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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上午过后,有一支从北狄射过去的长剑直中城楼上方的木钟上,被将士们取了下来。
李逵当时还在军营,接到这封书信时,见着署名是容尽欢,立刻亲自前往了一趟王府。
沈暮江还在王府空地上练剑,李逵匆匆而至的时候他才将着手中的剑收了起来。
“可是北狄进犯了?”这么快便修复了元气,北狄的将士们当真是硬气的很。
如此不管不顾权当是只为了皇室的私欲,他倒是很想要亲自抓一个北狄人过来问问,他们是如何作想的。
“并非,是容军医的书信,从北狄射过来的。”李逵将着书信呈上,娟秀的字迹,清晰可见的容尽欢的名字。
是她的手迹,沈暮江记得清楚。
他当下便拆开了那等书信,查探里面的内容。
“我在北狄东宫,一切安好,切勿担心,待五日之后,不期而归,还望接待。”
仅仅是一句话,里面只字未提到任何人,是容尽欢亲手所写。
“她应该是将药方交了出来。”沈暮江思虑片刻,揣测道。
如此自然是好的,所谓叛国,压根是不存在的。
若能够保全容尽欢的性命,一个药方子又能够代表着什么。
“若容姑娘平安出了北狄,自然是好的。”李逵松了口气,倒是并未在意药方子的事情。
军营中不少将士这几日都在念叨着容尽欢的名字,也是期望着容尽欢早日归来。
容尽欢有恩于他们,先前他们性命垂危之际,皆是容尽欢救治的。
那些将士都是容易感恩之人,也将着这些事情记在心中,只想着有朝一日还了恩情。
“告知军营将士们,全副以待。”
沈暮江则是取了府中的快马,快马加鞭赶去了容家。
钟木兰又是最晚知晓此事的人:“她果然是将着药方子交给了北狄的太子,命钟家军们整装,听本将指挥。”
她定要给容尽欢扣上一个叛国的罪名。
镇边城的那些将士们怕不是脑子热了,容尽欢此举将着大燕置于何地。
能够在北狄东宫留下来那么久,还活着的人,若是说毫无嫌疑又怎么可能。
钟木兰定是要给他们一个提点的,好让他们知晓,容尽欢此人不可留。
北狄东宫,容尽欢算着时辰,书信也应该送达了大燕边境。
于容尽欢而言,尉迟承所做之事算得上仁义,她帮了北狄一个忙,北狄还了她这份情,她算是感激的。
“书信一事,谢过太子爷了。”容尽欢难得有恭恭敬敬的时候,尉迟承看在眼里,不是个滋味。
“你来偏殿,便是为了这事?”他询问着。
“嗯。”若不是,她只能在瑶殿。
尉迟承看得出来,容尽欢依旧有些排斥他,许是先前之事,两人结下了梁子。
容尽欢此举,并不为过,但他是东宫太子,总也不能够由着容尽欢随意。
“你既是北大燕的军师,便是做客于北狄,北狄定会好生招待,但也还望姑娘守个规矩,给本宫一个面子。”
尉迟承说的话含蓄了些,字里字外却都在表达着不满。
他是在责怪她说话有些冷漠了,然而他们之间,似乎也并无其他的话可讲。
“是,太子爷。”
上官择侯在一侧,只见青竹从外面的小路上走过来,由着宫人通报了一声。
青竹正想着法子离开,然而进宫容易出宫难,她又是前几日刚刚进的宫,很快便想方设法出去难免遭人非议。
故而,便逗留了下来。
她没想到,师傅也在此处,青竹只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容尽欢。
容尽欢心里也古怪着,只觉得气氛过于僵硬。
尉迟承见上官择目光落在青竹身上,还以为上官择对这宫女有兴趣。
故而开口道:“你若是喜欢,便将着她留在身边做个妾室如何?”
若是旁的侍卫,怕是不可,但若是上官择,尉迟承总归是有私心的。
对方若是欢喜,他定然下了旨意,许给上官择。
“属下不喜青竹姑娘。”上官择艰难开着口,人个姑娘正过来,他这么说便如同伤了人家的心。
但若是人家心上人不是他,他这么说也无妨。
左右艰难,上官择还是遂了自己的心愿,他是不曾想过,太子爷会给他安排女子。
细数从前,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如今想来,应该是他方才将着目光放在了那女子身上。
容尽欢心里却像是卡了个石子一样,她方才差点便脱口而出了,幸而收敛住了。
好在上官择是不愿意的,若是上官择愿意,依着青竹如今宫女的身份,想要拒绝恐怕很难。
而她如今的身份,在东宫更是个显眼的存在。
她若是帮自己也就罢了,若是帮的别人,很有可能惹出不该有的事情。
“奴婢给太子爷请安。”好在青竹机灵,她方才听到一点半点儿,现下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将着书卷放置一旁,主动退了出去,虚惊一场。
容尽欢现在只希望青竹快些出了宫去,莫要在这种地方再待下去。
“若是没事,我也退下了。”容尽欢不喜称“民”,便在尉迟承面前自称“我”。
此举不合乎规矩,起初,尉迟承是在意的,东宫也颇有言论。
容尽欢依旧我行我素,唯有此事不愿意将就着。
尉迟承拿她没有办法,便也遂了她这一点心意,由着她去了。
她倒是乐得其中,习惯了如此。
四皇子寝殿,碎了一地的纸屑,是刚刚递上来的密函。
“将它们捡起来丢在火盆子里,一个都不能少。”这个时节,屋子里点燃火盆,那些个下人们已经是热的不行,又不敢违抗。
“他和那老东西果然是亲生的,吾才是个例外。”尉迟珉心中愤恨,难以发泄。
只要让他想到,容尽欢被早早抓去了东宫,而北狄上下都未曾知晓。
他还愚蠢地派了人前去镇边城带人,原来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尉迟珉握紧着拳头,朝着桌面砸去。
尉迟承对他耍心机,可就不能责怪他不仁不义了去。
他对他皇兄如今没有使得狠手段,已然是仁至义尽,真到那一天,只怕对方招架的心都没有了。
“且看父皇那里要怎么做了,是否还会包庇尉迟承!”今日尉迟承便要去北狄皇帝那里请罪,他届时一定要去瞧着一场好戏,万不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