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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徐录反驳,“分明是你们二人欺人太甚!”
林擎怒目,“昨日我和曲季央抄书抄的好好的,你还要找人驾着你去学堂找茬,还口出恶言!你才满口谎话!”
“好了!先把曲潼抬起来!”白夫子喝了一声。
院医上下查看了一番,而后掐了掐曲季央的人中,看见曲季央睁开了眼睛。
曲沐宁蹲下来,急忙问道,“四哥,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曲季央睁开眼睛看到妹妹,“徐录偷我东西,还亵渎……亵渎……姑娘!”
他有些焦急,就是说不出口那个名字。
“曲季央!”林擎突然喊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曲沐宁蹙眉,了然。
能让曲季央顾及到女儿家名声的人,不多。能让林擎如此直接掩饰的人,更不多。
那定国将军薛芷和御林军同龄林宕乃是好友,林擎和薛菱亦是兄妹相称。
薛菱对二哥的事有贡献,这一点曲季央十分明白,他知恩图报,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徐录,竟然……
曲沐宁回头,无声看着鼻青脸肿的徐录,那双清灵的眸子淡淡的,却叫徐录不敢对视。
昨日他还要去学堂,是去找林擎的场子的?
“四哥,他偷你什么东西?上次他碰瓷,讹了我们一瓶白玉膏,这次怎地……”曲沐宁道。
徐录怒了,“你信口胡诌!我切莫时候碰瓷?!”
“哦?那徐公子身上被扎出来的窟窿怎么完好复原的?原来徐家有如此大财!”
这是说徐家贪污?
徐录脸都绿了。
白夫子拧眉,“曲家丫头,这里没你的事。”
“回夫子的话,昨日之事,曲沐宁亦在场。”
“所有人都看见,徐录藏在袖中一物,暗箭伤人。”
“况昨日事后林公子受罚,徐公子因伤幸免,当晚还带着伤出现在学堂里,恐怕也对抄书一事极为向往!”
徐录歪着嘴瞪眼。
“且家兄如此,曲沐宁若不在场,恐怕徐家公子的几个至交好友,也不该在此驾势。
白夫子抬眸,看着后面站着的三个人,都是平时徐录的小跟班。
御史中丞,安排几个人进这书院,可不是易如反掌么。
白夫子捋了捋胡子,“可是此物?”
“老夫已经看过,此物不过是一块木头,有何伤人之能?”
白夫子将那前窄后宽的东西扔在地上,说道。
徐录洋洋得意,“就是!我才没有伤人!是林擎挑衅!”
曲季央突然坐了起来,捂着发痛的腿弯,“才不是!”
“这是我做的东西,是缩小的神兵弩!虽然巴掌大小,倒威力极大的,少说可以打掉一只鸟雀!”曲季央道。
白夫子皱眉,“你说什么?”
“就是神兵弩!”曲季央重复。
徐录道,“夫子你看,就是他们两个联手欺负我!还拿这么个破玩意当神兵来陷害我!这个黄毛丫头,信口胡言完全不着事实!”
黄毛丫头曲沐宁道,“这东西是你藏的,不如你来说这是什么?”
徐录偏头,“破木头咯!”
曲沐宁笑,“既然如此……”
木匣子中间的眼对准,徐录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黑漆漆的圆洞正朝着自己,“你干什么?”
林擎气愤道,“你站着不动便能退我手脚,震得发青,你还怕这破木头?”
白夫子拧拧眉,“真有此事?”
“全书院的人都看见了。”
林擎被徐录站着不动就能击退,反常极了。
而此时曲沐宁捏着木匣的后方,听见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手指微微移动。
徐录无声向后缩,“你……你走开!”
曲沐宁继续。
“你住手啊!啊!!”徐录下意识地挡住了自己的脸。
曲沐宁没有留手,那一下,正打在徐录的鼻侧,皮肤薄弱的地方,一瞬间就青紫了起来,隐隐还渗着血意。
“啊!痛痛痛!!”徐录尖叫。
曲沐宁收手,放下东西,往后退了一步,低头道,“学生曲沐宁也参与斗殴事件,请夫子处置!!”
白夫子看着这个白生生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地上的徐录,“如何能证明,此物是曲季央的?”
曲季央立刻道,“夫子,我能!!”
他伸手捡起,三两下拆开,露出内在复杂的结构,然后又一一拆解,一一安置,又恢复原样。
“还有这个!”曲季央从怀里掏出一打纸,上面画着每一处的结构,写着步骤,是他的字迹。
“那你为何?”白夫子问林擎。
林擎拱手道,“回夫子的话,是因学生……学生知晓此事,义愤填膺,以徐录之行为为不耻,于是一时冲动!”
话到此处,薛菱的事,不能明说。
否则,女孩家的名声就毁了。
“学生和曲潼,一直……一直性情相投,十分要好!!”
林擎求助似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曲季央,不停地使着眼色,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曲季央这才后知后觉地道,“是!林擎说得对!”
徐录痛得快要晕过去,已经无力再说话。
眼看着白夫子又要开口,曲沐宁上前一步,“学生一时冲动,愿意领罚,徐录在众目睽睽之下行此等偷窃勾当,相信夫子会公正处理此等偷盗行径,还书院一个公道清明。”
好一招架高难为,骑虎难下!
林擎跟着道,“学生愿意领罚,相信夫子会公正处理此等偷盗行径!还书院一个公道清明!”
白夫子看着后面还在扎马步的两人,问道,“你们有何话说?”
“我们……我们和徐录平日里交情好,便……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是!是!我们不知其他!”
曲季央坐在地上,也高高地拱手道,“学生愿意领罚,相信夫子会公正处理此等偷盗行径,还书院和大家一个公道清明!”
白夫子起身,来回走了两步,看看曲沐宁,又看看林擎。
“都先回去!切莫耽误早课!你,你,还有你,都待在学舍!”
“是,学生告退。”
“谢夫子!”“谢夫子!”
“学生告退!”
曲沐宁拉着曲季央,林擎走在一旁,几人就这么出了中院的门。
兰锦和柏风站在内门之外,还在干瞪眼,小姐刚刚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