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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歌声嘶力竭,几乎要吼破喉咙一样。
“你看看她,那还有一点官家小姐的样子,真是丢人。”
“你们瞎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陆离歌怒瞪着她们,眼眉间满是怒意。
她从小被人疼在手心里,一直养尊处优,何曾受过一点委屈?
就算她今天身败名裂,也势必要将芸翎一起拖下水,给她在下面垫背!
在场众人本来都站在一起看热闹,见她不要命的阵仗,连热闹都不敢看了,纷纷后退了几步,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公主微微皱眉:“陆姑娘,你是相府的女儿,何至于如此?你说芸家小姐私会男子,可有证据?”
陆离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很快便想起自己身为相府嫡女,这样做的确有些丢脸。
她被芸翎气的发狂,所以一时冲动没忍住。
如果她太过于张狂,就算一时得逞,回家后丞相爹爹也不会饶了她。
微微拱手,稍微冷静了下自己的情绪:“多谢公主,臣女的确有证据。”
公主也来了兴趣,挑眉看着她:“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证据?”
陆离歌冷笑:“这芸翎在山林间私会外男,被我撞见,她便恼羞成怒将那男人轰走,又打了我一顿,抢走了我的马匹。公主可派人去看,刚刚芸翎骑下山的马匹,是不是我骑走那一匹。”
公主连忙派人去看,果真,芸翎刚刚骑回来的那匹马,正是陆离歌临上山前在马棚中挑选的。
众人轩然大波,脸上都挂着不明所以的笑,他们才不管事情的真假,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虽然让人看不懂,但当个热闹看笑一笑总没错。
公主疑惑地看向芸翎,问道:“芸姑娘,这马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真如她所说,你私会外男,便恼羞成怒夺走了她的马?”
芸翎不慌不忙,上前道:“回公主,并非如此。公主想必是忘了一件事,我和陆离歌都是骑马上山的,我自己有马,如果真是做坏事被人抓到,一定会骑着马匹转身就跑,为何还要夺走她的马再跑?岂不是欲盖弥彰?”
公主被她说的一愣神,脑子里有点混乱,看向陆离歌无奈的道:“芸姑娘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她若抢走了你的马,她原先的马去了哪?你不会再抢走她的骑下山吗?”
陆离歌有些尴尬,耳根赤红,“她,她原先的马...”
芸翎上前迈了一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公主,我知道那马去了哪。清愁!”
她挥了挥手,清愁立刻会意。
下去招呼家丁,让他们将那匹腿部鲜血淋漓的白马搬了上来。
“这是?”
公主走上前看了看,立刻捂上了鼻子。
白马的腿部受了伤,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嫣红的血从腿部留到了马蹄处,将白色的长毛全部染红了。
一股腥臭味隐隐约约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四周的人都是官家小姐,平日里厨房都少去,更没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当下都捂了鼻子后退。
更有甚者,嗓间一片难掩之色,开始俯身干呕。
“公主,臣女得罪了,这便是我骑上山的那匹马,如今腿部受了伤,时日已经不多。”
公主掩住口鼻,微微皱眉:“快拿下去!它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芸翎站起身,正视着不远处的陆离歌,眼底意味难明:“回公主,臣女本来已经从小庙下山,经过一处高坡,忽然有个石子从四周的林中飞出,正中马的前蹄,臣女躲闪不及,直接摔倒在地,险些受了伤。”
她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子,递给晋阳公主:“公主请看,这便是那块石子。此人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心,居然用了如此大的力气,不仅让这马受惊倒地,而且划破了大片肉皮,恐怕再高明的兽医也回天乏术!”
公主大怒,猛地一拍:“岂有此理!今日是本公主做东,居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害人,简直无法无天,罪无可赦!”
晋阳公主眯了眯眼,她身为公主,自然不会允许有人挑战皇威。
更何况今日的事情,是发生在她主持的马会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想必她的皇帝哥哥也不会放过自己。
只不过…
一个是将军府的女儿,一个是相府的女儿,一文一武,究竟谁是谁非,她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向着芸翎吧,万一相府恼羞成怒,在朝堂上参上一笔,她必定要挨骂。
向着陆离歌吧,万一将军府气势汹汹,直接带兵掀杆而起,她还是要挨骂。
…
她真的太难了,养尊处优的大公主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艰难。
芸翎拱手笑道:“多谢公主为臣女撑腰,只是有一点,臣女还有些不明白,想请公主代为解答。”
公主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在马儿受惊之后,臣女握不稳缰绳,便任由马将我摔在地上。而此时,陆离歌却碰巧从远处赶来,一见面便指责我与男人私会,即便被摔了也是报应。”
“臣女猜测,这马匹受伤之事,一定和陆离歌有很大关系。”
陆离歌大惊,连忙上前辩解:“公主,臣女冤枉!我也是碰巧在她旁边经过,她的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芸翎微微一笑,将那颗石子奉上。
“究竟有没有关系,口说无凭。这匹马很明显是被这类的石子射伤,而罪魁祸首就是弹弓。如果跟你没有关系,可否让我搜身检查一下?”
陆离歌皱眉,后退了两步。
“我堂堂相府嫡女,岂能容别人随意搜身,你真是大胆!”
公主被她吵的头疼,烦闷的一挥手:“你才大胆,本公主还没有说话,岂有你拒绝的份?要搜身就搜吧,也不算什么要紧事。”
芸翎笑望着陆离歌,挑眉道:“陆姐姐,还不快听从公主的吩咐?”
陆离歌恨恨瞪着她,伸手招呼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来,命她帮自己搜身。
那丫鬟背着众人,胡乱的将陆离歌通身搜了一下,转身扑通一声跪下:“回公主,小姐身上并无弹弓!”
陆离歌得意忘形的看着她,“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众人一片哗然,连公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晋阳公主从小就嚣张跋扈,在宫中称王称霸,但实则心思细腻,并不是一点道理也不懂。
否则在人员混杂的深宫大院,她单凭莽撞和跋扈,是无法取得现在的地位的。
她见到芸翎说话头头是道,性格也十分爽朗,比无缘无故发癫狂的陆离歌好一百倍,便不由自主的袒护她。
可是,没搜出弹弓,她也不能妄自安插罪名,迟疑的看着芸翎,“芸姑娘,你看这...”
芸翎却笑道:“既然是搜身,那便不能用自家人去搜。清愁,你带几个家丁过去瞧瞧,顺便把那丫鬟也搜一下。”
陆离歌当场就急了,拽着丫鬟冬儿就往后走,将她拦在身后。
“你们做什么?没有就是没有,难道我还能说假不成?”
公主瞧出端倪,忙道:“你慌什么?如果真的没有,搜身也不用怕。若是冤枉你的,本公主一定替你做主。”
几个家丁毫不留情,上去就将她们二人分开,果真没过一会,就从丫鬟冬儿的身上搜出了一个小型的弹弓。
公主勃然大怒,“居然真的有弹弓!好啊,陆离歌,你居然敢欺上瞒下,哄骗本公主!”
陆离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公主,这弹弓不是我的,跟我没有关系!”
她回身给了冬儿一个巴掌,将她扇在地上,恶狠狠的怒吼:“说!你为什么会带着弹弓?”
冬儿匍匐在地,脸上被扇的有些红肿:“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糊涂忘了规矩,还请小姐饶了奴婢!”
“饶了你?没那么简单。”
陆离歌冷眼看着她,回身拜道:“公主,这个刁奴臣女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没想到她心肠竟然歹毒至此,要去害芸家妹妹!臣女请公主下旨,赐死这个刁奴!”
在场之人都是明眼人,都知道是陆离歌事情败漏,就将事情完全推给丫鬟,还要杀之而后快,自己却金蝉脱壳。
公主和芸翎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一丝不屑。
“陆家妹妹,你这丫头虽有错,但她和芸妹妹素日无交集,如果没有人指使,她为什么要去害芸翎?动机何在?”
冬儿看了一眼陆离歌,咬了咬嘴唇,转身拜下,眼里似乎带着一丝绝情。
“回公主,奴婢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件事全是奴婢的错,和我家小姐并无关联。奴婢虽然和芸姑娘没有来往,但是早听说过她的名字,心中便有些嫉妒。”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紧咬着颤抖的唇瓣,怒视着芸翎。
“奴婢今日一见芸姑娘,心中更加艳羡,便出此下策,在半路射伤芸姑娘的马,只想给她个绊子,并未想害人。奴婢一念之差,还请公主饶了奴婢!”
她跪下猛磕响头,把地上砸的咣咣直响,再抬起头时,额头上便是一片红艳。
见公主和芸翎没有反应,她像是慌了神,慌忙的拉住陆离歌的衣服:“小姐,您救奴婢啊!您快救救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