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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曼哈顿，小酒吧。
“喝点啥？”霸刀问桌对面的小丑。
“来点儿度数最高的, ”小丑凑近观察了一会儿霸刀的脸, 霸刀只看得到他未被太阳镜遮挡的下半张脸上一成不变的疯笑，“你还会醉吗, 利奥？”
“我想的话。”霸刀微微歪头。
“那就喝！”小丑欢快地说。
“凭啥？”霸刀问。
他没什么动力地缓缓眨眼，抬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浓烈的酒味充满了口腔。
也许他当初在亡者空间时应该跟杰克交流一下的, 关于他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天赋。
“就凭……”小丑单手扶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 “就凭一年的队友情谊？”
他的另一只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放在口袋里，霸刀知道那里边有什么。
“你的智商随着时间流逝也去得差不多了，周可儿, ”霸刀又喝了一口, “在我面前提队友, 嗯哼？”
你怕不是嫌被反水的还不够！
“反正你肯定已经通知蝙蝠啦, ”小丑夺过霸刀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然后被浓烈的酒味呛得直咳嗽,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才趁他不注意杀出来！”
小丑看上去非常委屈, 口袋中的手在桌子掩护下把袋内的物体转了一个角度，正对向了对面的霸刀。
“我还没说你随时可能开枪呢，”霸刀撇嘴, 环视了四周一眼, “或者把这里炸了。”
另一边的酒吧老板因为他的话抖了个机灵。
“噗哈哈哈哈——利奥你看他！”小丑因为酒吧老板的反应笑得捶桌子, 手上则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霸刀一个散流霞窜开，子弹“砰”地出膛，穿过木质座椅，击碎后边的花瓶，牢牢钉在了墙上。
枪响与花瓶碎裂声惊醒了破旧酒吧里剩余的人，流浪汉与底层工人们尖叫着、推搡着逃开，老板瑟瑟发抖地缩在吧台后，寄希望于霸刀能解决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反派。
要解决小丑对霸刀来说其实不难。
只是小丑一定在进来以前就到处安置了成堆的“烟花”，霸刀贸然出手会让小丑引爆它们。
不过，现在“烟花”这个小方法已经行不通了。
霸刀完全没有犹豫，刚躲开子弹后他就解除散流霞状态，在小丑有条件开第二枪或是打开什么机关以前冲上去在他头部来了个肘击，然后趁小丑晕眩的一两秒把他从座椅里拖出来面朝下摁倒在地，小丑的太阳眼镜也掉在一边。
“你真菜，周可儿。”霸刀说。
他不怎么忌惮小丑了，特别是在经历黑暗多元宇宙以后。
说实话，那双充满恶意的绿眼睛与那口久违的钢牙挺让他感到亲切的，比某人的红眼和黄牙亲切得多。
虽然某人的黄牙也已经被他给打折了。
“哼哼……哈哈哈，利奥，”小丑的额头被压迫着抵在并不算干净的地面上，“你就不怕我一言不合把这里或者哥谭哪个地方炸了吗？”
酒吧不算明亮的光线照射在他的钢牙上，把他的牙映成七彩的绚烂颜色，咋一看还有点晃眼。
“那么你就出局咯。”霸刀眨眨眼，轻松地回答。
无论小丑炸死了谁，在新法案的规定下都只有一个结局。
他会被送上处刑台。
但是现在不会，现在他还没有炸死谁。
“你知道生命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筹码，”小丑抱怨着，刚想借机放点儿袖子里的毒气，就被霸刀拧断了胳膊，“嚯……啊，你越来越暴力了利奥！”
小丑来纽约根本什么也没准备，他就是来找霸刀聊个天的，搞事的道具也没带齐。
霸刀制服这样的小丑不要太轻松。
“你想一事无成地出局我也管不着。”霸刀回答。
他当然知道生命对小丑来说也只是一个筹码，但是如果利益不够丰厚，那么这个筹码就不到能拱手舍弃的时机。
小丑不会贸然搞出大事。
在霸刀身后，漆黑的庞大身影无声地出现，在纽约的小酒吧怎么看怎么违和。
“哇，小蝙蝠！快看看我，”小丑欢快地说，要不是胳膊断了他可能还要招招手，“要不你们打起来吧，那一定很有趣！”
蝙蝠侠：“……”
你在想屁吃！
他没有理会小丑，而是看向按着小丑的霸刀。
“这是你想要的吗，霸刀？”低沉嘶哑的喉癌音这样问。
更改哥谭法律，把几个大反派送上处刑台，这就是你想要的？
“也是必要的。”霸刀回答。
他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被他制住的小丑以防对方有什么小动作，他没有回头。
这是必要的。
蝙蝠侠知道霸刀的话是什么意思。
霸刀能看见世界不同可能的走向，既然他选择改变哥谭的法律，那么只能代表这条路会通往比较好的方面。
蝙蝠侠相信霸刀的选择，正如他承诺的那样。
“把小丑交给我。”蝙蝠侠最终说。
就算没有炸死谁，小丑还是得蹲回他刚越的狱里。
霸刀正准备让开给蝙蝠侠接手，小丑再次开口了。
“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比较大的事，”小丑夸张地笑着，惨白的下巴随着他说话蹭到了不少污渍，“你会把我交给小蝙蝠吗，利奥？”
霸刀没有立即回答。
小丑趁机艰难地转过头给了蝙蝠侠一个飞吻。
蝙蝠侠：“……”
看来某人又欠揍了。
霸刀果断朝小丑的脸来了一拳，断了小丑的动作。
他思考的时间并不久，毕竟现在的情况简单明了。
如果他回答“会”，也就是他会把搞了大事的小丑交给蝙蝠侠，最后小丑将被判处死刑，那么小丑就可以间接地把霸刀道德绑架为另一个刽子手——即使他知道霸刀不会在意这个。
而这也不是霸刀会给出的答案。
如果霸刀回答“不会”，那么乐子可就大了，小丑可以仗着这点，现场就杀几个人测试一下霸刀会不会为了他跟蝙蝠侠反目成仇。他能做到，他搞事的方法多了去了，心率、手势，一切都可以作为武器、作为行动信号。
“在你这样说以前，”霸刀回答，他侧身让开给蝙蝠侠来制住小丑，“不会。”
在你这样说以后就会了哦。
但我还是挺在乎你的啊，周可儿。
霸刀私心里还是不想让小丑死去，他还在期盼那个杰克会回来。
他知道他不会回来，就算他们同样思念那个女孩。
到此为止了，他们应该分道扬镳。
没能挑起蝙蝠侠和霸刀的争斗，小丑的反杀计划失败了。
但是他笑得像个孩子。
算了，利奥还挺在乎他的，这也不错。
小丑知道，在霸刀的安排下，以后的游戏规则会有所变化，如果他真搞出什么太大的事，那么一旦被抓到他就会gg。
但是新的游戏也挺好玩的样子，毕竟原来那个也太一尘不变、太安全、太无趣了嘛。
霸刀离开酒吧，蝙蝠飞机在酒吧一侧起飞。
【凯。】霸刀呼唤刚才缩在酒吧角落装鹌鹑的飞盘。
【在，】凯尔回答，【你竟然没被蝙蝠侠打，这不科学！】
【你觉得我会被打？】霸刀问，【还是你想看？】
凯尔整天就不在想什么好东西。
【……不，都是错觉！】凯尔立马否认。
【随你，】霸刀耸肩，看了看昏暗下来的天色，准备差不多去找夜魔侠，【哥谭那边还有什么事吗？】
【哥谭倒是没有……】
【怎么？】
【费城有点事，】凯尔回答，【不过已经快要解决了。】
【……啥？】
霸刀捉摸着把卖关子的凯尔禁言个把月。
【……你是不是想安排我，利奥？】凯尔可怜地问。
【是，】霸刀承认，【有屁快放。】
他猜到发生什么了。
【比利巴特森有了麻烦，】凯尔回答，【还有沙赞家族。】
惊奇队长，原身是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比利巴特森，因为强烈的正义感与纯洁的心灵被巫师沙赞选中成为超级英雄，一喊魔法咒语“沙赞”就会被雷劈，并在大人与孩子状态间进行切换，大人状态有着极强的力量、耐力、智慧、勇气、速度，会飞还会放电。
霸刀在黑暗多元宇宙见过沙赞，他是正义联盟的一大战力，也是除闪电侠外的第二个良心。
前段时间沙赞出现了，并且在网上发了很多介绍视频，霸刀早早让凯尔去关注他。
现在霸刀有两个选择，趁破晓诡灯还没出来抓人去跟夜魔侠玩耍，或者鸽了自家男友去找小男孩。
废话当然是去找小男孩啦！
他就试探试探被鸽了一晚的夜魔侠会作何反应！
【导航，凯。】霸刀说。
纽约上空闪过一道细微的电光，霸刀很快升上高空，向费城飞去。
【发生了什么？】霸刀在空中问。
高空的风吹得他头发与毛毛胡乱飞舞，霸刀估摸着等下降落后一定要先整理好了再出来见人。
【一个专注于魔法侧研究的博士希瓦纳释放了某种邪恶的魔法生物，寄养家庭的孩子比利巴特森变身为沙赞想要阻止他，最后把能力分给了家庭里的其他五个孩子，击败了博士——往左十五度，在嘉年华那边。】
霸刀调整了一下飞行方向。
附近的建筑有所破损，这里发生了一场不小的战斗，不过没有人员伤亡。
【看来双方都会飞，而孩子们也很有爱心，】霸刀做了个总结，【现在情况是什么？】
【比利巴特森制服了希瓦纳博士，现在正在你正前方大楼后的游乐场内。】
【ok。】
霸刀猛地拔升高度越过一幢商务大楼，然后经过几次缓冲落在嘉年华游乐场内。
这里比之前的建筑群要惨得多。
可怜的游乐场经过一场剧烈战斗已经被毁得差不多，摩天轮倒塌在地面上，和之前一样，没有人受太重的伤。
红蓝紫绿黑的、胸前有金色发光闪电标志的六名沙赞家族成员们有说有笑地站在倒塌的摩天轮上，为首的红衣男人，也就是霸刀在其他世界知道的神奇队长手里拿着一颗发光的球，看来是从希瓦纳博士身上取下来的战利品。
男男女女有说有笑，然而霸刀知道，他们都只是十多岁的孩子。
孩子们显然发现了霸刀的到来。
“哇，霸刀！”蓝色衣服的那个最先发现霸刀，他在其他世界是神奇队长二世，本名弗莱迪弗里曼，也是霸刀之前认识并给了蝙蝠镖的孩子，“你好，我们是……呃……”
他一时犯了难。
如果报出“沙赞”的名号的话，他会变身成为原样，也就是那个十五岁的小男孩。
“我知道，‘沙赞家族’，”霸刀说着，取消新亭侯装备，双刀在闪烁的电光中消失，对面因为霸刀啥都知道而目瞪狗呆的孩子们反射性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比利巴特森还把手中的魔法球藏到了身后，他没有置评，“你们现在可能还没有名号……总之，你们就是沙赞家族。”
比利巴特森。霸刀想。这是一个充满槽点的名字。
他当初还想弗莱迪这个“自由的男人”身边可能缺少一个比利王，现在比利本人已经出现了。
好吧，这不是重点，这只是霸刀脑中不能让人知道的骚东西。
关键是比利的姓氏。
巴特森，蝙蝠之子。
霸刀觉得，这孩子得养，和小蜘蛛一样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