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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云起凹然寻来一瓷瓶“假死”丸药,洛芙疑有他,用过午膳后,顺着他喂过来的手。
陆云起将装着药丸的白瓷小瓶置在圆桌上,煞有介事地交代,“每日午膳两刻钟后,吃一粒,切记,只能吃一粒。”
“还有,这药伤身,你病了许多日子,身子虚弱,本想给你吃这药,奈何目没有别的法子。”陆云起蹙眉道来,长指转动拇指上的青玉扳指。
说着,步到洛芙身前,凤目严肃地凝着她,“芙儿,能答应好好用膳,好好将养身子么?然这药便准你吃了,辛苦些,再寻别的法子就是。”
洛芙对他本就心中有愧,见他为自己劳心劳力,连日都没休息好,眼睑都现出淡淡乌青了,哪里肯让他再费心寻别的法子,忙答应来。
“必定好好吃饭,闲了多去园子里走动,回来再用瓜心,将自己身子养好。”
陆云起瞧着她晶亮的眼睛里极其认真的神色,忙握拳抵在唇边遮挡笑意。
待陆云起走后,洛芙来到桌边,打开瓷瓶,将里头药丸倒出来一粒粒的数,粉嫩玉指轻轻将一小堆药丸分拨开来,一颗颗数得认真。
“三十四粒。”
洛芙推算日,发现自己七月初就离他而去,一间,是心痛难忍,无力地跌坐到椅子里,眼圈蓦地红了。
这边陆云起无事人一样上值值,只是暗中几多调兵遣将,六百余年的世家,亲自场执子黑白,搅动风云。
太和殿外,陆云起负手立于丹樨之上,眼望远处朝他走来的太子刘聿恒,面上温润清朗,待太子走近了,陆云起执手行礼,“臣参见太子殿踟。”
刘聿恒年二十有四,此刻面上噙着抹笑意,伸手虚托陆云起,和气道:“小人必多礼。”
陆云起直起身来,太子凑近过来,低语:“孤送过去的两匹瘦马,小人玩着可还称心?”
陆云起唇角微勾,同样小道:“谢殿赏赐,两人娇柔婉转,滋味甚妙。”
刘聿恒哈哈一笑,手中玉骨扇“唰”地打开,他轻摇折扇,忽而做作恍然,“恐怕你家位新婚夫人生了气吧,也怪孤思虑周。”
陆云起一拱手,温润道:“殿说笑了,拙荆见是殿送去的人,将她俩视作姐妹一般,每日里在家一同赏花吃茶,好快活。”
刘聿恒眉眼深深,盯着陆云起的面容端详许久,而后笑着感慨:“齐人之福、齐人之福啊…………小陆人好福气。”
陆云起口中连连道:“哪里哪里......”
两人心思各异地说过一轮话,擦肩而过后,太子的面孔瞬息变冷。
才他想试一试陆云起,0日在翠微斋对娇娇美人说的话,他知知知道,却想他每句话答得滴水漏,教他猜透。一叫后悔自己心急了,应寻个机,将美人绑到榻上,好生亵玩才是。
望着太子绯色蟒袍的背影,陆云起凤眸森寒,心中杀机沉沉。
过五日,秋娘便寻到了人。
水井巷子里的一处寻常民居,陆云起换了身夜行衣,脸上覆着银质面具,在亲信的接引步入院中。
屋里一名女子坐在椅子上,安地绞着手帕,她名唤南烟,是醉月楼的妓子,今夜有人花金包她外出过夜,喜得妈妈见牙见眼的,却想乘小轿兜兜转转来到这样一个地跟着的龟公也知去了哪里。
南烟目光朝身后瞥去,这位娘子才已经跟她交代清楚,有人替她赎身,让她去服侍一个人。
至于么人,她知道,但赎身的巨诱惑,让她极为心动,比起千人枕万人尝,只服侍一个人,显然好得多。
听见脚步南烟仓皇转身,就见一位面上带着银面具的男子朝屋内走来,他身姿挺拔,一双长腿包裹在墨色靴子中,径直进屋后,在首位落座。
南烟身后的秋娘曲膝行礼,“见过公子。”
陆云起略一颔首,目光向椅子里的女人味,淡漠道:“抬起头来。”
南烟抬起脑袋,扬出个招牌式的娇媚笑容。
面具男人对着她,良久言语,被人这样审视着,南烟心中直打鼓。
低沉的气压中,南烟禁住了脑袋,起身朝上首位置上的人款款行礼,“奴家见过公子。”音婉转矫揉,水腰扭出个夸张的曲线。
陆云起在面具皱了眉,这女人的眼睛与洛芙有几分肖似,但身上通体的烟柳之气,太子怎么瞧得上?
他心中微叹,色道:“你可知我唤你来的用意?”
南烟柔若无骨似的再次福了一福,娇滴滴道:“才这位娘子已对奴家说过了,只是知公子让奴去服侍谁人?怎么个服侍法?奴家可有危险?”
“只将你送到他身边,脚能入得他的眼,还得看你自己。”陆云起悠悠道。
她瞧这位神秘人气度凡,想来她去服侍的人也非同一般,她自认姿色是特别出众,只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太信自己能入得人法眼,便问:“若奴家能得人上,该如何?”
陆云起冷漠道:“便送你到金陵去。
南烟心头一跳,金陵,依旧是被卖到窑子里,与现有么区别?
心中一慌,才被赎身的喜悦顿烟消云散,南烟急切跪身,膝行到陆云起身前,磕头哭道:“求公子将奴卖了,如愿意跟着公子,做牛做马但听公子差遣。”
陆云起听到这抽抽噎噎的哭呱耐烦地抬手,做了个禁言的手势,默了片刻,道:“此行凶险,你确定差遣?“
在楼里的日子,南烟过够了,此际有了机会,她说么也能放过,再一叩首,道:“如若事成,如想求公子给个恩典?”
陆云起问道:“么事?”
“想求公子事后为奴安排一户人家,或鳏夫,或穷苦人家,只为人妻,奴都愿意。”南烟道。
陆云起望着双眼,答应来,“好。”
南烟欢喜地仰头望向身前的面具男子,却见他掏出一把匕首,起身朝她行来。
南烟悚然一惊,害怕得撑在地上往后挪去,却听他冷冽的音道:“别动。”
强忍着害怕,南烟闭上眼,冰冷的铁器在她左边眼睑处戳了一回微微的刺痛后,她感到血液流了出来。
“这伤口,你自己想办法叫它变成一小粒红痣。”陆云起冷道。
他将匕首放到桌上,抬脚往屋外走,路过秋娘道:“教她言行,按照么样子,你知道的。”
秋娘福身道:“奴婢省得。”
陆云起在马车里换了常服,这才进府,一路往听竹院而去。
洛芙坐在软炕上给陆云起缝制中衣,这几日,她都在制衣,四季衣裳鞋袜,她多给他备一些,往后就能为他做这些事了。
想到此,她便心头酸疼,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陆云起都到她面前了还没发现,蓦地斜刺里伸过来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将她手中绣活夺过。
“夜里别绣了,小心伤了眼睛。”
洛芙一怔,抬首便见陆云起峰峦俊秀的脸,她扬起一抹浅笑,道:“无妨,趁还在这里......”
忽地,洛芙闭口唁,这几日,他都没有提起?件事,仿佛在刻意避免。
陆云起瞧她这样,心中一叹,知日后她知道自己从未想过将她送走,会会跟自己闹。
闹就闹罢,总归是在自己身边闹。
夜里入寝,陆云起瞧她身子好多了,手就老实起来。
这些日子因她病着,他已许久未动过她,此刻温香软玉在怀,他由心荡神驰。
长指扯过腰间系带,洛芙揪着他的衣襟,任他施为。
多两人肌肤贴,久未亲近,洛芙白玉般的身子被他揽在怀中,激起一片战栗。
烛火昏昏,陆云起望着身玉人,垂首吻上她莹润润的朱唇。
一间,鸳鸯交颈,几多怜爱。
良久良久,雨歇云收,洛芙伏在他怀中喘气如兰,鸦羽似的眼睫半掩着迷离的鹿眸。
陆云起胸膛起伏,微喘道:“累了没有?”
洛芙娇气的将脑袋埋进他颈窝,害羞语。
陆云起轻笑,长指将她柔滑青丝找到耳后,侧首吻她玉雪般的花,哑道:“抱你去沐浴。
洛芙在他怀中动了动,他身上炙热的体温熨着她,热出一层香汗。
水中,陆云起的手握住软腻纤腰,虎口与她腰身曲线完美契合,轻抚腰间细嫩软滑的肌肤,住心猿意马起来,他埋首,将洛芙困在身前,去吃樱桃。
两边各自尝过,他强忍着,怕她受累,也知她允他再胡闹,便收心为她洗浴,却想她探出一双藕臂,柔柔攀住他颈项,将身子贴到他胸膛,红唇轻启,软软唤他:“夫君......”
这明显的邀约姿态,令陆云起呼吸一室,垂眸望着她娇羞红,水眸潋滟,由得喉结滚动,深眸掀起惊涛,倏忽垂首,将娇软樱唇再次纳入口中。
浴室里,水漫金山,洛芙葱白小手扣着桶壁,咬唇承受,耳边水激荡,令她脸上羞赧的红晕就没来过。
良久后,陆云起将人裹了宽的棉巾抱出来,神清气爽,一脸餮足,而洛芙却在他怀中昏昏睡去。
将怀中软玉轻轻放到床榻上,陆云起垂首亲吻她洁白的前额,深眸中是万般怜惜,“傻瓜,除了身边,你还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