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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轶在应下比试较量之时,其实心中早已有了计划,为了让这计划得以实施,宋轶非但要赢这场较量,还要赢得十分漂亮,因而无论如何,也都要让比试继续下去。
余泽彬受辜树桃暗中吩咐,要让姜宇刁难宋轶,如今换成了沈勇,自然也是希望多刁难一些,看看宋轶到底有何本事,因此也主战,至于姜宇,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输赢,他都能有笑话的对象,更干脆将赌注加大,外加了一张好弓。
听闻有奖励,狄元芳便来了劲,主动申请出战,宋轶原本也是打算让狄元芳出战,自然无反对之说,应允一声后,狄元芳便威风凛凛地走上擂台。
有叶俊俊对战宋一学的前车之鉴,有狄青对战寿忠禄的覆车之戒,再加之狄元芳看去本就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周上丹与柴夏拓皆不敢托大,两人相顾,终究还是依照原先寿忠禄所定计策,由周上丹出战。
周上丹人本也有些魁梧,所用兵器倒是霸道,乃是一柄高出自己半个脑袋的祥手宣花斧,他扛着祥手宣花斧走进擂台圈中,咽了口唾沫,腆着脸说道:“前两场以为你们不用兵刃,咱们兄弟多少有些放水,但这第三场至关重要,我可绝不会让你有半分侥幸。只不过我这柄祥手宣花斧是上过战场的马上兵器,一斧头下去你或许小命不保,尚未开始之前,我奉劝你一句,要么赶紧投降,要么小心……”
“哦,我知道了,我去找兵器!”狄元芳哪里还听周上丹后面的话,直接转身就回去宋轶身边。
周上丹见狄元芳调头就离开时有些着急,甚至伸出手去有挽留之意,但终究抬了一半,又无奈放下,嘴里嘀咕着:“我没劝你找兵器……”
狄元芳回到宋轶身边,有些烦恼地说道:“表舅,我没想到要动手,临潮虎威放在衙门,没带出来,该如何是好?”
“无妨,我帮你借一把。”说罢,宋轶便对着姜宇与沈勇二人喊道,“二位将军,我外甥出来匆忙,未曾带趁手兵器,可否大方借用一两件使使?”
此番要求不过寻常,姜宇与沈勇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当即喊了人,将军营之中所用兵器搬来一副让狄元芳挑选。
狄元芳左看长枪,右瞧关刀,才挑了狼牙棒,又使了方天戟,却并无入眼入手之物,唯一见到一对双锤,拿在手上却比原来在泰兴城中买的那一对还要轻许多,无奈之下,只能对宋轶喊一声:“表舅,并无趁手啊!”
狄元芳这番挑选兵器早已经让围观众兵士有些不耐烦,如今又说并未找到趁手兵器,更是唏嘘之声四起,纷纷嚷着让狄元芳加快手脚,既然无趁手,那就随便挑选一件上阵。
宋轶环顾校场四周,瞧见一样东西,他并未着急先回应狄元芳,而是对姜宇与沈勇说道:“二位将军,既然我外甥选不好你们给的兵器,那么我们随便在校场挑一两件勉强合适的,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姜宇说道,“只要你们动作快些,哪怕用上校场上那方五十斤的石锁也无妨啊!”
宋轶一笑:“哎呦!巧了!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我呀,瞧上的正是那方石锁啊!”
姜宇一愣,就听宋轶对狄元芳说道:“元芳,快去试试那方石锁!”
狄元芳应声,急忙便往校场边沿那方用来锻炼力量的石锁跑去,跑到近前,他单手一抓,用力一举,直接便被举过了头顶,且他非但面不改色,还有些兴奋地说道:“表舅!这个真可以!”
全军一骇,周上丹顿时双腿一软,强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不是吧?这小子力气这般大?”
狄元芳开心地将石锁放下,但又觉得有些美中不足,他左右环顾一下,见到近旁有一棵被钉入地下,平时用来刑罚犯错士兵的一尺粗的木桩,顿时高兴地回头喊道:“那什么将军,我平时用惯了双手兵器,可否允我再借一件东西当兵器?”
姜宇诧异地回道:“莫非你还要一方石锁?”
“这回不用石锁了!”狄元芳拍拍被自己看中的木桩,说道,“就用它了!”
姜宇突然觉得好笑,应道:“这玩意钉在地下约有两尺深,你要是能将它拔起……我他娘!真拔起来了!”
姜宇话只说了一半,狄元芳早已经将木桩抱住,咬牙切齿,猛力一拔,这木桩顿时便被他从地里拔起,他一看入土深度,顿时回头笑道:“将军果然不曾骗人,当真入地两尺!”
听闻这话,姜宇差点呛着,而满营兵士无不瞠目惊叹,就连宋轶都有些诧异,他知道狄元芳力气大,却不曾想竟然大力到这般地步,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改天让狄元芳试试倒拔垂杨柳?
狄元芳这一身力气,自然也同样惊住了正要与他对手的周上丹,周上丹只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无比沉重,正有些摇摇欲坠,就听柴夏拓在其身后轻声喊道:“周兄,撑住!千万别被吓到,这小子恐怕只有蛮力,你可还有技巧啊!”
周上丹忽然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对自己说道:“对啊!我久经沙场,岂会被一个孩子吓到?力气大是吧?看我如何以巧劲对付你!”
自语罢,周上丹信心满满,对着狄元芳大喊一声:“小子,既然找到了趁手的兵器,还不快上来较量?”
“来喽!”
狄元芳应一声,他左手提着石锁,右手抱着木桩,开心地一溜小跑回到擂台,期间虽是提着两件重物,但行动却并无任何滞碍!
众人看得皆目瞪口呆,唯有周上丹此时胜券在握,冷哼一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好了!”狄元芳开心地回答。
姜宇听闻,当即锣响:“比试开始!”
话音落下,周上丹手上一用力,祥手宣花斧当即从他肩上翻下,顺势从上往下一打,宣花斧抛下之时,周上丹人一转身,宣花斧当即扬上天空,而周上丹则将手一松,宣花斧当即朝天而飞,等长柄末尾到了掌心时候,再猛力一抓,紧接着便从天而下,一斧头直接朝着狄元芳劈去!
这祥手宣花斧本就不轻,再加之自重惯性以及周上丹一身力气,若真的被一斧头劈中,狄元芳绝无生还可能!
“小兄弟,原本我是不愿出杀招的,但我怕你与方才那位狄青一样是个骨子里较劲的犟牛,也只能先将你伤了再说!”
狄元芳却满脸笑意,见宣花斧从上劈来,左手直接将石锁往上一甩,只听得“铿”一声响,宣花斧与石锁当即撞在一起,石锁安然无恙,可宣花斧却当即倒飞出去,而正这时候,狄元芳右手木桩猛地从侧一扫,结结实实直接打在了周上丹身上,周上丹顿时整个人也飞了出去,落地之际,虽并未重伤吐血,却已经倒在了擂台之外。
狄元芳并未知晓情况,只觉得自己才刚出手丝毫不过瘾,当即对着周上丹大喊:“来啊!再来一回合!”
满军营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唯独只有周上丹一人独醒,咬着嘴唇颤颤巍巍地说道:“不、不打了……我、我已经输了……”
这话落下,众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顿时一阵喧哗。
接连三场出乎意料的比试,一场电光火石,一场生死搏斗,一场轻易绝杀,宋轶这边三连胜,且胜得也还都十分精彩,一时之间,看热闹的姜宇麾下一众终于发挥出看热闹的本相,叫好之声纷纷响起,而沈勇及其麾下,这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局已经三胜,结果一目了然,宋轶已胜,沈勇落败,姜宇也输了一匹宝马一张好弓,但就在狄元芳洋洋得意地提着石锁抱着木桩从擂台圈中走出之时,宋轶却与他擦肩,走入了擂台圈中。
见宋轶之举,姜宇与余泽彬二人面面相觑,正猜其用意,就听宋轶主动说道:“最后一场了,沈将军,你可掂量好了,要派谁上场!”
输局已定,沈勇心中郁闷,听宋轶这一番话,沈勇顿时有些恼火,说道:“四局三胜,是本将输了!既然胜负已分,第四场又何须再比?”
“输了又有何妨?”宋轶泰然说道,“但比试终究要有始有终,前面三局输了,最后一局赢回来便是。行军打仗亦是如此,输三城,莫非最后一城连打都不打,就要拱手相让?这恐怕绝非沈将军上兵伐谋之道吧?”
沈勇眉头一皱。
余泽彬当即将手一碰姜宇,姜宇会意,急忙对沈勇说道:“老沈,即便是输,也要输得漂亮一些!这最后一场你那边若无人应战,我麾下随便你点人,绝不替你丢脸!”
“谁要借你的人?”沈勇冷哼一声,喊道,“柴夏拓,上去!”
柴夏拓应一声,正准备进擂台界限时候,宋轶却喊道:“且慢!”
沈勇皱起眉头,问:“还有什么事?”
“两件事。”宋轶一笑,转头对姜宇说道,“第一件,姜将军,你不然再加个筹码?”
姜宇摆手:“不了,输两件筹码,已经够出血的了。”
宋轶耸耸肩,回头再对沈勇说道:“第二件,沈将军,你是否再考虑考虑?我外甥元芳的力气是天生的不假,但我徒弟狄青的身手可是我教的,包括我们这里的巾帼女侠方才比试时候使的一套也是我教的,你若是派个还不如前面三位兄弟的人上来与我对手,那你们岂不是会输得很难看?”
也不用输,听了宋轶这番话,沈勇表情便已经十分难看,而那位柴夏拓,却是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余泽彬忽然对沈勇说道:“沈将军,学生曾听闻,宋先生乃是天长县内第一高手,依学生看,这最后一场不妨沈将军亲自上场,一来是对宋先生尊重,二来也好杀杀宋先生威风,一血前三场之辱啊!”
姜宇当即和道:“是啊老沈,余先生言之有理,你若不亲自上,再输一场可就太难看了!不过,你要是亲自上场还输了,那就更难看了!”
“荒唐!本将岂会输?”沈勇被这一激,当即将自己黑袍解下,几步走上擂台,对宋轶说道,“来吧!本将亲自来会会你!”
宋轶在心中想,终于激得一位将军上场,脸上顿时笑道:“那就请沈将军手下留情了!”
沈勇冷哼,从腰间抽出一柄直身长刀,将刀向宋轶一指,说道:“此刀乃唐时横刀,为百炼精钢所铸,我大宋虽已少见,但本将有幸得此一柄,你若赤手空拳或是寻常兵器皆不可解,不如用你徒弟的那把锏来应战?”
宋轶回头看去,此时狄青已经包扎完了伤口,见宋轶要对战沈勇,也听见沈勇所言,当即取下单锏要为宋轶送去,宋轶却摇头制止,自己从腰上取下一寸长的玄铁,轻轻往下一甩,当即又长出两截。
“介绍一下,这是我贴身的兵器——伸缩自如的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