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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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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去吧,这里应该没什么的。”林初义忽然对林初心道。
    “娘,我们一起回去。”林初心向杜梅伸出手。
    “好。”杜梅握住林初心的手,点头一笑。
    “二小姐?”老妪突然现身,被艾尔姐姐的冰冷逼得一退再退。
    林初心看过去,是曾经从唐川之下的洞**去过的那个神秘的海岛上的女人,同时也是艾尔的姐姐。只不过一直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称呼,所以一直都只是叫艾尔姐姐。
    但现在,艾尔姐姐的面色冷得吓人。尤其是,她正看向杜梅。
    杜梅看了林初义一眼。
    只见林初义也看向了艾尔姐姐,面露惊诧,很是意外的样子。跟他没关系吗?但话又说回来,他的实力已经不复存在了。跟破开幻阵不同,破开幻阵无非是以破坏阵脚为手段。这种事情,并不对实力有太高的要求。幻阵说到底还是一种阵法,内部当然有使幻阵生生不息的循环。而对于高手来说,他只需要破坏这种循环就够了。甚至很多时候,这种事情只需要挪动一块石头就能做得到。
    但想跟艾尔家族通风报信的话,没有实力,就是无稽之谈。即便是艾尔姐姐早有准备,但无论她准备的是什么,总会有对力量的需求的。
    这种力量,当然不是通天境或从圣境那么简单。
    而如果林初义恢复了那种力量,杜梅有理由相信,自己没可能感知不到的。
    “初心,你跟初义先走吧。晚些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杜梅道。
    “可……”林初心刚想说什么,但杜梅先一步一甩袖子,两人便回到了林府。
    刚一回来,就有一种失重感袭来。
    林初心连忙稳住,但林初义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都瞪圆了,话也说不出口了。
    林初心连忙唤人过来,这才将林初义安置起来。
    刚安置好林初义,林初心转身就去了甾方山。
    但甾方山早已没有人在了。
    杜梅自然不希望在甾方山这种地方跟自己的妹妹“叙旧”。
    所以她们索性回了艾尔家族。
    艾尔家族有一片非常大的宅院,假山成林,流水环绕,园林也不在少数。
    此时,杜梅就与自己的妹妹走在某片园林之中。
    艾尔家族势力强盛,但艾尔家族之内,真正算得上艾尔家族的人却并不多。
    艾尔是一个,杜梅是一个,珞是一个。
    艾尔姐姐的名字比艾尔的名字还长,所以她将那个珞字,用作自己对外介绍的名字。
    只是,自从二十三年前大姐无故离开艾尔家族之后,她被赶鸭子上架,成了继任的守护者。从那一年开始,就再也没有谁称呼她为珞了。
    “珞。”走在园林之中,珞迟迟没有开口,没办法,杜梅只能先开口。
    珞的脚步停顿下来,这个称呼,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自从接手守护者的身份和责任之后,仿佛,这个世上就再也不存在那个叫珞的丫头了。
    那些年里,她最喜欢跟在大姐后面。大姐总是很纵容,很少会让自己离开。
    “请叫我守护者大人。”珞吸了口气,直直的看着杜梅。
    “你在艾尔的面前,也一直都是这样吗?”杜梅问。
    “呵。”珞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强忍住泪水,不去看杜梅,也不敢去看杜梅,偏着身子道,“那年,我才十四岁。继任守护者之后,我要是不保持我的威严,你以为我是凭什么来守护转生竹的?”
    “但在艾尔的面前,有必要这样吗?”杜梅心里有愧疚,不管怎么说,当初她的忽然离开,确实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也想像姐姐那样,永远微笑着,永远从容着,永远都自信而且善良。但是……我做不到啊。转生竹的数量暴增,转生竹出现了所有人都无法明白的变化,转生竹甚至失去了记载岁月的能力,这些一切,都压得我喘不过气你知不知道?”珞已背对着杜梅,就算是要痛哭一场,她也宁肯背对着杜梅哭。
    “现在已经没事了。”杜梅伸出手,在珞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不,现在的问题很严重。”珞转过身来,很郑重地看着杜梅,即便已满脸泪水。
    “很严重?怎么了?”杜梅皱眉问。
    “你跟我来。”珞胡乱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引着杜梅来到这片园林的房舍之内,而在房舍之内,有一扇门,半开着的门。门里面的景象是……一片虚无之景。
    那是一种黑,但又是一种不完全的黑,扭曲的黑,甚至是残破的黑。
    怪异。
    珞穿门而过。
    杜梅知道这道门是通往哪里的。她跟了上去。
    海岛之上,山丘一侧,有一片竹林,小竹林。
    而让杜梅的目光分毫无法移开的是,这一片小竹林,尽数开花了。
    这座岛上,有大约十七种竹子。而在这诸多品种之中,只有一种,是特殊的。
    转生竹。
    有时候还真是让人不解,转生竹的生长条件并不苛刻,其实无论在哪里,转生竹都能存活。
    转生竹之所以在这里,根据艾尔家族的古老传说,是艾尔家族的某一位前辈亲手栽植的。
    至于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有多少,就没有人能说个明白了。
    只是,众所周知,竹子并不是什么经常开花的植物。包括转生竹也是如此。
    事实上,从这座岛上栽植转生竹至今,从未有过开花的记录。而根据从其他的竹子那里得来的经验,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竹子开花之后,就会自然枯死。
    转生竹呢?开花之后,会不会枯死?没有人知道。
    但这是个大问题。
    一旦转生竹真的枯死了怎么办?转生竹是世界的记录者,一根转生竹就是一个世界从生到死的浓缩。其实早在五年前,转生竹都还没有如此夸张的数量的。直到五年前的某一天,转生竹一下子就冒起了许多,并在瞬间或短期内长成成竹。
    这,就是世界的问题的表象了。
    倘若世界本身并无任何问题,又怎么会离奇的长出这么多的转生竹呢?
    转生竹的神妙也很非比寻常。简单来说,艾尔家族的守护者在有责任守护转生竹的同时,也拥有通过转生竹了解到世界的发展和衰败的能力。
    所以守护者能拥有远超一般人想象的力量,就有这方面的原因。能够直接的感受沧桑的流转,在这样的过程中有所收获,简直是比易如反掌还要轻易太多。或许,就像是眨眼皮一样,根本不需要有想法,自然而然就眨了,而且眨的次数也很可观。
    但危机也来得毫无预兆,让人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所有的转生竹都开花了。最坏的结果就是所有的转生竹都会因此枯死。如果转生竹枯死了,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一点,谁都不知道,也无从预料。
    不可否认,情况简直糟透了。
    当杜梅和珞回到艾尔家族之时,两人都许久没有说话。
    “你复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珞打破了沉寂。
    杜梅看了珞一眼。
    “我想去找你,但又不想去找你,为此挣扎了不短的时间。”珞道,“直到今天,转生竹忽然全部开花,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你了。”珞特意解释。
    “嗯。”杜梅正准备说点什么。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她是谁呀?”艾尔忽然从旁边的假山里钻出来,眨着眼问。
    “艾尔,过来。”珞笑了笑,对艾尔招了招手。
    “哦。”艾尔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小跑过去。
    “艾尔,给你介绍一个人。”珞看着杜梅。
    杜梅心里顿时就有了预感。
    “这是大姐。”珞道。
    “大姐?”艾尔不是很明白,姐姐就在眼前啊,怎么出来个大姐?
    “姐姐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其实在艾尔家,并不是只有我们姐妹俩的。这是大姐,只不过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艾尔家,直到现在才回来。直到现在,我们姐妹三人才算是团聚了。”珞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比起从未见过听过的大姐,艾尔更好奇的是这个。
    “那年,你才刚刚一岁。你肯定不记得了,但其实小时候,最疼你的人,是大姐啊。”珞道。
    “大姐最疼我?”艾尔看着杜梅,歪着脑袋,依旧不是很明白。
    “初义最疼我。”艾尔想了想,随即皱了皱鼻子,露出的是个自得的表情。
    “初义最疼你?”杜梅蹲下来,看着艾尔问。
    “嗯嗯,初义最疼我了,初义对我最好。”艾尔连连点头,很是肯定和笃信。
    “那我也对你好好不好?比初义对你好还要更好。”杜梅道。
    “真的吗?”小丫头眼前一亮,眼里满是期待之色。
    “真的。”杜梅伸手摸了摸艾尔的脑袋。
    艾尔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随后睁开眼睛欣喜的道:“我喜欢你摸我的头发,你可以一直摸吗?”艾尔问。
    “当然。”杜梅将艾尔抱在怀里,站起来,与珞相视一笑。
    “咯咯!”属于艾尔的银铃似的笑声以这里为中心向外扩散。
    姐妹三人都已记不得了,其实那年,她们也曾这样顺着路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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