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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芙:“这、这么多......”
陆延讪讪一笑,冲洛芙抱拳行礼,道:“少夫人您慢慢看。”说着,便逃也似的走了。
洛芙望着一堆账册,抬手按按额角,任命地上前去翻看账册,但见册子封面写着??羞花阁。洛芙一愣,这是、什么铺面?再看下一本账册封面??丽春院,下一本??绮香楼………………
洛芙的面颊上缓缓升起红晕,她那光风霁月的好夫君,到底在做什么啊!
忍着羞,洛芙翻开账册略看详情,只见六本花啊香啊的账册里,五本是亏损的,而且还从别处贴进去大量银子做补给,洛芙胸脯起伏,丢下账册,深吸一口,她不管了!
洛芙叫上杏子、晴天往华阳居而去,昨日那边的账册还没看完呢,她还是先去帮婆母吧!可那急切的步伐,像是特意找借口离开这一堆账册。
“昨夜姑姑们已将账本全部看完了,我这边无事,你回去罢。”李氏昨日看账册也累了,正歪在软炕上休息。
洛芙:“…………”那么多账册,一晚上就看完了!
李氏见洛芙愣着没走,便道:“早上陆延将听竹院的私产账册拿过去了,你回去好好看看。”
对于儿子将自己的私产拿回去给儿媳管,李氏一点也没在意,她有太多事要忙了,况且这个儿媳是会算账理事的,她还挺放心。
洛芙一想到自己院子里那些账册,没来由又是脸上一红,心中憋了憋,试探开口:“早晨陆延将账面拿去时,媳妇想着到您这边来帮忙,都没来得及看呢,母亲,夫君的私产都是些什么铺面啊?”
李氏见洛芙面色有些古怪,心思一转,便问:“陆延将他们管着的铺面也拿到你那边去了?”
洛芙硬着头皮道:“应,应该是吧。”
李氏嘴角微抽,将脸撇向一边,淡淡道:“让你管你就管着,去吧,我累了,要歇会儿。”
洛芙依旧云里雾里,但看婆母已然闭目养神,只得曲膝一礼,“那儿媳告辞,母亲保重身体。”
回了听竹院,洛芙坐在一把交椅上,远远望着那摞账册,默了良久,到底叹息起身,将账本一本本拿起过目,赵氏铁匠炉、香飘馄炖铺、锦绣坊、颜如玉、观月舞亭......洛芙头痛,这都是些什么啊!
她翻开里面去看,发现里头唯一相同的就是账面混乱、收支驳杂,有时候记着记着,干脆一笔划死,重启一页,重算收支。
简直、烂账一本!
洛芙“啪”地丢开账本,也不管了,她还是缝衣去吧,给夫君做的里衣还有几针就收尾了。
上午制衣,用过午膳,洛芙窝在软炕上小憩了会儿,起来后到底无事,便又将那些账本拿来看,翻到后面,才看出些眉目。
她按字迹仔细分类,才恍然发现,字迹娟秀的,或许是婆母管着的,字迹粗旷的,便是陆延和陆庭在管的了。
于是洛芙只拿李氏管着的铺面来看,这才看得顺眼起来。
至傍晚时分,陆云起回来,洛芙已将李氏管着的二十来本账册粗略看完,至于陆延他们的那一大摞,她是没功夫管了。
陆云起跨进内室,就见洛芙在看账本,他微微一笑,迈步到洛芙身前,将账册夺走,“别看了,小心看久了伤着眼睛。”
洛芙抬首,见他面色清润,与往常无异,眉梢一挑,便从陆延那一堆账册里抽出几本递给他。
洛芙眨着大眼睛,望着陆云起,天真问道:“夫君,这几个铺面是做什么的呀?”
陆云起接过她递来的账本一看封面,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陆延!叫他将铺面交给少夫人,没叫他全部交啊!
书房院子的耳房里,陆延身子一激灵,没来由打了三个喷嚏,心中刹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说啊,夫君......”洛芙尾音拖长,站起身,将脸探到陆云起眼前。
陆云起望着封页上的羞花阁、丽春院、绮香楼......移目再看洛芙微眯着的眼眸,嘴角一抽,将账册丢开,伸手就要去揽洛芙,“芙儿,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
洛芙躲开他的拥抱,站到一边,笑吟吟道:“好啊,你解释啊。”
洛芙越笑,陆云起心中越是打鼓一般,他急急道:“这些都是陆家为了收集情报开的铺子,祖父将京中情报网交给了我,各色各样的铺面都有。
陆云起觑着洛芙的面色,见她明显舒了一口气,他心中也跟着放松下来,却不料洛芙忽然眼一瞪,娇怒道:“那你平日里,也出入这些地方了?”
陆云起忙说:“这些都是陆延和陆庭在管,我真没去,我哪有那个功夫!”
洛芙明眸里写满怀疑,“真没去?”
陆云起抬脚往洛芙走去,满脸认真道:“真没去!”
其实在外交际应酬,这些声色之地,陆云起怎么可能没去过,只不过现在,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自己去过。
洛芙看他就差赌咒发誓了,“扑哧”一声破颜而笑,陆云起一愣,他这是,被她戏耍了?
陆云起恼羞成怒,将洛芙拽进怀中紧紧拥着,“好啊,你竟敢耍我。
洛芙伏在他胸前笑容得意,“怎么,只准你戏弄我?不能让我玩笑你一回?”
陆云起看她巧笑倩兮,心中软软甜甜,便屈指一刮她挺俏的鼻尖,笑叹:“行,只要你高兴,如何都行。”
洛芙仰头,盈盈鹿眸中娇波流慧,她笑道:“其实,我倒是很想去。”
陆云起一愣,“你去做什么?”
“去看花魁啊,书上写的那些个花魁美得跟什么似的,我去看看究竟有多美。”
陆云起俯身去吻洛芙额发,脱口道:“花魁哪有你美。”
洛芙面色一变,愠怒:“你才说没有去过的!”
陆云起一怔,抚额哀求:“夫人,饶了我吧!”
听竹院里一片温馨笑语,而三房这边就愁云惨雾了。
周姨妈坐在软炕上哭得泣不成声,三夫人在旁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急,别急,等老爷回来了,我问问他怎么回事,叫他去吏部寻人改了就是。”
周姨妈抽噎良久,才寻到声音,她哭着道:“版檄已下发,这还如何更改?”
话落,周姨妈又是一阵悲哭,想到她儿子的官位,原本疏通好关系去做一府推官,虽是七品,但她儿子身为举人,起点便在州府上,那是极为难得的。
这几日她一直在等任命版檄下达,可今天版檄是来了,可她展开一看,上头却写着琼州府陵水县主簿。
周姨妈当场喷出一口老血,人就晕了过去。吓得三夫人赶紧唤人去请薛先生。
周姨妈被薛先生扎了两针,悠悠转醒,又去看版檄,发现上头依旧写着县主簿几个大字,顿时放声大哭。
一府推官,一县主簿,这可是天差地别啊!况且琼州是个什么地方?她听都没听过。
一时间三房院子里乱成一团,三夫人着急上火,还没到下值时辰,就打发人去国子监寻三老爷陆诚。
陆诚在国子监当六品司业,今日午间与同僚们在外喝了些酒,正在值房里睡得迷糊,猛然听到家丁来报:“不好了,昏过去了......”
陆诚以为是他夫人怎么昏过去了,急忙穿靴往家里赶。
回府后听清缘由,安慰道:“姨妹别急。”便去寻他大哥陆政,这事他是求大哥去办的,他平日里只当一个清闲的国子监司业,是万事不管的。
书房里,陆政听自己胞弟陆诚说了一通。瞬间想到李氏前几日跟他玩笑一般说起儿子,儿媳吵架的事,当然三夫人和姨妈往他儿子房中塞侍妾的事,也顺道听了一嘴。
如今这么一联想,陆政心中憋笑,他那儿子,表面上清风明月的,但谁要给他找不痛快,他定能千方百计让那人更不痛快。
陆政当然不能直言,只望着焦急不已的胞弟叹道:“我这边可是都打点过了的,板上钉钉的事都能变了去,我也没法子。”
陆诚垂头丧气回了三房,跟三夫人和周姨妈说没法子,顿时,周姨妈又哭起来。
陆诚在三房听着哭声烦,干脆出府寻友喝酒去。
三夫人想着法子如何安哄自己这妹妹,待周姨妈哭够了,两人才凑在一起慢慢合计这事,三夫人掰着手指头数她们三房得罪了什么人,又数周姨妈得罪了什么人。
周姨妈捏着帕子擦眼泪,抽噎道:“自从入京,我就到你这里了,门都没出过,我上哪里得罪人去。”
三夫人一室,确实是这个道理啊,若说是她得罪了人,连累了外甥,但也不至于啊,她平日里得罪得最多的就是大夫人李氏,可李氏哪里管得到官场上的事。
这时,三夫人打眼一瞧廊下走来的语舒,心中一咯噔,莫非是......听竹院那位?
翌日早晨,陆云起前脚才去上值,后脚三夫人、周姨妈挟语舒就来了听竹院。
但见三人眼眶红肿,周姨妈一来就让语舒给洛芙跪下。
洛芙微微张着嘴,一时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