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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昀拿到了什么？
她转过身，却见沈亭昀仍是负手站着，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她忽然松了一口气。
“还请陛下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为情所困也好，柳蔓青也好，这都是我的家事，如何处置，也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陛下代劳。”
“是么？”沈亭昀忽然逼近一步，又握住她的腕，不给她后退的机会，“你有多久没有仔细看过自己了？”
他这话属实莫名其妙，因为离着近，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那一份痛心疾首。
她挣脱不开，只能以言语提醒眼前的人注意自己的身份，“皇上，请你放手。”
“呵……”沈亭昀仍钳制住她，“当初你第一次进宫，面对母后的刁难你尚且毫不在意，我那时候欣赏你的洒脱，觉得王兄根本就配不上你……但你自己看看，这才过去多久，你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任由他索取的工具。你对他献出一颗真心的时候，你可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么陛下您现在又在做什么？”
她不清楚沈亭昀为什么突然发疯，但她觉得再任由他这么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你的王兄正在前朝替‘身体抱恙’的你处理国事，而陛下您却在这里调戏你的嫂嫂？”
“你也可以不是。”沈亭昀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凑得更近了一些，“其实韫儿不妨看得开一些，我那好王兄尚且能够为了仕途讨好我的母后，你又何必在意这些？”
这样说着，他近乎粗暴地抓着她的手臂让她搂上自己的脖子，目的明确地衔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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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想也没想就打了沈亭昀一个耳光。
夜里安静，高台之上更是格外寂静，这一声清脆的耳光隐隐还带着回声，沈亭昀猝不及防被她打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揉了揉发麻的手掌，看着沈亭昀，毫不畏惧地道，“陛下或许可以罔顾人伦，但我不会陪着你做畜生。”
说完她用袖子狠狠擦拭自己的唇，冷冷吐出一句，“我觉得恶心！”
“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沈亭昀拿舌头顶上左腮，她的力道不算大，但他这么多年到底也是养尊处优过来的，这会儿面颊也隐隐感觉到又热又麻。
他又以指尖轻轻捻了一下自己被她咬破的唇，回味那一闪而过的温软，“这滋味儿确实不错，难怪那天我那好王兄连在马车上都不愿意放过……”
他竟然听到了？！
她不愿再和他在这里纠缠，天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做出什么禽兽一般的恶行，“明日我不会再进宫了，皇上若要发落，便请随意吧。”
说完她飞快地走下高台，夜风微凉，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不敢放慢步子。
等她跌跌撞撞从高台上下来，连衣服都不敢去换了，只勉强辨别出方向，逃命似的往王府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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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台之上，沈亭昀居高临下看着仓惶逃离的韫欢，微微勾起嘴角，又因为牵动到嘴唇上的伤口，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又过了许久，他慢慢转了身，一步一步走下高台。
与韫欢下楼时候的惶惶不同，他步履从容，就仿佛刚刚只是登高临眺，而今欣赏过了城中夜景，正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去。
马车里还叠着官眷华服，他伸手将那件衣服拿过来，双手捧着放在鼻端深深地嗅着，过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将华服重新叠好，驾车回了皇宫。
彭若海已经在新安门等候许久了，在听到车轮碌碌之声以后，他无声地指挥小太监们接下马车，转抬了步辇过来。
沈亭昀坐上步辇，忽然道，“去漪澜殿。”
彭若海愣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上前问道，“老奴这就让人去漪澜殿传信，好叫谢昭仪早做准备？”
沈亭昀点了点头，却又吩咐道，“动静小点儿，别太张扬。另外……”
他将韫欢留下的那件华服丢出去，“让谢昭仪穿上这件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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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临幸的消息传来时，谢晗正准备就寝，听到这话，她有些慌乱地从镜中看了看自己，吩咐宫女将刚刚摘下的簪环重新为她插上。
余光里又扫到那件华服，她虽然不知皇帝让她穿这件衣裳的用意何在，却也还是顺从地将衣裳换好，然后她走到院中，等着皇帝驾临。
不多时就见沈亭昀进了院子，他并没有理会谢晗娇滴滴地拜见，径直进了屋子。
“陛下累了吧，臣妾……服侍陛下休息。”
谢晗有些紧张，这是沈亭昀第一次临幸她，这同样也是沈亭昀第一次临幸后宫，这样想着，她的眼里又带出一抹得意之色。
屋内的人都已经识趣的退了出去，沈亭昀抬眼看向她，借着灯光仔仔细细打量她。
她和韫欢长得并不是很像，她要艳丽一些，这一身华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显得俗气了。
还有……虽然这会儿她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拘谨，但这一份拘谨也不像韫欢。
“陛下？”谢晗被他看的发怵，又鼓起勇气轻声问道，“陛下可要先喝些茶？”
沈亭昀没有回答她，他站起身，攥过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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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到她终于回到王府，王府大门都已经关上了。
她用力拍门，过了许久，侧门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却也只是堪堪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人光看衣衫只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妇人，却又碍着王府的礼数不能硬赶，因而只劝道，“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还请夫人白日里再来吧。”
“是我。”韫欢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原本挂着王妃腰牌，但这时候手上一空，她才想起之前匆忙，她的东西全都在马车上。
门房的人自然是不认账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夫人若要认亲，还请认准了门。”
韫欢只得又走近了一点，“看清楚了，本宫是谁？”
“王妃？！”里面的人终于看出了是她，一面将门打开，一面对后面的人道，“快！快去禀报王爷！王妃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