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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连墨抱着她不断安抚，御医诊断过后沉思良久，而后才道。
“王爷确实是毒发，似乎王妃昨日又触碰过那物，如今有一计，或可帮王妃解毒，只是有些冒险。”
北连墨请御医退到外侧，姚芊芊只看到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随后御医就离开了。
“还有救吗？”她蔫哒哒的问。
清平王坐下来仔细端详她的脸，而后沉重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本王势必要破相了。”
“啊，”姚芊芊坐起来，连忙道，“那是为何？”
“我曾与王妃说并不介意这幅皮相，只不过王妃似乎不大相信，没办法，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姚芊芊哼哼唧唧抱紧他，不是自己不相信，只是，就算是他不介意，那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会被下一跳啊。
再说了，有一个好看的，起码他们不用两个人见到对方的时候，都一起沉默了。
“不怕不怕，”北连墨哄道，“御医说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接下来你可能要难受些。”
他在姚芊芊的耳边低语几句，随后道，“我保证就只有几天，好不好？”
“这样真的有用吗？”姚芊芊不确定的问。
“是否有效，待试一试便知。”
神神秘秘的，姚芊芊鼓着嘴巴答应，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将清平王推出老远，自己如今这幅鬼样子，就算是真爱也不能盯着看。
万一记住了忘不掉可怎么办。
这几日大家都在说，王妃的脸毁了，轻易不肯见人，连带着王爷也不肯见。
“似乎是治不好了，御医天天过来，可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王爷那日是被吓到了吧，王妃的脾气也愈发不好了，这样下去，你们说王妃还能得宠吗？”
宝华安静的站在旁边，听几个伺候的人窃窃私语，面上平静，心中却泛起冷笑。
变成那副鬼样子，不想办法笼络住王爷的心，竟然还任性撒泼把王爷往外推，这个姚芊芊当真是够蠢的。
她以为自己真有那么了不起，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清平王都会对她不离不弃吗？
可笑！
“我听说过一件事，”宝华犹豫的走到众人中间，小心的张望四周，“这是本地的一个传说，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外传啊。”
“哎呀我们当然不会传的。”
“是啊，快点说吧。”
宝华抿抿下唇，说这当地人里有个说法，谁家里出了个恶毒的媳妇，那脸上都会生恶疮，传说那是恶鬼附着在媳妇的身上，因为作恶太多，所以恶鬼就喜欢那样的人。
“我还听说啊，这恶鬼生前是被虐待至死的孩子，所以才只挑那些嫁了人的夫人，就是为了报复生前遭受的苦难，这种恶疮治不好的。”
众人纷纷面露惧色，说自家王妃不正是生的恶疮吗。
这连宫里的御医都治不好，那必定是应验了这个传说啊，恶鬼俯身，哪里是寻常的凡人能救治的，这是报应，自然治不好。
“王妃这病有多少时日了，最近一天比一天严重，怕不是？”
“可是王妃性子柔顺，待咱们也好，哪里像是作恶的人啊。”
宝华抿唇，低声道，“我听闻，王妃刚入府那晚，也就是大婚之日，险些害死了小世子，是真的吗？”
众人纷纷点头，这倒是真的，府里上下没人不知道，当时清平王大怒，若不是这王妃他自己求来的，只怕当场便要了结她的性命。
“如此说来，那也便说的通了，”宝华道，“许是咱们瞧着没什么，但那恶鬼是被自己母亲害死的，自然就认准了那残害幼子的人，找上王妃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有理，但依旧有人不大相信。
虽说当时王妃险些酿成大错，但如今府上谁不知道，小世子跟王妃极为亲近，两人好似亲生母子一般，这是大家都瞧的出来，恶鬼再要找上来，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是啊，就不许人家改过自新吗？”
宝华叹了口气，说他们只是一介凡人，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比不得一只恶鬼，它可是能看到人心，心里想的什么恶鬼都知道。
“你是说，王妃做那些都是假象，都是骗大家的，实际上依然对小世子不喜？”
宝华摇头，“这可不是我说的，只是听了大家的话，加上这个传闻，我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她提醒众人，为何在别处的时候，王妃都是好好的。
因为这里才是那恶鬼的地盘，它不能处置这地方以外的人，所以啊，姚芊芊只有进来这里，才会被恶鬼盯上。
“若真是如此，那王爷岂不是也被王妃蒙骗了？”
“是啊，王爷如今对王妃极好，哪里会知道这些。”
宝华跟着点点头，说清平王如今还为姚芊芊的病发愁，但却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病，而是恶鬼的诅咒。
“可怜了王爷一片深情，竟被蒙骗至此。”
“我觉得王妃也撑不了多久，你们瞧她如今的模样，王爷就是再有耐性，也抵不住她这般凶煞。”
“对对，你们没瞧见吧，早上我去送早膳的时候，王妃那模样可吓人了，真真如恶鬼一般，王爷哪里受得了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姚芊芊的脸如今烂成什么模样了，清平王虽然不离不去，但总被拒之门外，还遭受姚芊芊的冷眼，时日长了必定是遭不住的。
“你们猜猜，王爷会不会给咱们找一位新王妃啊？”
“要我说那是肯定的，这王妃的位子如何尊贵啊，哪里能叫那种人白白占着，何况，那张脸露出来，如要出席宴会庆典，岂不是要吓死人了。”
说的不错，宝华悄悄退出来，那姚芊芊当初也不过是个庶女，在家中不受宠，父亲的职位也谈不上多高。
要不是清平王几次恳求皇帝，她哪里有那个福气能坐上王妃的位子。
若她那种人都能做的长久，岂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做王妃了。
“宝华啊，”新换的管事远远喊她，“你去将王爷的被褥都换一换，今儿晚上王爷又得在隔壁休息了。”
“王妃，还是不许王爷进屋吗？”
管事的摇摇头，跟她小声咬耳朵，说王妃那副样子，哪里敢让王爷进屋啊，别说进屋，这算算都多少日子里，见都不愿见人。
“你都别说王爷，刚才我让人去送点心，王妃让人把点心放在门外，我远远儿的瞧着，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她端进去。”
管事的偷偷跟她说，自己险些被那张脸吓软了腿，可真如一只恶鬼，也难怪她不愿交王爷见到。
“这要是看见了，那王爷还能提起什么兴致，嗐，不说了，你小心伺候着，王爷这几日心情不好，都是因为王妃，你也是王妃特意提拔的人，仔细王爷朝你撒火吧。”
宝华连声道谢，好好送走了管事的，心中全然没有对方说的担忧。
姚芊芊排斥清平王，正好给她了方便。
她不怕清平王朝自己发火，相反的，她要的就是清平王那股火。
“今日一整天都没有见到王爷，王妃也闭门不见人。”
“这王妃都这样了，王爷当日不愿意回来，我听说啊，在外头处理公务呢。”
宝华一边收拾，一边听众人说闲话。
清平王已经到了不愿见姚芊芊的地步，很好，宝华将香炉拿近一些，将被褥都展开，熏过之后，会在上面留下淡淡的香味儿。
只要月亮爬上树梢，北连墨才从外头回来，推开房间的门，他缓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
“滚出来。”
冷淡的声音响起，宝华从暗处走出来，跪在他面前。
“王爷赎罪，奴才是白日里做活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有意惊扰王爷，奴才这就退下。”
她低着头缓步外出，却被北连墨出声叫住。
“这房中是什么味道？”
宝华说道，这是自己去跟御医求来的，能安神静心的药草，碾碎之后放进香炉里，可以让人睡得更安稳些。
“奴才还将王爷的被褥也用此草药熏过，王爷近日操劳，合该好好休息才是。”
北连墨坐在桌边，上下打量她后，开口问道，“手腕怎么了？”
宝华心中一喜，继而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连忙垂下眼眸。
“是，是奴才自己做事不当心，与旁人无关。”
“本王面前，你大可说实话。”
宝华当即红了眼眶，头磕在地上，再出声时已经满是哽咽和隐忍。
“奴才蠢笨，又在王爷身边伺候的时日不长，承蒙王妃与王爷不弃，所以才有幸伺候左右，不敢再奢求什么，如今得到了一切，奴才都只会当做上天的恩赐，不敢生有怨言。”
北连墨用脚尖勾起她的下巴，一张小脸凄楚的很，像是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却不敢言语。
“本王给你的必定是最好的，只是旁人如何能与本王相比。”
宝华怯怯的看着他，“可是王妃……”
“管旁人做什么，”北连墨伸手将她拉至跟前，凤眸微紧，“你的眼中，只看本王便可。”
宝华轻轻摩挲手腕上的伤痕，低声道这是一同做活的姐姐不小心才伤了自己。
“王爷，奴才谢王爷怜悯，奴才有今日都要感激王爷与王妃，奴才喜不自胜。”
北连墨将人扔到床上，手下丝毫没有收敛力道，宝华被扔上去时还有一阵眩晕，但随即只觉自己的衣裳被扯开，一个人影扑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