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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帝的目光挪到了太子身上。他望着太子,眼中全是失望之色。正统帝说道:“朕原本对你还有些期待。现在看来全是朕之奢望。你的无能,怎么都难以掩饰。”
“父皇不满意儿媳,何必怪罪到太子殿下身上。”
太子妃突然开口提了一话。
太子妃的举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哪怕是玉荣也知道的,此时正统帝在盛怒之中。此时去招惹了皇帝无意于惹火招身。
帝王一怒,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不光自己会有后患,便是家族变会招来灾祸。可太子妃心疼太子,还是把天子一怒尽数的招来自己身上。
“父皇,您来了,必然是定了儿媳的罪。是什么罚?儿媳认了。儿媳知道的一件事情,便是在太子殿下的心中,一直仰慕于父皇的。父皇何苦伤了太子殿下的一片赤诚。”太子妃的眼中,自然是太子千好万好,没一处不好的。
现在太子妃清楚自己的情况。她没能退路的。
皇帝来的态度已经说明白了一切。那么,她若不能逃脱皇帝的责难,不若让太子殿下逃脱吧。好歹太子殿下皇帝的儿子。
太子妃还有些奢望的。更甚者说,皇帝是太子妃的亲舅舅啊。
一直以来,太子妃都是知道的。她的母亲在皇帝跟前,还有一点子薄面。
可这些真重要吗?
太子妃是迟疑的。
偏偏皇帝此时发话了。
“闭嘴,朕不想再你讲半个字眼。”正统帝的目光盯向了太子妃。那里全然的无穷恶意。
可以说,太子妃的举动成功了。
成功的把皇帝的怒火引发了出来。皇帝真的很生气,皇长孙的智迟,应该是智障。皇帝会觉得是他的错吗?
不,不会的。
皇帝只会觉得是太子妃的错。是太子妃生下了皇长孙。哪怕当初皇长孙出生时,皇帝是多么的高兴。
现在皇长孙在皇帝的眼中,那是一个错误。
一个让皇家蒙羞的错误。
“……”太子妃瞧着皇帝的盛怒。她也吓着了。
这等皇帝,这等眼神里想杀人的皇帝,太子妃真的吓住了。
太子妃不敢发了一语。
太子在旁边还是回味过来一些。他不是真傻。
太子的目光盯向了儿子,他望着皇长孙。他的目光又是挪了挪,挪到了皇长孙的贴身嬷嬷身上。
“说,你说,皇长孙究竟有什么不妥当?”
太子突然的爆发,他起身去问了皇长孙的嬷嬷。一下子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那一位贴身嬷嬷不敢说话。
她只是跪在地上,她不住的磕头。那是磕着,一直磕着。玉荣都是瞧了那地上已经满满的血迹。显然这一位不傻,知道结果注定。
她来说了,重要吗?
今日这殿中的宫人,玉荣最清楚了。皇帝一个都不会饶了的。
这时候,不多嘴,能不求了牵连家人,那就算得皇帝大度。
真是惹了皇帝,遗祸亲族那才是大祸事。
“说……”
太子的目光盯向了旁的人。嬷嬷不说,其它人呢。
太子的目光很凶恶,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的。
终于还是有坚持不住的。
不是谁都像那一位嬷嬷一样的,是一个知道活不成了,干脆不牵连了亲人。
“殿下,殿下,皇长孙天生智迟,太医诊断怕是先天的缺陷……”
“……”
有人开口了,也有人在旁边全然的害怕着发抖。
可答案有人吐露出来。太子听得清楚。这一个答案不是太子想听到的。
太子一下子跟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他一下子的愣在当场。
他应该说些什么?
他应该做些什么?
太子只觉得整个脑袋里的念头都发蒙了。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办?
明明他寄与厚望的嫡长子。
明明嫡长孙出生时,他是多么的欢喜。可一切都是假像。现在的答案是什么?
他生下了一个智障。
一个在皇家里,一出生就注定是错误的孩子。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
太子呢喃了话。
“……”正统帝的目光扫视了四周。太子的失落,太子的情绪,正统帝全瞧一个分明。
正统帝一挥手,他道:“李善。”
李公公赶紧的躬身上前。
李公公说道:“圣上,奴才在。”
“去吧,传了人进来。这殿中的宫人一个不留,全数仗毙。记着让外面进来的侍卫动作利落一点。朕不想听着他们再讲一个字。”
正统帝的目光,扫视了在场的宫人。
那跪了一地的宫人,听了皇帝的话,全是吓傻了。
有人想求饶。
有人不想死。
可那又如何呢?李公公一声喊话,然后,殿外的侍卫就是撞了进来。
有李公公的吩咐,自然是侍卫先捂嘴。
一个一个的绑了。
接着一人塞一团堵嘴的布。世界就是清静了。
玉荣瞧着这一切。
她没有求情。她很清楚的,皇帝的态度为何会如此?
皇长孙的智障,这是瞒不了人的。
只要皇长孙一长大了,这一切就会现了原型。那时候,一旦有流言扉语的,这就会成了皇家的笑柄。
皇帝爱面子。
肯定不会承认了,这是天谴什么的。
皇帝只会认为了,这是太子无德。太子无德,怎么办?
还用问吗?
在皇帝瞧来,一个不合适的储君,废之。
宫人们被押走了。
剩下来的太子一家人。
至于其余的东宫女眷们?
玉荣还是有良心的,早早的把她们打发了。此时,这些女眷不在场。
这事情没传开,她们的小命还能保住的。
保不住的,是这些侍候太子、太子妃的宫人们。
不过,太子的下场不好。想来那些东宫女眷们的未来日子吗?
唉,玉荣不多讲。
总归,这一个世道里,可怜人太多了。
“父皇要如何罚了儿臣。”
太子跪在地上,他没请罪,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其时,太子心中有数的。只是,他还想求了一个答案来让他自己死心。若不然太子不会甘愿认输的。
太子妃在此时,却是凑到了皇长孙的身上。太子妃的目光望皇长孙,那里面是一片柔情。
玉荣瞧着太子一家三口的样子,有些唏嘘。
虽然这一切有玉荣的一些算计。但不可否认的太子妃能隐瞒了实情,玉荣是帮衬了一二的。这才是玉荣一直准备着给太子的惊心一击。
一个连家都治不好的太子,在皇帝的眼中,不会是一个好太子,好储君。
毕竟,一屋不扫,何以平天下?
“你太无能,你说,朕如何罚你?”正统帝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太子的目光挪到了玉荣的身上,他说道:“母后,您不会为儿臣在父皇跟前求情的,对吗?”
这话问的,真是灵魂一问。
玉荣当然不会求情。
放虎归山?
怎么可能。
这时候,玉荣不落井下石,就够可以的。
玉荣轻轻摇摇头。
“圣上朝纲独断。”
玉荣给了一个答案。一个在何时都不会错的答案。
这一个答案显然是让皇帝满意的。正统帝说道:“太子,你不必问你母后,朕来回答你。朕要废了你的储位。你的所做所为让朕很失望,朕看到的是你担不起大魏江山社稷的重量。”
“那么,儿臣废了,父皇要立谁为储君?”
太子笑了,他道:“哦,定然是母后生的嫡长子,孤的好三弟吧。”
太子笑了,笑的利害。
笑的他的眼泪落下来。
玉荣瞧着太子的眸中,似乎全然的一片冰凉。
这等场面啊,玉荣能说什么?
玉荣什么也没说。
“立储,那是朕来决断。”
正统帝冷哼一声。
然后,皇帝提步走了。
玉荣瞧着皇帝的离开,她随了上去。
等着帝后离开,大殿的门被关上。
殿内剩下来的,就是太子夫妻,以及皇长孙。
“是我的错,万万怪我才会牵连了殿下。”太子妃后悔了。她若是早拿决断,一切也许会不同的。
其时,太子妃的奶嬷嬷在发现了情况时,就已经跟太子议了解决的法子。
不外乎就是嫁祸给坤宁宫,让皇帝以为是坤宁宫谋害了皇长孙。
若了儿子,以此来稳固了东宫的地位。
可儿子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十月怀胎。太子妃舍不得。
一时的舍不得,如今的处境。
太子妃最是在意太子,所以,她后悔了。
“呜呜……”
太子妃哭了。
“我错了,我当初……”
太子妃望着太子,她真的觉得错了。她不应该任性而为,而应该听了奶嬷嬷的建议。
太子此时是颓废的。
他坐在皇长孙小榻边的位置上。他没发了一语。
太子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父皇要废了他,要废了他啊。
怎么会是这般的结果?
他若不当了储君,一个废太子还有活路吗?
东宫外。
皇帝与皇后离开。帝后二人没有回了乾清宫,而是一起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
一归来后,玉荣与皇帝准备谈谈话。
宫人送了茶水点心,然后,就被打发了。
玉荣对皇帝说道:“圣上,先饮些茶,您缓缓气了,莫要过于伤怀,是伤了身子骨。”
喝茶?
正统帝哪有兴致。
正统帝拿了茶盏,拿起来,又搁下。正统帝问道:“梓橦,朕若废了太子,你如何看待此事。”
正统帝这般问了话,玉荣怎么回答。
玉荣能说,她就站旁边看吗?当然不能的。
玉荣于是回道:“圣上,您为了皇长孙的事情,真废了太子。会不会是一直情绪激动,这是早率了一些?等您消消气后,您也是会原谅了太子的。”
玉荣能说,皇帝一定不会原谅了太子吗?
拜托,太子可是皇帝的亲儿子。她只是嫡母而矣,可不敢火上烧油。
万一往后的哪一天,皇帝突然念起太子的好来。
她现在画蛇添足之举,那就是给自己埋了祸根。所以,玉荣得说道:“圣上,您是圣天子。不若,你再想想,多想想也免得将来后悔一时气情时,所做的决断了。”
“父子之间,哪真有什么隔夜的仇怨。”玉荣简单的把话圈了范围,这是父子之间的小矛盾。
正统帝听懂了。
可正统帝摇摇头,他说道:“朕不是一时之气。朕是真觉得太子不合朕意,非是朕眼中的储君。”
正统帝就是觉得太子不成了。
太子既然不成了,那么,皇后的意见就更重要。
毕竟,正统帝其它的儿子可都是皇后生的。
正统帝也是此时突然发现,他除了太子外,能继承大位的。这就剩下老三、老五。
老四不成的,一个患者了哑疾的儿子。
唉,想到老四,皇帝就觉得武嫔当初得一个嫔的待遇料理后事,还是太宽恕了。
搁现在,皇帝觉得给一个采女的位份足矣。
当然,这也是现在皇太后薨逝。不然的话,皇帝肯定还是会给皇太后体面,武嫔那儿到底不会太**份。
打武嫔的脸,那打的就是皇太后的脸。
所幸的是皇太后已经薨逝,已经不在了。
皇帝能想到的,就是老三、老五两个儿子。老五太小了,这能培养就剩下老三雍郡王司马贤。
“朕意已决,太子,朕是废定了。”
正统帝给了他的决断。
玉荣听了,心中小欢喜。
皇帝都说的如此肯定。
太子废定了。
太子倒台,她的儿子能上位。
多欢喜的事情。
可惜,当着皇帝的面,还得陪着皇帝难过。
明明玉荣都是欢快的,想唱一首歌儿来庆祝一下了。
此时,却要摆了一张晚娘脸,她也是挺辛苦的。
在宫里活着,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太子不能担当储君大任,这一任的东宫太子,朕瞧着老三不错。”
正统帝这话一出来。
玉荣的心跳加快了一拍。她忙是回道:“圣上,太子的事情,您再多思量思量吧。至于老三……一切不急。您不妨再多考一考老三。”
这时候,不能急。
可不能猴急猴急的,那会怀了印象分。
玉荣的人设不能崩。
她儿子老三司马贤的人设,更不能崩。
所以,玉荣忍得有点儿辛苦。
可她心中美滋滋。
真跟中了亿点点,那般一样。
那是只有一个念头,发了,发了。
正统二十年,秋。
皇帝宣布废太子。
朝野震动。
京都内外,谣言纷纷。
可这就是一个开头。
皇帝颁布了废太子的圣旨,然后,就是让绣衣卫圈禁了慕容国舅的国公府。
总之,绣衣卫出动,在京都大加拿人。
那些人都跟慕容国舅有关系的。一个派系里的一条战壕内的盟友。
京都内外,在慕容国舅一系人马出事后。
官场上突然安静如鸡。
人人都在揣测,这可是什么大同波。
紧接着,慕容国舅府被查抄。慕容国舅被皇帝亲自赐了自尽。
谣言散了。
皇帝的圣旨,也在京都传开。
有消息的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慕容国舅与太子谋反。
啧啧,这可是大事情。
皇帝一举抓获人证、物证。然后,废太子的事情,赐死慕容国舅的事情,这便是有点儿顺利成章。
事实呢?
有点出入的。
皇帝废太子,那是真的。
皇后耿玉荣是当事人,那是亲眼见证。
真正让皇帝动怒,会赐死慕容国舅的,那是的起因。
起因便是东宫太子死了。
太子的死,非关外人。
而是他自己没了斗志,那是自己选择的一条路。
总归,太子就是死的干脆。
坤宁宫。
玉荣知道的消息,便是早膳后,太子自尽的消息一传来。
然后,午间,玉荣就得了慕容国舅府上,慕容国舅让皇帝赐死了。
“唉,何苦呢。”
玉荣摇摇头。
玉荣很清楚的。皇帝废太子是真。可皇帝没想儿子去死。
正统帝想的,就是让废太子圈禁起来,往后做一个牢犯,老实的过着被圈禁的日子。
可现实是太子死了。
“娘娘。”
秋兰有些迟疑。
她还是说道:“奴婢得了最新的消息。废太子死前,曾经见过雍郡王。”
玉荣一听这消息,她愣了一下。
“老三怎么会去东宫?他有事没事的,凑上去做什么?”玉荣想不通,她的儿子去东宫做什么?
“有人给雍郡王传信。奴婢让人查了,那送信的是东宫的人。”
秋兰给了肯定的回答。
玉荣听了这一个答案,眉头一动,她说道:“去,传了老三,传他到乾清宫。”
坤宁宫,这是属于后宫。
倒底不方便见了随时见了已经成年的儿子。毕竟,司马贤已经册封为郡王,又是开府的王爷。
玉荣还是要顾及了儿子的声名。
所以,她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那儿见了儿子,见了外臣,都是使得的。
“诺。”
秋兰应了话。
玉荣摆驾,去了乾清宫。
玉荣刚到不久,雍郡王司马贤也到了。
“儿子给母后请安。”
“平身。”
玉荣摆摆手,让儿子起身后,对身边的沈德子说道:“给王爷搬一把椅子。”
沈德子应了话。
然后,司马贤得了椅子,落了座。
母子二人说些话,玉荣打发了侍候的宫人。
殿中安静下来。
玉荣才问道:“本宫刚得的消息,你去瞧了废太子?”
“是。”
雍郡王给了肯定的答案。
“为何去之前,求跟母后通一个话儿?”玉荣摇摇头,说道:“这事情你可跟你父皇讲过?”
“一时着急,儿子糊涂了。”
雍郡王司马贤给了答案。
“算了。也是一桩小事。只往后你可得做事前,想一个周全。似这等关系要紧的,还是与母后通通气儿。也免得有什么疏漏的,母后给你查补一二。”
玉荣说道:“母后也不是说,你这事情哪做的不对。”
“倒底废太子是你的兄长。他不做储君的位置,也是你的兄长。圣上……”玉荣叹息一声,道:“你这大哥殁了,你父皇也是伤心一回。如今都是闭关,不乐意见任何人。”
玉荣是知道的,儿子殁了。
正统帝在伤心。现在连她都不想见。
玉荣能如何?
让皇帝且去闭关吧。她是乐得清闲些。
当然,面上不能这般表现,还得多关心皇帝,做一个知心皇后,做一个知心姐姐。
一朵解语花嘛,玉荣演的像模像样。
可在儿子这儿,玉荣又是一种态度。
她道:“只是老三啊,你得知道了,你往后身上担子重。万万要谨慎些的好。”
玉荣这是提醒。
废太了倒台了,老三司马贤会做了新太子。
可问题在于,现在这不没有立太了嘛。
皇帝什么想法?
很重要的。
老三这等风口浪尖里,可不能给人寻了短处。
“儿子谨记母后的教诲。”
雍郡王司马贤回了话。
他的态度是诚恳的。可他的心中,却是起了波澜。
雍郡王想到的,就是他的大哥死之前,与他的谈话。
大哥告诉他的话,还在耳朵回响。
“三弟,恭喜啊,有了母后的帮衬,你这坤宁宫的嫡长子注定要入主东宫。”
太子当时说话时,说着恭喜,可没恭喜的神色。
这些雍郡王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太子的一些挑拔之语。
雍郡王也记得清楚。
雍郡王是不相信了太子的挑拔的。
他跟四弟是兄弟情深。
四弟待他这一位兄长一片赤诚,何来的嫉妒一说?
还有五弟,五弟是他的最小兄弟。
他爱护都来不及,如何就会讨厌了这一位亲兄弟。
至于说母后?
太子说母后揽权,将来必然是什么牝鸡司晨。母后乐意扶了幼子上位,做一位垂帘听政的太后。
现在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
母后如何行事?
太子大哥的话,皆是挑拔的言语。
雍郡王司马贤当时义正辞言的,那是批了太子大哥的话。
哪料想,那一见,竟然是最后的一面。
玉荣与老三的谈话。
倒也瞧出了这一个儿子的态度。
既然儿子态度不错。
玉荣不多唠叨,毕竟,她知道唠叨久了,会惹人嫌弃的。
儿子这里不唠叨了。
玉荣又去了通天阁。她去看望皇帝。
天天去,一天去三回。
跟三餐一样的,准时准点。
总归,知心姐姐不好当。
“圣上,皇后娘娘来了。”李公公在皇帝跟前,不心的禀了话。
皇帝的目光幽幽,他想通了许久事情。
他说道:“让皇后进来吧。”
“诺。”
李公公应这话时,声音带了一点小激动。
为何?
在李公公看来,皇帝乐意见了皇后,这说明事情应该过去。这等日子下的低气压,这算是趟过了台风眼儿。
玉荣一进殿中。
她福了一礼,道:“恭请圣安。”
“免礼。”
皇帝回了一句。
“梓橦,坐吧。”
正统帝指了身边的小榻,说道:“你来陪朕说说话,也好,也好。”
“太子,不,老大突然殁了,朕倒底还是要接受事情的。”正统帝叹了一声。皇帝是真的想通了。
这世道,救谁,也救不活一心求死的。
既然是老大自己的意思,他也不过问了。
总归,是他们父子情份浅了一些。
“圣上,老大的身后事,我已经一一料理。”
皇后还是把废太子的身后事,按着王爵给办理的。总归,也算得一片风光。
真当一个庶民?
当一个废太子对待?
哪可能啊。
玉荣还要顾及了皇帝的看法。
“圣上,现在关于皇长孙、还有两位皇孙女的事情,不知道圣上有没有什么吩咐?”玉荣把话题挪到了第三代的身上。
这儿子没了。
可还有孙子,孙女呢。
皇帝听后,说道:“皇长孙殃了。”
玉荣一听这答案,当时,就是愣了一下。
明明皇长孙好好的活着。
皇帝这要会了皇长孙?
“太子妃对朕的长子一片深情,她亦殉情而去。”
皇帝给这一个儿媳的命运做了决断。
玉荣听后,只可惜了太子妃。不过,玉荣很清楚的,其时,太子妃真没多少活路。
皇帝这是牵怒。
皇帝牵怒太子妃,这能不牵怒了宁国公主府?
玉荣觉得宁国公主往后在皇宫里的体面,怕要薄了。
倒底姐姐、外甥女,那也是比不过亲儿子的。
“圣上,太子妃待老大一片深情,她殉情而去,她怕是愿意的。唯皇长孙……”玉荣还是提了话。
倒底皇长孙一个小儿,殁了?
这太残忍。
“皇长孙殁了。我就想着也许皇家的寺庙里,多了一个小沙弥,一个在佛祖跟前为长辈祈福的小少弥。”
玉荣的提议也简单。
皇长孙殁了,这是对外的说法。其时,让这一个孩子在皇家寺庙里,那是一辈子做一个沙弥吧。
也许这般清静的活着,也是一种福份。
“好,依梓橦你的意思吧。”
皇帝听懂了,最后,同意了玉荣的法子。
“那两位皇孙女呢?圣上,可是赐一个郡主的爵位。”玉荣又问了话。
正统帝想了想,才道:“朕这两个孙女就赐郡主的爵位。二人封号,一个册封安乐,一人册封安康。”
“安乐郡主,安康郡主。”
玉荣念了一句,倒觉得也不错。女子一辈子,得了快乐与健康,也是足矣。
“至于老大的女眷们,全部责令她们去皇家寺庙中递发为尼,往后念经吃斋为她们自己祈福。”
皇帝对于太子的女眷,那是一言庇之。
“圣上仁厚。”
玉荣能如何?
自然这般夸了皇帝。
废太子的事情,这般的结束了。
后面的办理,在玉荣看来皆是小事。
两个郡主养在皇宫里的公主所便是。倒底她们现在年岁小,待在皇宫里长大了,往后赐一桩婚事即可。
东宫。
太子妃得了懿旨。
她没求情。
她没留了什么遗言。
倒是玉荣差了秋兰去,告诉了太子妃关于皇长孙的去处。
“娘娘让奴婢来告诉太子妃。往后皇家寺庙里添一位法号定心的小沙弥。太子妃尽可安心,静心小沙弥一辈子,必是平平安安、喜乐随心所欲。”
秋兰的话,让太子妃听懂了。
她点点头。
“请嬷嬷替我谢谢母后。”
太子妃哪怕知道的,东宫倒台,坤宁宫会得了好处。
可她到最后,还是挂念了儿子。
她不敢因为自己的随心所欲,而害了她的儿子。所以,她低头了。
“奴婢一定带话给皇后娘娘。”
秋兰应了话。
坤宁宫。
当晚,玉荣知道了结果。
“好生料理太子妃的身后事,与废太子合葬一处吧。”
玉荣给了一句吩咐。
至于秋兰说的,太子妃的感谢?
玉荣听后,也是感慨,说道:“倒底最后啊,太子妃还是念着慈母之心。罢、罢,本宫非是无情之人。”
“秋兰,往后每半旬,都差人去皇家寺庙里,去看望了定心。一定要让他一辈子过得富足些,也是自在些。”
玉荣这般说道。
“奴婢遵旨。”
秋兰应了这差事。
在玉荣看来,这往后没了皇长孙,就有一位定心小和尚。
和尚说是吃素。
可这素食,也是分了等级。
那顶级的素食,可是吃着营养,又是美味。并不比着吃肉,那就是低了什么。
相反一桌斋菜,想做了好,可不容易。
让定心小和尚一辈子过一个舒坦。
玉荣觉得,她就是问心无愧了。
京都。
耿府。
耿老爷最近有点儿春风得意。
人人都乐意捧这一位国丈。
谁都看得出来,坤宁宫的前途不可限量。
皇帝膝下的皇子,除了皇后生的,还是皇后生的。
耿国丈可是这些皇子的亲外祖。
那可不一样的,特特的尊贵了。
“老爷,今个儿又去吃酒了。”耿武氏闻着耿老爷身上的酒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最近耿老爷的应酬,可是有点儿特别的多。
“没法子,官场上的一些旧友,推脱不得。”
耿老爷很享受了现在的氛围,被人捧着的日子,真是舒服极了。
耿老爷就是琢磨了,也难怪人人都想做了人上人。
以前嘛,还有太子拦路。
现在不同了。女儿与外孙的前途,可没了拦路石。
耿府的未来可期。
耿老爷的心情能放松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爷,您可得谨慎一些才是。宫里的娘娘最是见不得,一朝得势,便是过于轻狂。我这进宫里,娘娘多翻叮嘱着。”
耿武氏搬出了宫里的娘娘。
虽然,宫里的耿皇后确实叮嘱过。可在耿武氏的眼中,最不耐烦的,还是那些想捧了耿老爷的人。那些坏坯子里,居然有人想给耿老爷送了美人。
这岂能忍?
耿老爷都是孙儿娶妻了。
这等情况下,按说,真是年岁大了。
那又如何?
一只梨花压海棠,在这一个时代里,在这富豪之家,那不少见的。
只能说,上位者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有权有势,一切的苍蝇,那是闻着味儿就来。
想巴结的那恨不能多翻的法子。
只要见效,哪管是什么下流的招数?
“嗯。”
耿老爷刚饮了耿武氏让人送来的醒酒汤。
这醒酒汤,最近可是常备着。
耿武氏算是有先见之明的。
“太太,你说的对,我这些日子确实不应该轻狂下去。”耿老爷一饮醒酒汤,再是让嫡妻这么一说,也是清醒过来。
外人再捧。
那为的什么?
还不是耿府的富贵日子。
而耿府的富贵从何而来?
莫说了,真以为他这官老爷做的位高且权重?
真实的,还是因为他女儿是皇后。
他的外孙们是皇子,是注定了,有人能继承大统的皇子。
耿老爷一清醒后。
他就说道:“无外人道,富贵迷人眼,我这些日子可能真是醉了,醉了。”
耿老爷又是对耿武氏躬身一礼,道:“还是太太贤惠,这提醒了我。提醒的对,提醒的对。”
耿老爷沧潇洒这些日子。
这一朝清醒,他想的更多。
他最怕的,还是被人下套了。
当然,这怕的,还是开罪了宫里的娘娘,以及娘娘膝下的皇子外孙。
至于旁的?
耿老爷不畏惧。
好歹他是国丈爷。
耿府,一片花团紧簇的。
京都,安郡王府。
安郡王司马礼正与嫡妻武秀秀在做画。
他这日子过的清闲。
安郡王司马礼那就是做了闲王的料子。
至少,他表现出来的,就是这般的富贵闲人。至于上朝听政?
这自然是上朝的。
听政,也是带了耳朵的。
至于去衙门学习?
雍郡王司马贤很努力。
安郡王司马礼却是惫懒的。
他能如何呢?
司马礼自己最清楚,他一个哑巴王爷,还是继续这般富贵闲人当着,才不会碍了三哥的眼。
太勤快,只招了麻烦来。
“……”一个小纸条,递到了安郡王司马礼的跟前。
司马礼看了。
一首小诗,是嫡妻所做。
司马礼小小的改了两字。
然后,他再是递了回去。
武秀秀瞧了,回了一笑。
然后,她提笔,在司马礼作的画上,那是提笔写了小诗。
夫妻二人,一人作画,一人作礼。
这算得夫妻合作,颇得一翻红袖添香的乐趣。
又是一个小纸条。
上面写着:夫君,画诗皆上上,可赠五弟?
司马礼回了一个字:善。
夫妻二人对视,就是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就是此时。
武秀秀是捂了嘴,然后,干呕了两声。
司马礼递了帕子。
他的眼神里,全是关切。
夫妻成婚日子久了。
最初,可能有点陌生,慢慢的越发的熟悉。
先婚后爱,可以说,这是面前一对小夫妻的写照。
他们曾经是陌生人,后来是最亲近的枕边人。一切顺水推舟,在日常生活的小琐碎事里,慢慢的磨合到了一起。
悠悠时光,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