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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月冷笑,她说呢今儿怎么正眼瞧她了,合着是在这等她。
“新店开张,您觉得我能挣多少?”
林煜与周荷对视一眼,摆起了为人父的架子:“不管挣了多少,你一个女儿家能存多少钱?还是要交出来放在公账里,等你有需要了再拿出来用。”
“公账?”林夕月嗤笑,“咱家哪有公账,不是都在夫人手里攥着吗?怎么,是夫人又看上了哪家胭脂水粉没钱买,这才惦记上我手里这点银子了?”
“你胡说!”
周荷憋红一张脸呵斥道。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她,周荷出身周氏大族,只可惜是个旁的不能再旁的旁支庶女,总想着嫁给勋贵,等来等去等成了老姑娘,只能跟林煜凑合。
不过两个人倒真是挺般配的,一个假能耐,一个真虚荣。
周荷捋了捋头发,换上一副面孔道:“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可这些年我是怎么待你的?没少你吃没少你穿吧,就你身上这件衣裳,还是从蝶儿手里省下来给你的。”
“是剩下来才对,我明明借着这是妹妹挑剩下的,才拿来给我。”
林夕月没功夫跟她们扮演母女情深,直了直身子道:“要钱没有,这种事以后也不必拿来跟我说。”
林双蝶坐在后面,一直想说话被周荷按住,此刻却是忍不了了:“你算什么东西这么跟我娘说话?爹爹还不知道吧,她得罪了大小姐,只怕好日子到头了。”
听见她说话,林夕月眼中划过一丝冷芒,别的不说,原主就是被她推进水里淹死的,这笔账总有一天要和她算算清楚。
林双蝶是周荷亲生的姑娘,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是精品。
说来也巧,她本是出去听书,却意外撞见了林幼萱和林夕月争吵,出于怂的本心她没敢上前,但心里认定了林夕月得罪了林幼萱,就等着看她倒霉呢。
林煜一愣:“大小姐?哪个大小姐?”
“当然是二房那位明珠啊,我听的真真的,她同大小姐吵的热闹呢。”
林煜登时觉得眼前发黑,这些年他一直靠着二房的银子才能舒舒服服活到现在,谁不知那林幼萱是万千宠爱于一人,真要得罪了她,三房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你……你……你这个孽女!”
林煜狠狠拍着桌子起身,扬手就要往林夕月脸上扇,她后退一步躲开,面露讥讽:“爹爹可当心别气坏了身子。”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林煜又气又急,一双眼都红了,他指着林夕月的鼻子摇头道,“不行,你跟我去给大小姐道歉,必须道歉,无论如何得让大小姐消了气。”
林夕月冷下神色:“那若是要杀了我,她才肯消气呢?”
“那当然是……”林煜想都没想就要脱口而出,临出口又咽了回去,掩饰道,“大小姐虽有些骄纵但不是不讲理的。”
呵呵,林夕月垂眸,整个盛京都知道林幼萱最会的就是不讲理。
说骄纵真是抬举她了。
“我不去,”林夕月拿出玉佩在众人眼前晃了晃,“今儿林幼萱是跟贺家三公子一同去的,三公子对膏药新鲜,特意吩咐我做了新的送去贺家,你们可想好了,是得罪二房还是得罪贺家。”
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贺南星的腿疾,所以她没有说出实情。
这怎么想?林煜简直想以头抢地,他哪家都得罪不起!
还是周荷脑子转的快,拉着他胳膊小声道:“我听说大小姐一直爱慕那三公子,有他在,想来并不会过于为难咱们。”
林煜垮着脸:“但愿如此吧,这个月你也省着点,我是没脸去二房要钱了。”
周荷心里不情不愿:“再说吧。”
林夕月不乐意看见他们这德行,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饭菜都凉了,但胜在味道不错,就这刚酿好的桂花酒,吃的一本满足。
次日一大早,林夕月便去了贺家。
接待她的是个有些过于热情的嬷嬷。
“三少爷都吩咐了,”嬷嬷带着她穿过垂花门,“夫人也说要多谢林大夫为三少爷医治腿疾,这可真是去了贺府上下的一块心病。”
林夕月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心病?也不知道说的是贺南星的腿疾还是他这个人,真有这份心,这么多年下来,贺南星的腿早该痊愈了,哪能这么厉害。
果真是大家族的心,海底针,前世看过的电视剧诚不欺她。
贺南星住在最里面的院子,一踏足,林夕月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荒芜,这是她脑子里唯一能想出来的词。
不同于一路走过来看见的葱郁绿植,假山园林,亭台楼阁,贺南星的院子看起来一马平川,没有绿植没有花圃,甚至凉亭被刷成了青灰色,唯有的几盆花放在走廊边上也已经枯萎了。
她不仅又想起昨日在贺南星眼中看出的厌烦,前世她接待过跟多命不久矣的病人,跟他的情绪是一样的。
只是林夕月不明白,贺南星身子大致没有出现过于糟糕的状况,怎么就了无生趣了?
正出神,嬷嬷出声打断了她:“林大夫,前面便是三公子的房间,您且自去吧,没有他的吩咐,我们是不能近身的。”
林夕月摸了摸下巴:“那他身边无人伺候吗?”
“有的,”嬷嬷笑道,“只是不多三公子喜静,不愿意被打扰。”
林夕月点点头,自己走进了院子,穿过回廊后,在正屋门外敲了敲。
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冷峻,皮肤黝黑的青年。
“你好,我来为三公子换药。”
男人没有话,只是审视着林夕月。
直到房里传出声音:“苍术,让她进来。”
男人这才侧身。
屋里很暖,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贺南星正坐在窗边小几旁看书,见她来了,唇角微微勾起:“林大夫来了?”
“嗯,”林夕月坐在他对面,“怎么这么叫我?”
之前他都是喊她林小姐的。
男人难得露出几分调侃:“我猜你更喜欢这个称呼。”
林夕月不可置否:“听你对侍从的称呼,想来三公子也懂医。”
没有急着看腿,她闲聊道。
贺南星抖了抖手上的书,正是黄帝内经。
“病得久了自然会懂一些。”
林夕月这才露出不赞同:“既然知道,那为何还在屋里烧暖炉?你虽是寒疾,但同时伴有湿气,长时间少暖炉确实会让身子暖和,但也会加重你的病情。”
贺南星笑着偏头:“我知道,只是母亲关心我,我不好推辞。”
林夕月心里的违和感更重了,贺夫人真是关心他吗?她怎么总觉得贺夫人是恨他不残废?
“你心里有数就行,腿怎么样?”
她没再替他操心,半蹲下来卷起了他的裤腿。
膏药已经揭下去了,留下两块难看的痕迹。
“用上药后很舒服,夜里也没那么疼了,只是一揭掉就冷了起来。”
贺南星轻声道,从他这个角度看林夕月,显得她格外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