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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昏暗无比,周遭总是有咳嗽声发出,许是那个死囚病重前的挣扎,容尽欢仍不住打了个哆嗦。
身后之人将着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了容尽欢身上。
虽知晓男女共处一间牢房,这样有所不妥,更会令人误会。
然而他们之间,已经深陷囫囵,还会有谁在意他们之间的规矩。
容尽欢道了声“谢谢”,她本想要将着外衫归还,但又想的是对方的一片心意,便又松了手。
“你不必同我如此客气。”外面已经一天过去了,也不知现下形势如何。
他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始终未曾想办法离开。
“我本也只是客套两句,既然当你是朋友,自然不会同你生疏!”
容尽欢的拳头砸在上官择身上,软绵绵的力道,对方本也是开玩笑而为之。
上官择也只是笑笑,应下了容尽欢这一拳头。
此时他心事重重,身子倚靠在那侧,便是连着长剑也被没收了过去,不知道放在了何处。
对于上官择而言,剑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贴身之物,是小憩,入寝,那东西也是放在枕边,常伴他左右。
如今手摸着旁处,却不曾感受到它冷冰冰的温度,心中怅然。
“也不知青竹怎么样了?”被关入大牢的时候,容尽欢就在想着青竹应该怎么办。
想必如今已经知晓了她的情况。
容尽欢并不愿意青竹前来冒险,于她而言,多一个人掺和其中,便多一分危险。
她只希望尉迟承能够早早醒过来,他们一天都被关押在此处,毫无动静。
容尽欢便知,他们的罪名必然是成立的,如今在北狄,能够救他们的唯有上官择。
而容尽欢也不知,对方何时能够醒过来,何时能够将着他们带离。
她只希望,所有的人都平安无事,青竹快些离开大燕才是。
“你觉得四皇子这一次的把握有多少?”
“五成。”上官择微微闭眸,听的容尽欢议论此事,再次睁眼,便是同着容尽欢说了这些。
青竹在房间内主意,这书院的人都同着她交往不错,跟着主管求着给她告了假。
然而,他们这等宫人哪里配用的上上等的草药,便是连着宫中太医身边的随侍都请不来。
生了重病也只能听天由命,幸而青竹会医术。
这点伤能够自理,就是扭伤那处,麻烦了些。
“没有想到你还懂得医术!”陪着青竹的姑娘分外惊喜,替着青竹打了冷水打湿了毛巾敷在上面。
“家中世代行医,前些年间,爹爹突遭大病,便是同行大夫也束手无策,家中兄长还要娶妻,我便决定自行入宫。”
“对不起啊,提及你伤心事了。”
青竹本来就是编了个故事,她爹爹在她三四岁的时候便已经去世了,不过也是半对半罢了。
青竹为此事过去里还曾经偷偷抹眼泪,而如今想起来,也只是一笑了然。
她并不能做什么,再怎么做爹爹也不会回来了,她太过于清楚这件事情。
“对了,这些事情你可不能同着他人说,我是盯着父母双亡的名义进宫的,怕破坏了规矩。”
“我当然知晓,入宫做宫女的,谁没个苦衷,都理解,都理解。”
青竹想要去大牢里救下容尽欢,然而凭借她一己之力,又怎能从大牢里救出容尽欢。
怕是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去也不太可能。
她如今唯有书信一封,将着这里的个中变故据实告知王爷,然而在此之前,她还必须打探清楚,方可下定结论。
花锦兰端坐在东宫正殿,尉迟承的寝殿,她面前,尉迟承那张轮廓清晰的脸就刻在她眼睛里,十分耀眼。
她抚摸着对方的轮廓,眼中挤下几滴生泪,打在沈暮江脸上,尉迟承手指动了动。
花锦兰却并未注意到,只自顾自言语道:“我又何尝不想忍下去,心想着总有一天会得到你的珍惜,然而,岁月易逝,年华老去,我早已经等不得了。”
花锦兰是恨极了尉迟承的,她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尉迟承身上,只因着她深爱着眼前的男子。
可对方唯有一次又一次的令着她失望,除此以外,全无其他。
花锦兰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就好像是在折磨她一般儿。
对方厌恶她,却仍然将着她捧在着半高不高的位置,冷落她多年。
花锦兰清楚是因着什么缘故,因而只觉得令人发笑。
“阿承,你要相信,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可惜,我不能留下活着。”
她这些年被折磨的,早已经厌弃了如今的日子。
早先里她便选择了后路,只不过是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离开罢了。
而后,她得到了这个机会,又怎能舍得放弃。
她在尉迟承嘴边,留下一吻,方才起身:“太子殿下需要静养你们都出去吧。”
“是,娘娘。”
尉迟瑶已经闹得没有力气了,她如今不过就是没有实权的翁主一般儿,任人宰割。
“奶嬷嬷,你说父王和容姐姐他们,还好吗。?”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副模样。
尉迟瑶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她显然是哭过的。
说着,不经意间,眼泪又一次溜了下来,她心里倔强着,不肯那一滴泪涌下,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以往她伤心难过,父王都会赶过来陪她,哄着她。
而她知晓,她现在无论再怎么哭泣,父王都不会赶过来了。
“奴婢也不知,但想必,是没有坏消息的。”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奶嬷嬷这样告知着自己和尉迟瑶,想让他们彼此心思都宽慰些。
“吾知晓了,父王和容姐姐一定是安全的。”
“小翁主,外面的天还没有变,我们便不可以放弃。”
“吾明白。”
若外面的天真的变了,便也是他们的死期。
奶嬷嬷知晓,有些事情他们无法改变,小翁主如今尚且年幼,懂得并不多。
而她也只能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好好护着小翁主。
东宫正殿,寝殿内,尉迟承缓缓睁开双目,眸色犀利,他冷眼扫视了四周,并无任何人在殿中。
方才花锦兰的话他听了个全,已然是清楚,花锦兰同着尉迟珉还是做了不可违之事,趁着这个机会。
他本不想给予对方太多难堪,尉迟珉可是他同脉的亲皇帝,同父异母。
然而,对方的做法处处触碰他的底线,人已经留不得了。
他若是心慈手软,这北狄终究会灭亡,尉迟承并不想北狄毁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