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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点到为止你现在这副样子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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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母急的身前倾,仔细听。
    池主任赶忙扶她一把,“小心孩。”
    蔡母吓坐好,轻轻拍拍她的大孙安抚他。
    杜春分看向池主任。
    池主任跟邵耀宗一个部队多年,虽然彼此间不是很熟,但感情不一般,像一个大家庭的。
    “我可不是碎嘴的。”池主任笑着说。
    杜春分朝他小本本上努努嘴,“中学生一学期十块钱肯定不够。”
    池主任点头,“那些孩敞开了吃一个月也吃这么多啊。”顿了顿,“我家闺女长身的时候,我和我爱没她一个吃的多,她还整天叫着饿。”
    “我长身的时候也差不多,一盆米饭和一盆菜。”杜春分转向邵耀宗,“他说我厨艺好,孩家吃的刚刚好,了学校也吃十二分饱。”
    池主任想说什么,忽然想起赵政委好像说她是滨海大饭店的大厨。
    “真有可。”
    杜春分的办法很简单,没工作的去食堂上班,那孩肯定食堂吃。工的孩也按标准交钱。
    普通工一个月二十来块钱。一家有三四个孩,一个孩五块钱,一个月工作就没了。
    重要一点,只吃一顿。会过日的肯定不想孩吃食堂。所以她们极有可放弃这份工作。
    杜春分把她的主意说出来,池主任和邵耀宗互相看了看,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意外。
    蔡母乐大声说:“好!”
    池主任不确定地问:“对外说一个月五六块钱,属于骗吧?”
    杜春分:“你回去算算,初中生一个月五块钱不一定够。”
    一个月上二十四天,二十斤米就两块五。算上蔬菜鸡鱼肉,至少四块钱。
    杜春分想了想,“不按学期收费也行,买饭票。一顿两『毛』,一个月也五块。”
    池主任决定弄两套方案,“我明儿去安东县一中问问。婶,这事你先别说出去。”
    蔡母代入自己,不舍让一窝孩吃食堂——太贵。别肯定也不舍。那工作没跑了。
    “我等你们消息。”蔡母笑呵呵说。
    池主任起身:“我就先回去。对了,回头杜春分志跟我去县里买些锅碗瓢盆。”
    蔡母替杜春分说:“她哪天都行。”
    “孩怎么办?”池主任刚刚进门就看院里有四个小不点。
    杜春分心说,当然是她帮我照看。
    蔡母:“有我啊。一个也是看,五个也是看。还有我儿媳『妇』。我儿媳『妇』这几天就出月了。”
    池主任想笑,这个大婶可真会来事。
    “先这样。你们忙吧。”
    池主任出去,蔡母忙不迭回家,家门口想起池主任说的话,干咳一声,脸『色』的喜『色』收回去。
    杜春分听隔壁安安静静的,不禁摇了摇头,转向邵耀宗,“蔡营长的娘这么事儿,也你和蔡营长预料内?”
    邵耀宗实话实说:“姜玲才出月,孩离不开娘,谁想她这么迫不及待地让姜玲出来工作。”顿了顿,“你那个主意行吗?”
    “行不行她都没机会。中午一顿饭四个够了。”杜春分边去厨房边说。
    邵耀宗跟去厨房,两根黄瓜只剩一根,四个孩手中各有一段。
    杜春分不禁问:“邵甜儿,黄瓜好吃吗?”
    “不好吃。”小孩说着嫌弃的皱了皱鼻。
    杜春分又问:“我是缺你们吃,还是缺你们喝?连根黄瓜都不放过。”
    平平和安安瞬间不敢吃,眼巴巴看着她。
    杜春分呼吸一窒,千言万语憋心中,别提多难受。
    “邵耀宗。”杜春分给他使眼『色』。
    邵耀宗不光注意俩孩一脸担忧,还注意甜儿和小一脸无所谓。杜春分就算给她俩两鞋底,甜儿和小都有可不知什么叫害怕。
    两个胆小如豆,两个胆大包天。对比格外明显,邵耀宗心底无力的时又心疼。
    邵耀宗:“黄瓜太凉,你娘怕你们吃了拉肚。”
    “不会啊。”甜儿脱口而出。
    杜春分:“你不会妹妹也不会?”
    甜儿下意识转向小,小咔擦咬一口黄瓜,证明她吃嘛嘛香。甜儿看小身边的平平和安安,她俩比小矮一点,比小瘦,瞬间明白她娘说的是她俩。
    甜儿关心地问:“妹妹,肚痛不痛啊?”
    平平和安安的第一反应是看杜春分。
    杜春分:“肚痛娘就去拿『药』。”
    俩孩吓使劲摇头。
    杜春分想笑:“怕吃『药』?不许骗娘。吃『药』好了明天还可以吃。不吃『药』以后别想吃。”
    平平不敢当小哑巴:“不痛。”
    “去院里玩会儿,娘做拍黄瓜。”
    俩孩朝案板看去,孤零零一根也可以做凉拌黄瓜吗。
    邵耀宗:“我去摘。”
    虽然只种两垄黄瓜,因为杜春分三天两头给菜施肥,邵耀宗又三天两头给黄瓜浇水,以至于自打黄瓜可以吃,他们家就没买过。
    杜春分倒是买了很多豇豆和茄,豇豆煮熟晒干,茄切片裹上草木灰晒干,装布袋里,冬天没菜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买这两样的时候,杜春分也打算买黄瓜做甜辣黄瓜。只是需要的调料多,她还没凑齐,打算凑齐了做。
    除了冬瓜还小,杜春分种的扁豆和南瓜也可以吃了。扁豆和南瓜炒着吃费油,杜春分就没做。扁豆跟豇豆一样晒干,南瓜等变成老南瓜做南瓜粥。
    话又说回来,邵耀宗洗黄瓜的时候,杜春分也没闲着,把窝窝头放箅上上锅热。看窝窝头的窝窝,杜春分想起她做的糟鱼。
    拿碗去堂屋弄四块,放一点点猪油就跟窝窝头一起蒸。
    吃饭的时候,邵耀宗是看也不看。
    杜春分:“听说你以前打仗的时候吃炒面?炒面都吃下去,还怕糟鱼?”
    “娘,炒面是啥啊?”甜儿好奇地问。
    杜春分:“滨海的炒面是面条放锅里跟菜一起炒。你爹吃的炒面是炒熟的面粉。”
    甜儿惊讶地“啊”一声。
    家里可以吃的东西,小孩都偷偷尝过。杜春分擀面条的时候,小孩就戳一下面粉,偷偷『舔』一下。难吃死啦。
    “那么难吃,爹还吃啊?”甜儿不禁打量邵耀宗。
    邵耀宗看她的表情,就差没明说他是不是傻。无语又想笑,“别听你娘胡说。我吃就是。”学着杜春分把糟鱼放窝窝头里。
    杜春分做糟鱼的时候特意把鱼切成小块。她做的窝窝头大,一块糟鱼放里面刚刚好。
    邵耀宗用窝窝头裹住糟鱼咬一口,味不是很,远比战场上冷水就炒面好吃。
    “咋样?”杜春分问。
    四个小孩一眼不错盯着他。
    邵耀宗实话说:“还行。没菜的时候用这个就窝窝头是个不错的选择。”
    “九月份河里结冰前我抓几条鱼做一坛,留冬天吃?”
    邵耀宗:“你准备了那么多干菜,还打算做甜辣黄瓜和酸菜。又弄这个,吃的完吗?”
    “从农历十月初来年二月,你说呢?”
    漫长的冬季可吃的菜屈指可数,一家只吃这些,准备少了不够吃。
    邵耀宗说不出反驳的话,“你看着办。”
    “娘,我尝尝?”小找杜春分。
    杜春分挑一点点鱼肉,“里面有刺,尝一点就行了。”说着话又拨一点鱼肉,“平平,安安,甜儿,要不要?”
    仨孩把自个的小窝窝头递过去。
    甜儿没有就窝窝头,糟鱼入口小孩就被咸的皱眉。
    “不许吐!”杜春分赶忙说。
    甜儿咬一口窝窝头连糟鱼咽下去,“谁吐啦?就会冤枉家。”吐吐舌头让她看,吃完啦。
    杜春分懒跟她废话,瞥她一眼就转向平平和安安:“好不好吃?”
    两个孩抿抿嘴。
    杜春分知这意思是不好吃,但又不好意思说实话,怕她伤心或者生气,“喜欢啊?明天做。”
    两个小孩的脸变了颜『色』。
    邵耀宗鼓励孩:“平平,安安,说出来。你们不说,我们也不知你们怎么想的。”
    平平又忍不住抿抿嘴,弱弱地说:“黄瓜好吃。”
    “那就是糟鱼不好吃啊。”杜春分此话一出,小孩的表情顿时很紧张,“不好吃我们就吃黄瓜。喝点粥吃,吃太多凉的肚痛。”
    平平连连点头,怕慢一点杜春分让她吃糟鱼。
    邵耀宗没小女儿的回答,问:“安安,你呢?”
    “不好吃。”有姐姐前确定娘没生气,安安大着胆直接说出来。
    杜春分给她夹一块凉拌黄瓜。
    小孩唇角『露』出浅笑。
    杜春分看还剩两块糟鱼,:“邵耀宗,吃一块。”
    邵耀宗皱眉:“不用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孩爹,不对你好对谁好。”杜春分他又拿一个窝窝头,立马把两块全给他,“你训练,流汗多,多吃咸的对身好。”
    邵耀宗张了张口,想提醒她,早几天是他部队值夜班,这几天轮他休息。嘴边想起一件事——炊事班帮他买了三本兵,还给杜春分买了三本食谱。
    以前一直不知怎么拿出来,也没机会。邵耀宗看了看糟鱼,觉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傍晚邵耀宗回来,杜春分已做好饭。
    夏天天黑的慢,饭后天还亮着。
    四个孩嫌屋里闷,放下碗筷就往外跑。
    杜春分提醒她们好几次,陈月娥是个坏,离她远远的。陈月娥又当着几个孩的面找过杜春分麻烦,所以姐妹四对娘的话深信不疑。
    小孩出门往西拐。
    杜春分听蔡营长的娘喊她们,几个孩的声音从蔡家院里传出来便放心了。
    收拾好厨房,杜春分让邵耀宗先洗澡。
    “不急。”邵耀宗干咳一声,不知该怎么开口。
    杜春分佯装不耐烦:“别吞吞吐吐的!”
    邵耀宗顿时吓不敢磨叽,“回屋练练?”
    “回屋,练练?”杜春分一时没反应过来,注意他的表情极其不自然,像是害羞又像紧张,“练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杜春分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这么点定力,他居然躲过无孔不入的间谍。
    邵耀宗『摸』『摸』鼻,抬起头来,“这次肯定不会被你一招撂倒。”
    杜春分惊睁大眼睛,闹了半天是那个“练”。
    咳,不早说!
    邵耀宗状,不禁问:“不信?”
    杜春分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一声,“不是不信。我是不知该咋说。这么点事用着回堂屋?院里不行?又没看。”
    邵耀宗下意识朝西看去。
    “蔡营长的娘忙着哄她大孙,没空踩高爬低。”
    东边江凤仪可不是那么不讲究的。
    邵耀宗脚上穿的是杜春分给他做的拖鞋。这鞋不适合切磋,就换上胶底鞋。
    杜春分拿掉围裙:“你手重,要是把我打伤了,以后洗衣做饭——”
    “点为止!”邵耀宗不敢让她细说下去。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杜春分不等他拉开架势,握紧拳头直击他面门。
    邵耀宗条件反『射』般快速闪躲,慌忙提醒:“点为止!”
    “我又没朝你眼上招呼。”杜春分抬腿就踹,直击下三路。
    邵耀宗飙出一身冷汗,“杜春分!你——你耍赖!”
    “这叫兵不厌诈。老师没教过你?”杜春分不待他站稳又朝他脚上踩。
    邵耀宗的拳头跟腿硬的跟石头一样,怕一下把打晕过去,不敢朝她身上招呼,只连连后退。
    “朝鲜战场上你们也是这么循规蹈矩?开战前还事先通知敌一声?”
    邵耀宗不假思索,:“怎么可。”
    “你们可以偷袭,我为啥不?”
    杜春分勾了勾嘴角,邵耀宗直觉不好,耳边一阵凉风袭来,邵耀宗的身习惯弯腰,躲开巴掌,又惊出一身冷汗。
    杜春分快速缩回右手,左手握拳,就要给他来一记勾拳,说时迟那时快,邵耀宗握住她的手腕。
    男女力量悬殊,被他一攥,杜春分的手臂不了。
    杜春分又出右拳。
    邵耀宗忙不迭抓住,急急:“你输了。”
    杜春分听出他潜意思,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卸掉力气,杜春分活活被他攥红的手腕,“我要是个男,比你矮半头,你也打不过我。”
    论吵架,邵耀宗就没赢过,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
    杜春分倍感意外:“这次居然这么诚实?我说,是不是偷偷练过?居然反应这么快。”
    邵耀宗心说,没练过也不敢找你比划。
    “上次是我不知你会两下,没有任何防备。”
    杜春分想想邵耀宗的脑袋,不会转弯,不会算计,当上营长肯定军功过硬。说了,没两下,他早变成一堆白骨。
    “没看出来啊。”
    邵耀宗瞥她一眼,不禁腹诽,什么都让你看出来,我还怎么混。
    “几个意思?”杜春分双手抱臂。
    邵耀宗:“没。我想起一件事,给你买了几本食谱。”
    “食谱?”话题跳的太快,杜春分不禁问:“啥食谱?”
    邵耀宗朝堂屋去,拿起他带来的一沓报纸。
    这沓报纸报纸做饭前杜春分就看了。杜春分知部队有保密条例,怕邵耀宗个少根筋的犯错误,他不主说,她也没主问。
    报纸打开,赫然是三本食谱。
    “买这个干啥?”杜春分心中忽然一,不可思议,“邵耀宗,就因为我给你弄糟鱼,你送我几本食谱,让我以后按照食谱做,别瞎折腾?”
    邵耀宗就怕她误会,没成想还是误会了,“想什么呢。师长跟我说,食堂快开了,让你好好练练。我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就给你买几本食谱。”
    杜春分万分怀疑。
    邵耀宗被她看很不自,半真半假,虚张声势:“真的。廖政委也。”
    既然有证,杜春分信他,“谢啦。”
    邵耀宗干咳一声,“你,要是因为食谱就不让我吃——”
    “一码归一码。”
    邵耀宗毫不意外:“当我没说。”拿起报纸出去。
    “干嘛去?”杜春分下意识问。
    邵耀宗看一下报纸:“放厨房里留着引火,然后舀水洗澡。”
    杜春分把报纸拿回来,“山上弄点树叶够用一个月。这个我有用。”
    “糊墙?”
    东西卧室的墙纸糊一面,就是床靠墙的那面。床头没糊,几个孩靠床头上,经常把衣服弄脏。
    杜春分点头:“这些不够。”
    部队每天订报纸,每个团都有报纸,一段时间就存很多。
    邵耀宗拎回来一捆。
    一捆报纸卖去废品站,顶多两分钱。所以没羡慕也没嘀咕,邵耀宗把公家的东西往自家弄。
    杜春分没想他这么懂事。晚上不顾天热,和面擀面条,黄瓜切成丝,又去副食厂买点豆芽焯水,砸一点蒜泥搞个酱汁,做凉拌面。
    邵耀宗小时候家里穷,逢年过节也吃不上一顿白面。了部队吃大锅饭。偶尔出公差去饭店,饭店也不可给他做拌面。所以别看邵耀宗三十有一,凉拌面却是第一次吃。
    豆芽清脆,黄瓜清爽,面条劲,蒜泥和大酱增香。味这么复杂的面条,又让爷几个胃口大开。
    杜春分料孩们和邵耀宗很喜欢,也没料邵耀宗埋头大吃,几个孩吃一脸酱,跟有拿鞭后面盯着他们似的。
    杜春分转向平平和安安:“好吃吗?”
    两个孩不约而地点头,齐声说:“好吃。”
    这两个字没有一丝扭捏和犹豫。
    杜春分意外孩的胆又大一点,“这么喜欢吃,下个月娘还做。”
    甜儿嘴里塞满面条,鼓着腮帮问:“为啥不是明天啊?”
    邵耀宗问:“白面吃完了?”
    杜春分点头。
    甜儿不禁说:“又没啊。”
    “谁让你每天吃这么多的。”杜春分捏捏她的小脸,“全是肉。吃胖成小猪崽了。”
    面是杂面,肉是鱼和虾,这些都不长肥肉,天天吃也吃不胖。何况杜春分三四天才买一次。像今天不光没做鱼和虾,连鸡蛋也没做。
    甜儿看起来比平平和安安胖一点,也只是脸上肉多。小胳膊小腿细的跟小竹竿一样。
    “我才不胖。”甜儿拨开她的手,又担心自个真变成小猪崽,“爹,我胖不胖啊?”
    邵耀宗笑:“不胖。你娘也没说你胖。你娘是说吃一碗会变成小猪崽。”
    甜儿想想她娘的话,好像是说“吃”,“我不吃啦。吃完我就饱啦。”
    邵耀宗:“快吃吧。吃完洗澡,否则蚊咬。”
    蚊咬的可难受了。
    小孩点一下头,“娘,明天吃啥啊?”
    小和平平、安安停下来。
    杜春分不凶,因为平平和安安心思敏感。误以为她生气,回头就不敢吃了。
    “我刚想起来,案板上还有一包挂面。”杜春分看邵耀宗,她没记错吧。
    杜春分拌面的时候,案板是邵耀宗收拾的。
    “有是有。挂面太细。”
    杜春分:“煮好放凉水里过一遍也不腻。”
    小不禁问:“娘,明天还吃凉面啊?”
    杜春分想了想,还有一点黄豆。黄豆不吃就生虫了。
    “过两天,娘自己发豆芽。”
    有了盼头,小孩消停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天气炎热,泡豆芽要时不时换水。
    晚饭后杜春分把黄豆泡上,翌日清晨就被池主任叫走。
    杜春分只把豆芽和孩一起托付给姜玲和她婆婆。幸亏姜玲出月了。
    食堂里什么都没有,杜春分从锅碗瓢盆买案板扫把,运输车里摆的满满的,一行才打回府。
    中午太热,池主任也受不了,让杜春分先回家。
    家邵耀宗已把粥煮上。杜春分摘一把豇豆掰段过水煮熟,做凉拌豇豆。发现有长大的黄瓜,杜春分摘一个黄瓜跟豇豆一起拌匀。
    炎炎夏日,大小孩的胃口都一般般,没有一丝荤腥,几个孩难没闹。
    饭毕,拉开靠墙角的铺席,几个孩边玩儿边酝酿睡意。
    池主任找杜春分找的突然,邵耀宗只跟战友调半天班。下午不用去,邵耀宗就让杜春分忙她的去,他刷锅洗碗。
    杜春分:“厨房太热,进去跟火炉一样,池主任说三点过去。”
    邵耀宗意识钟表的重要。
    “下月发工资买个挂钟。”邵耀宗看了看光秃秃的墙壁,“不知寅卯,太不方便。”
    近可三天两头去安东,杜春分:“不急,下月说。你去刷锅,我给她们打扇。”拿着大蒲扇移几个孩身边。
    离山近,周围树木多,一不坐屋里虽然不会出汗,但闷热。
    扇轻轻一扇,一股凉风拂过,邵耀宗还没把厨房收拾好,四个孩就睡着了。
    杜春分发现几个孩身上有红点点,扇给邵耀宗,找出清凉油抹蚊虫叮咬处。
    邵耀宗中午下了班一直跟几个孩一起,愣是没注意这点。忍不住心里问自己,这就是爹跟娘的区别吗。
    可杜春分平时看起来也很粗心。
    邵耀宗想不通,只归结为杜春分比他疼孩,毕竟意孩。
    平平和安安有这样的娘,是她们的福气,也是他幸运。
    “你也睡会儿吧。”邵耀宗小声说。
    杜春分忙半天,身上馊了,“我去洗个澡。”
    “烧水壶里有一壶热水。”邵耀宗提醒。
    杜春分端盆水去东边空『荡』『荡』的卧室洗。
    洗完舒服了,反倒没有一丝困意。
    杜春分把报纸翻出来,留够糊墙的,剩下的折成纸袋。为此她特意用杂面弄一点点面糊。
    “这是干嘛?”邵耀宗看不懂。
    杜春分拿起一个双层纸袋,一边糊一边说:“晒干的豇豆放进去,缝上口,冬天出太阳的时候连袋一起拿出去晒晒,放明年这时候。”
    邵耀宗佩服,她可真有法。
    “这是生活的智慧。你这种整天呆军营里的不懂。”
    邵耀宗可不敢小瞧她,“我帮你折。”
    杜春分挑眉。
    “以为我会挤兑你?”邵耀宗不禁说,“你我一起这么长时间,是我挤兑你的次数多,还是你嘲讽我的次数多?”
    杜春分:“那是你欠。闺女养成这样,整天希望我听你的,你觉可吗?甜儿和小是你闺女,我肯定听你的。”
    邵耀宗无言以对,注意孩一下,示意她噤声。
    杜春分看了看门前的阴影,抬手把几个孩拍醒。
    邵耀宗不禁瞪眼。
    “该醒了。”
    甜儿苦着小脸哼唧。
    邵耀宗看着心疼,不由地说:“让她们睡一会儿。”
    “不睡。晚上不睡我们也甭想睡。”
    小孩精力旺盛,熄灯后乌漆墨黑都不耽误甜儿搁床上『乱』蹦跶。
    邵耀宗把她抱起来。
    小孩张开一只眼睛,发现是爹不是娘,搂着他的脖继续耍赖。
    杜春分扬起大蒲扇朝她屁股上一下。
    小孩陡然清醒,小吓坐起来,平平和安安睁开眼睛。
    杜春分板起脸:“睡不睡?”
    谁还敢谁啊。
    甜儿趿拉着李慕珍帮忙做的凉鞋,拽着邵耀宗的胳膊,“爹,我们走。”
    “外面那么热,往哪儿走?”邵耀宗问。
    甜儿朝外看去,烈日照耀下,地面亮的刺眼。
    小孩没有勇气出去,抓住邵耀宗的手,小脸他腿上蹭了蹭,恨不趴他腿上睡个回笼觉。
    邵耀宗受不了孩撒娇,抱起来哄,“跟妹妹屋里玩一会儿,等不热了爹领你们出去。”说着,朝外看去。
    杜春分想提醒他,别往草丛里去,蚊虫多。状问:“又是谁?我记关门了。”
    “我出去倒垃圾的时候没关严实。”邵耀宗想杜春分过会儿出去,所以只是虚掩着。
    杜春分起身问:“谁来了?”
    邵耀宗让她自个看。
    杜春分勾头看看,生不起气来,“嫂,这么热的天您咋来了?”
    李慕珍进门先拿掉草帽,折一下充当扇。
    杜春分她的脸热的通红通红:“啥事这么急?”
    “听说食堂快开了?”李慕珍开门山地问。
    二团营长和三团团长完全没有利益冲突,杜春分不介意她交好。
    这么热的天找来,杜春分也没来虚的:“阳历八月十六开学。”
    “还有一个半月啊。我咋听说食堂开了?”
    杜春分:“听谁说的?”
    “我家东边那家。以前咱俩捡田螺的时候你过。”
    杜春分无语又想笑:“当时你不让我搭理她,咋自个反信了?”
    李慕珍当她瞎扯淡。
    可事关自己,她不由地上心。
    杜春分:“嫂,食堂每天中午做一顿饭,四五个就够了。僧多粥少。你让余团长找池主任说说。但有一点我提醒你,你食堂上班,俩孩都去食堂吃,一个月不少钱。”
    李慕珍吃过杜春分做的菜,缺油缺调料,还跟大饭店一样一样。她不去食堂上班,也会隔三差五去食堂买点菜给孩改善伙食。”
    李慕珍:“多就多。一个月吃十块,我还剩几块钱。”
    “你这样想就行。”
    李慕珍还有一事不明,“食堂开了咋回事?”
    “今天去县里买锅碗瓢盆。我等一下就去食堂刷锅打扫。”
    李慕珍立即说:“我帮你。”
    邵耀宗不由看杜春分,怕她难做。
    杜春分直言:“选我可做不了主。”
    李慕珍了解她,失笑:“不会让你为难。”
    “嫂好练一下,万一多,池主任肯定挑手脚麻利的。”
    李慕珍明白,“谢谢大妹。啥时候去?”
    杜春分暂时不想去,可李慕珍不说坐下,明显坐不住,“现也行。”一看外面的烈日又想退缩。
    邵耀宗有一把油纸伞,床底下放着,拿给杜春分。
    李慕珍当着邵耀宗的面没好意思,出了门忍不住说:“没想邵营长还有细心的一面。”
    “他也是灵光一闪。”
    学校离家不远,直直地往南走几百米就了。
    小学生还没放假,今天又不是周末,所以学校大门敞开着。
    学前班和小学一排,坐北朝南。初中和老师的办公室以及食堂一排,坐南朝北。中学三个班级东,食堂西边,老师的办公室居中。
    大门朝西,杜春分和李慕珍越过大门直直地往南便是学校食堂。
    食堂以前是空的,没必要锁。今天刚把东西拉来,有老师盯着也没上锁。学校院里有压水井,杜春分压水拎水,李慕珍洗碗刷锅。
    东西准备的全,包括和面用的碱。碱也可以除污。李慕珍用碱面刷洗,待她俩把锅碗瓢盆冲洗干净,池主任一行“姗姗来迟”。
    池主任让大厨一旁休息,他带把锅和储物台架起来。
    跟池主任一块来的全是炊事班的,干活麻利熟练,五点左右灶就搞好。
    六点多,桌椅板凳收拾齐。
    池主任从食堂饭堂,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成就感油然而生:“万事俱备!”用崭新的锁锁上门,钥匙交给杜春分。
    李慕珍很诧异,忍池主任一行离开忍不下去,“这就给你了?”
    “他管后勤,没空管食堂。”杜春分。
    李慕珍看着那把崭新的钥匙羡慕:“啊,还是有一技长。”
    “是呀。”钥匙手,说谦虚的话就虚伪了,“嫂,不出三天池主任就对外招。”
    李慕珍:“我这几天留意一下。天不早了,你快回去给孩做饭吧。”
    俩副食厂门口分开。李慕珍往西,杜春分往北。
    杜春分走胡口又往西走二十多米就家了。
    推门进去,院里院外安安静静。
    杜春分直觉有什么事发生。
    厨房门口,甜儿的声音从隔壁蔡家传过来。
    “难怪这么安静,都跑隔壁去了。”杜春分嘀咕一声往堂屋去。
    进门吓停下,邵耀宗靠墙坐着,情绪低落,蔫头蔫脑的不像他,跟一尊雕塑似的。
    杜春分轻轻地过去,“咋了?病了?”
    邵耀宗陡然惊醒,猛地转向她。
    杜春分吓一跳,合着不知她进来。
    “干嘛呢?”
    邵耀宗拿起铺席上的东西,“你的信。邮递员刚送来。”
    杜春分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
    “咋这时候送?”杜春分说着话就拆。
    邵耀宗:“中午的。天太热,他看没有加急的,也怕中暑,就等不热了送。”
    杜春分把信拿出来,不出她所料,张大姐和二壮的信一个信封里。
    “你的呢?”杜春分佯装刚想起来,“快给我看看。你爹娘信上是不是恨不吃了你。”
    邵耀宗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杜春分故意问:“骂的很难听?”信往兜里一塞,也不看了,作势找他的信。
    邵耀宗下意识挥手。
    杜春分停下,直勾勾盯着他。
    邵耀宗意识他反应过激,尴尬地缩回去,瓮声:“没。”
    “咋可。”杜春分表现出一百个不信。
    邵耀宗起身出去,门口看天『色』暗下来,又停下来,转身去卧室。
    杜春分冲他的背影噘嘴做个鬼脸。
    完犊!
    玩大发了。
    可是一想邵耀宗的德行,就下狠『药』。
    杜春分倚着门框,看着他问:“究竟咋回事?邵耀宗,你一个大老爷们,咋整天磨磨唧唧,扭扭捏捏,一点不爽利!”
    邵耀宗烦躁地说:“你爽利!”
    “比你爽快。”杜春分提醒她,“我无父无母,我二叔二婶算我养父养母,他俩第一次算计我,帮我领孩,我每月就给他们几块钱。又算计我,我跟你来这边。你咋做的?钱给他们,孩给你领成那样,你还整天惦记他们。你也不怕平平和安安长大后恨你。”
    邵耀宗转向她,说什么呢。
    “你爹娘一家和你前妻是不是平平和安安的仇?”杜春分不待他开口,“敢说平平和安安不讨厌他们?”
    邵耀宗不敢说。
    “他们理亏,写信骂你,你不骂回去,还难过?真行。”杜春分无语地摇了摇头,服了你了。
    邵耀宗不禁说:“没有!”
    “没骂你?”杜春分冷笑,“你现的样鬼都不信。”
    邵耀宗不禁抓头,“他们,他们的信还没。”
    “没啥意思?”
    邵耀宗想想:“可忙,暂时没空。”
    杜春分搁心里骂一句,难过也活该!都这样了,还替他们找借口。
    “自欺欺好玩吗?”
    邵耀宗不明所以。
    杜春分:“李大哥公安局,张大姐是会计,二壮每天颠勺都有空。你爹娘啥事没有,没空回信?承认他们有钱就认你这个儿,没钱不认,很难吗?我以为你该有心理准备。”
    邵耀宗张张嘴,“也有可邮递员漏了。”
    “为民服务这么重要的事,漏了?”杜春分直起身,“他不想干,还是邮局想关门?”
    杜春分说的这些邵耀宗都想过。只是难以接受,或者说不愿意接受。
    他爹娘写信骂他一顿,甭管怎么骂,至少还有他。
    只因他信上说结婚了,家大多花钱厉害,今年不给他们钱。他们连信都不回。
    邵耀宗不想,一想这事就心慌难受,浑身无力。
    杜春分很是善解意地说:“要不写一封?有可没收。”
    邵耀宗看她,怎么可。
    “写一封试试。”
    邵耀宗的嘴巴了,想说自取其辱吗。嘴边喉咙难受,愣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春分暗松一口气。不打算写就好。
    “给李大哥和张大姐写封信?”杜春分想了想,“你爹娘知你跟他们关系好,心里还有你,哪天后悔了,肯定找他们。但有个前提,别让张大姐和李大哥找他们。他们托张大姐找你要钱,你也不给。”
    邵耀宗张张嘴,“去找张大姐,肯定有要紧的事。”
    “你爹娘身好,你弟弟妹妹年轻,他们的孩小,没花钱的时候。有啥要紧事?”杜春分嗤以鼻。
    邵耀宗回答不出来。
    “说你傻不承认,居然一直认为我缺心眼。”杜春分很不客气地翻个白眼,“我的心眼匀你一半,平平和安安也不可让你爹娘和前妻喂那么瘦。”
    俩孩是邵耀宗的软肋。
    杜春分一提孩,他就虚了,对爹娘的不满不由涌上心头:“按你说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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