衣男子,异常诚恳地说,“别绑她了,还是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