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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什么玩笑！”秦思婉眼睛一瞪，“麻烦你搞清楚，天擎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他凭什么要为你付钱？”
霍天擎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薄唇轻启，“你说说，为什么。”
温凉转向霍天擎，“那晚之后，我的粼光裙还在你那里。霍天擎，那一百万我不要了，粼光裙我也不要了，现在我只要这件婚纱。”
“天擎，她说什么那晚？”
霍天擎冲秦思婉摆了摆手，站起身来，目光凉薄地俯视着温凉，“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我没有这样认为，霍天擎，如果你想反悔，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温凉咬紧牙关仰起小脸与男人对视着。
良久，男人终于开口吩咐，“把衣服给她，钱我付。”
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大吃了一惊，尤其是秦思婉，一双大眼睛都快要瞪了出来，“天擎，你说什么？这件婚纱……”
“脱下来。”男人语气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坚定的语气却让人无法抗拒。
秦思婉委屈地看着霍天擎，眼圈倏地一红，“天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等一下，”珍妮见事态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不由地站出来缓和，“几位都是我这里尊贵的客人，两位小姐都看中了这件婚纱，是我的荣幸。只不过婚纱只有一件，我希望能为它找到真正的主人。”
“珍妮，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思婉问。
珍妮微微一笑，“自然是最适合它的人可以拥有它。秦小姐穿上它的模样我们已经看过了，不妨就让这位小姐试一试？”
秦思婉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苦水，可是珍妮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将婚纱脱了下来。
温凉拿着那件婚纱，跟着店员一起去了换衣间。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突然听到店员惊喜的声音，“店长，你快看啊！”
店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地朝温凉看去，只见她穿着那一袭白色缓缓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她虽然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憔悴，可是反倒好像和这裙子相得益彰般，温柔的，清冷的，娇美的，倔强的，所有的气质全都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azing！”珍妮看了眼前的人，不由地眼睛一亮，惊叹出声。
霍天擎从上到下地静静审视着眼前的女人，眉心似蹙非蹙，若论绝色，单单这繁都的女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温凉简直还数不上数，可是这个女人，每一次都美得恰到好处，再少一分便暗淡，再多一分便俗艳。偏偏她不多不少地，就这么撞进他的心里。
霍天擎看温凉的目光，尽数落在了秦思婉的眼中。
她默默地抿紧了嘴唇，她该怪自己不够美丽么？
“哦，”珍妮走上前来拉住了温凉的手，“小姐，这件婚纱真是太适合你了。”
就连珍妮自己也没想到，温凉穿上之后会是这种效果，毕竟温凉走进来的时候，看起来真的是太憔悴了，任何衣裳只要让憔悴的人一穿上，定然会失色不少的。
“这件婚纱现在是属于你的了，祝你和你的丈夫过得幸福。”珍妮真诚地说道，然后转向了秦思婉，“实在抱歉，秦小姐，我只能向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够理解。”
在珍妮面前，秦思婉自然要努力保持着淑女风范，她已经失去了衣服，失去了霍天擎的注意，不能再失去最基本的尊严。
“没关系，你这店里好看的婚纱还有很多。”秦思婉淡淡地笑了笑。
珍妮回以微笑，“小姐，我帮您把婚纱换下来吧，您是要现在带走还是……”
“不用换了，我就穿着走。”温凉说道。
“啊？”珍妮怔了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客人，“今天是您结婚的日子吗？”
温凉勉强笑了笑，“不，在今天，我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她向珍妮微微颔首，“谢谢你的婚纱，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先告辞了。”
然后，她又向霍天擎冷漠而疏离地鞠了一躬，“也谢谢你，霍先生。”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婚纱店。
外面，天气阴沉沉的，细雨依然在飘着。
霍天擎淡淡地望向窗外，雨丝轻轻拍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为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迷蒙。
朦胧中，她实在美得不像话，可是这样的画面，却扎得人眼睛生疼。
霍天擎反应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什么，是悲凉，油然而生的悲凉。
这个女人，何至于悲伤到了这种地步。
他回味着她留给他的最后三个字，冰冷的“霍先生”，不由地嘴角微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嘴角的苦涩究竟是什么。
“霍先生，刚才我没来得及跟那位小姐说，这件衣服如果您不愿意为她付钱的话，那我也是很愿意将婚纱送给那位小姐的，毕竟要找到这么适合它的人也十分不容易。”珍妮在旁边笑笑地说道。
霍天擎的目光全然落在了奔跑在雨中的温凉身上，他冲珍妮摆了摆手，随手抽出一张金卡来递给珍妮，“你处理吧。”
丢下这一句话后，他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将秦思婉一个人闪在了原处。
珍妮手里捏着卡，有些尴尬地看着秦思婉，“霍先生真的是个很爽快的人……秦小姐，您要不要坐下来再喝杯咖啡慢慢等霍先生？”
秦思婉深吸了一口气，将满溢在眼中的泪水强忍了回去，“不必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已近傍晚。
温凉一身婚纱，湿漉漉地回到了丽姑的灵堂前。
温煦见到温凉这副模样，有些惊讶，“姐姐，你这是……”
温凉摆了摆手，经过温煦的面前，走近丽姑的遗体，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要站成了一尊雕像。
“妈，你看，我终于穿上婚纱站在你面前了，我穿婚纱的样子，漂不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