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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儿她们确实瘦了,脸上的婴儿肥快没有了。
好在不是病态的瘦，所以看起来更精神。材单薄反而显得高了，仪态好了。
可她们毕竟虚岁才七。
离成年还有两年。
概正常年龄了都会心软。
老杜又不是没有『性』的,所以看到她们几个瘦了至少六七斤,心疼的不行。恰好开两辆车来的,索『性』让司机先回,带着警卫员副食店和供销社买一堆不限购的溢价物。
瓜子糖果炸果子这些是必须的。副食店里有卤鸡酱鸭和香肠。但天气太冷,到家得热一遍。
往常肯定是甜儿她们动，老杜瞧着她们那小脸,一个个还没巴掌，就撸起袖子自己上。
甜儿夺走：“爷爷,你歇会儿，来。”
老杜：“看不起你爷爷？”
甜儿可不好意说这话,“您不道,这卤鸡拆开了放点开水再放点白菜特别好吃。”
老杜还真不道,只能换她来，“你娘跟说,每给你们两百块钱,怎么瘦成这样？没舍得花，还是你娘诓呢？”
甜儿：“们倒是想花，也得有地儿花才行。”
老杜疑『惑』不解。
甜儿长叹一口气：“您是不道们学校在什么地方。”
老杜好笑：“不道？”
甜儿忽然想起来了,她爷爷建国前混首都的,这几年还经常首都开会,“忘了。您道的话,应该道们学校在特北边，那边连家像样的饭店都没有吧？”
平平接道：“还是有的。”
甜儿不禁转向她。
平平道：“那些饭店就炖菜和卤煮做的还像样。可卖的比娘做的贵，还没娘做的好吃。”
甜儿点头：“对！要是比娘做的好吃,贵点贵点就认了。比娘做的难吃，还卖那么贵，又不是傻钱多。”
老杜概听出来了，“食堂应该有好吃的吧。你们怎么不食堂吃？”
正式开学后，食堂确实比之前多了几道菜。
学校园太，甜儿和平平离得有点远，上课时间还不一样，到彼此再吃饭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俩就分开行动。
甜儿的室友也问过她爹娘干什么的。甜儿直言她爹是军官。学生都不傻，稍稍一算就道以邵耀宗是个高级军官。
军这个职业很神圣，全国高学府的学生也忍不住崇拜军。甜儿又漂亮，不论男女都喜欢漂亮的儿。
同学就邀请甜儿跟她们一起吃饭。
甜儿是个喜欢热闹的，从小到有姐妹们陪同，不论干什么都没有独来独往过。她来也觉得自己吃饭未免太孤独凄惨。同学邀请，正合她意。
帝都学的学生有生活补贴。补贴足够学生用的。饭量小的，或会过日子的，每月还有剩余。杜春分又给甜儿两百块钱生活费，甜儿还有个小存折，里面还有两百块。会做饭的甜儿道有些菜很考验厨师技术。为了保险起见，不差钱的甜儿选了一个油渣炖白菜和粉丝，又选一个小鸡炖土豆和青椒炒鸡蛋。
跟同学碰头，四个坐下，另外三面面相觑。因为她们一要了份清炒萝卜丝，一要了份小葱炖豆腐，一要了份便宜的海带汤。清汤寡水只有几片海带，就玉米面窝头吃。
三的饭菜加起来没甜儿一份小鸡炖土豆贵。
甜儿尴尬地不行。
里攥着窝窝头，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幸好她脑子转的快，菜往中间一推，倒打一耙：“怎么不吃？”
这话把三问傻了。
甜儿拉过那小葱炖豆腐，“尝尝你的这个。看干啥？你们以前吃饭，不是跟同学一起买吗？”
三摇摇头没听懂。
甜儿：“菜这么贵，谁有钱顿顿荤素搭配啊。当然是今天你买素，明天买素。今天你买汤，明天换买啊。”
三懂了。
得比甜儿七八岁的同学看着她那三个菜，“们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咳，开学第一天，留个纪念啊。以后像这个小鸡炖土豆，一周一次就了不得了。”甜儿说着，叹了口气：“爹娘就给一百块钱，还让花到学期末。这么久，一周花两块钱，也撑不到那时候啊。幸亏咱们学校还有补贴。”
三以为她爹是高管，得给她好几百，所以都没敢问。
甜儿这样一说，坐她对面，面前放着萝卜丝的女同学不禁说：“俺爹娘也给了俺一百块钱。虽然听说学校有补贴，可是怕补贴不够。俺娘说，穷家富路。兜里收钱，回头生病啊，学校再需要买课啥的，省得她给俺寄。”
甜儿点头：“娘也是这样说的。”
“可你爹那么厉害，咋就给你一百块？”
甜儿：“因为们姐妹四个都在这边上学。你们忘了？报名那天你们见过。一一百，四个就是四百。娘又没工作，一给们两百，她和爹还吃啥。”
原来里高官家也没余粮啊。三轻松许多。
年龄的那位同学说，“那明天买荤菜。邵甜儿，你买汤。”转向买萝卜丝和海带汤的同学，“你们买素菜。这样行吗？”
甜儿为了照顾那位买汤的同学，道：“那以后中午一起吃？晚上得找妹。”随即补一句，“晚上吃多睡不着，有时候可能就不吃了。”
这话说出来，一直没敢搭话，买汤的那位同学连连点头，“先这样决定。后天买，买——”
“买鸡蛋。”甜儿夹一块油渣：“爷爷说，别看这是猪油熬的，也没鸡蛋有营养。两个菜一样贵，猪油渣不合算。”
甜儿是觉得同学没敢问价格，才特意多这么一句嘴。
那同学看向另外两：“要不到时候看？有猪油渣就买猪油渣，有鸡蛋就听邵甜儿的买鸡蛋？”
两没意见。
甜儿再次说：“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给每夹一块鸡肉，然后她挑一块好的。
原三还有点不好意。
甜儿比她们小，脸上还有婴儿肥，她又这么不见外，三都不由得笑了。
见她们这样，甜儿暗暗松了一口气。下午一下课就找平平，拉着她出吃。
结果尝到卤煮，却觉得还不如跟同学一块喝白开水啃窝头。也省得回头同学随后问起来，她还得费心编瞎话。
周末四姐妹碰头才道，除了不能把自己吃太胖的小美，安安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另类，姐妹几个只能“节衣缩食”。
甜儿把这件事说给她爷爷听，就问：“爷爷，们做的对吗？”
老杜点头：“像你的那些同学，将来出来起码也是国字头工厂的干部。不出意外，二年后不是领导，也能到商务部。平平的那些同学，没出息的也能市一把。跟她们处好，以后你们毕业了都不需要再结交朋友。”
甜儿想一下，问：“再厉害也没同学厉害？”
老杜笑道：“是的。安安，你也一样。这些同学就是你们以后的脉。”
“爷爷，呢？”小美忍不住问。
老杜：“你跟同学处好，以后咱们国家电影话剧行业就是你们的天下。”
小美惊得张嘴巴，咽口口水，迫不及待地问：“要是们老，那以后岂不是行业老？”
老杜挑起眉梢：“你当老干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那不当老了。”小美连连摇头，“当老二。再不济当个隐形老也行。”
老杜好笑：“行吧，隐形老。”转向甜儿，“但也别太委屈自己。学校附近的菜馆不怎么样，就抽空市区。同学问起来，就说对四九城好奇，随便逛逛。”
甜儿：“道。可惜离市区太远。赶上休息，公交车上特别多，挤不上太耽误时间。一来一回一顿饭一天就没了。”
“辛苦几年就好了。想想你娘学厨的时候，一天切上百个土豆，天天吃水煮土豆丝，不比你们现在辛苦？”
甜儿不禁问：“切了还自己吃？”
“不然呢？”
甜儿不敢想象，顿时觉得自己这点苦不算什么，“爷爷，娘什么时候回来？”
老杜：“明儿让接她。赶紧弄你的鸡肉。”
甜儿把肉拆开，放一点开水加上白菜叶，炖到锅里咕嘟咕嘟就把菜倒出来。
这时候还有许多汤汁，汤汁正好泡冷冰冰的窝头，也省得热窝头。
吃上第一口肉，甜儿就不禁感慨：“这才是过的日子啊。”
“你们啊，被你娘喂刁了。”老杜看她们四个吃的香，也忍不住掰半个窝头，盛半碗菜：“晚上吃酱鸭也这么吃？”
甜儿：“酱鸭加水炖不好吃。煮粥的时候放箅子上热一下吧。爷爷，道香肠怎么吃。”
“别卖子。”老杜瞥她一眼。
甜儿道：“咱们明天蒸米饭，把香肠切成片铺在米饭上，再配上娘做的萝卜干，省得炒菜了。”
老杜好笑：“这些天是不是净想着回来怎么吃了？”
甜儿才不承认每次跟同学一起算计着吃装穷的时候，都在心里琢磨回补回来，“才没有。可是很忙的。有时候都顾不上吃饭。”
老杜：“平平这样说信。你，不信。平平，那些律条文难吗？”
平平吃的正高兴：“爷爷，咱能先不说这事吗？”
安安好奇地问：“比计算机还难？”
平平放下筷子，“不止难。以前爷爷跟们说过，在宁阳这边们是不错。到了帝都学，们可能就是一个普通。来还觉得爷爷有点夸张。甜儿她们系还好一点，压力不是那么。们系，真除了跟甜儿一样聪明的就是天才。”
安安和小美也顾不上吃。
小美不禁问：“这么厉害？不会都是各市的状元吧？”
平平：“就算不是也差不多。先甜儿宿舍，看到她同学都比她，以为们班小。这样没拿到奖学金也能安慰自己，们比多学几年，比厉害很正常。”
老杜也来了兴趣：“你周岁才六，难不成还有比你小的？”
平平点一下头，“有个同学近才满六岁。比小了整整半年。年也参加考试了，也比考得好。真不道那脑袋怎么长的。”
甜儿馋了就找平平，被同学看见她也可以推到平平上，因此平平班的她几乎都认识。
“谁呀？怎么没听你说。”
平平：“不想说，太打击。”
甜儿回想一下平平的那些同学，比她们小：“难道是那个钟更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