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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刀在平安夜前一天从纽约一路飞回了哥谭。
环境亮度减弱, 空气湿度增加，现代房屋与哥特式屋子交错而立，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与血腥味，哥谭还是那个哥谭。
几天不回来就像隔了几年。
他本来预定在明天的平安夜直接飞到韦恩庄园内部的。
但是凯尔发给他了一个不是那么动听的消息。
刺客联盟的人出现在了哥谭。
不，不是游戏里那个刺客联盟。虽然现在伴随着官网游戏购买量的急剧增加, 很多群众都陷入了对刺客联盟兄弟会的狂热, 但是刺客联盟不是那个刺客联盟, 兄弟会也不是变种人兄弟会。
大家自称刺客联盟或者兄弟会成员时也不是那个意思，而是指自己是游戏玩家。
这越说越说不明白了呢。
又不是他想取这个名字的，要怪就怪他想极力还原的游戏中，主角所在的阵营真的就叫这个名字！
反正刺客联盟和变种人兄弟会也不会真的为了一个游戏就来跟霸刀理论或者打架——也不一定。
反正打架他随时欢迎。
这些先不管。刺客联盟的人都是蝙蝠侠的敌人，从蝙蝠侠打倒过他们的老大雷肖古就能看出来。他们组织的人出现在哥谭绝对不安好心，霸刀绝对不能让刺客联盟破坏这次的圣诞！
霸刀以前跟变种人兄弟会混的时候查过刺客联盟的资料。在利奥当初离家出走时他们派过人来大都会, 目的好像就是利奥自己, 可惜被实验室的人碰巧捡漏抢了个先手。
刺客联盟曾经试图把利奥带走。
也对，利奥在潜入与暗杀上的确有一些天赋, 而且他是蝙蝠侠的孩子，刺客联盟看上他也可以理解。
刺客联盟最近遭到了丧钟的袭击, 按理说不会还有闲心来搞事情, 但是事实好像不尽然。
他就给蝙蝠侠代个劳吧, 这些小鱼小虾还轮不到他的偶像出手。
【报告情况，凯。】霸刀说。
【他们小心地避开了大部分监控, 我正在入侵他们的电子设备。】
【小心点, 别打草惊蛇。】
【好的。】
时隔一年, 霸刀再次站在哥谭市高空吹冷风。
这次他缩在一只石像鬼旁边，受风面积小了很多，没有像一年前那样傻愣愣为帅而冷。
【位置锁定，】凯尔很快给出答案，【东区码头，一艘深色的、经过改装的私人游艇，你到了就会发现，利奥。】
【ok。】
霸刀裹紧了风衣，助跑几步从高楼一跃而下。电光闪烁，他迅速攀升到高空，往码头直直飞去。
【对方的人数是个位数，没有刺客联盟领袖雷肖古，】凯尔在途中继续汇报交叉比对得到的线索，【另外，蝙蝠家的人都在线，有困难随时可以call。】
【……最后一句纯属多余，我才用不着向他们求助，】霸刀气鼓鼓地说，【刺客联盟的小怪我三两下就能清干净！】
糟了。霸刀想。
他立了一个g。
不会吧，不至于的吧，没有首领的刺客联盟没法造成多大的麻烦吧？
【凯，不用继续隐藏自己，】霸刀眼看接近码头，敌人就算察觉也已经逃不掉，【直接入侵汇报敌人详细情况。】
【好的，】凯尔秒回，不一会儿就得出结果，【只有两个人。刺客联盟的塔利亚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塔利亚·艾尔·古尔是刺客联盟老大雷肖古的女儿，她应该认识蝙蝠侠，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一个另类的敌人——也许不是敌人，单枪匹马挑衅一个义警家族不是刺客联盟的作风。
如果是敌人的话霸刀需要保持远程拼热武器，跟一个刺客拼近战可占不着便宜。如果不是敌人……
看情况吧。
还有，一个就算能战斗也受限于年龄，战力有限的十岁小孩，他跟随塔利亚来到哥谭是出于什么目的？
霸刀很快敲定计划，降落在码头上距离敌人船只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表面上的礼貌还是要有。对方认识布鲁斯，没准也知道霸刀的身份。贸然发动攻击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保持远程戒备也能随时放墙，万一来者不善他能迅速调整过来打架。
虽然跟一个漂亮大姐姐打架不是那么合霸刀的品味。
霸刀在电光中站稳后随意甩了甩手中的刀，等待对面的反应。
游艇中的人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在意识到霸刀不会再向前一步试探未知危险后，不一会儿就自行下船进入他的视线。
塔利亚穿着一件深色旗袍，风姿绰约，即便和蝙蝠侠是同一辈人也完全不显老态，依旧美艳。她深棕色的长发与绿眼睛衬托得她本就出色的面部更加美丽，让霸刀有点小害羞。
旁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衣的小不点儿矮矮小小的一只，桀骜不驯的黑毛，和塔利亚如出一辙的绿眼睛，板着一张脸超凶的小表情，看着就是一只骄傲且易炸毛的猫咪。
对方两人都很符合霸刀的审美，他差点就放松戒备了。
“说出你们的来意，”在对方走到能听清话的位置后霸刀开口，“塔利亚·艾尔·古尔，还有……”
霸刀看向小不点儿。
他倒是不在意小不点儿是谁，对方回答也好不回答也罢，他不会去深究。现在的重点只是塔利亚，有战力有脑力人还漂亮的大姐姐塔利亚。
他挑起了个话头。
塔利亚没有回答。小不点抬头看向塔利亚，在得到对方首肯后主动上前一步准备作答。
刺客联盟没什么敌意。霸刀终于确定。
但是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孩子来作答？这孩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按照塔利亚的要强性格，她绝不会放任自己为了生下一个孩子而怀孕削减武力值。所以这个小孩肯定不是塔利亚生的。
再不行就是刺客联盟培育的试管婴儿，可能是塔利亚的孩子，也有可能是雷肖古的孩子。
所以这只小不点儿在这里稍微有那么点地位。
或者塔利亚看不上霸刀，所以让一个小孩子来作答。不，这看着不像，对方的态度已经很客气了，不会是看不上他。
他那么帅。
那么问题就出在小不点儿上，这孩子有一定的特殊性。
“达米安，”小不点儿认真严肃的回答，然而受限于年龄，声线有些软，“蝙蝠侠和塔利亚之子。”
霸刀在他刚开口时心里的想法还是“诶这孩子声音好萌想养”，在孩子说完后半句话后思维逐渐加载不动。
等等？
等等等等？
呸！这什么跟什么？这是刺客联盟的又一个计谋吗，这一定是骗人的吧！一定是想打击我的三观让我放松警惕趁机攻击吧？
你们快攻击我啊，快让我反应过来我被骗了啊！为什么就这样干站着不动！
懵逼与惊恐在他思想中无限增殖。
霸刀内心天人交战，大脑已经在飞速分析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塔利亚好像确实对布鲁斯有点意思，而以她的能力也真的有可能搞到布鲁斯的基因。霸刀自己就是在他的母亲这么操作下弄出来的。
至于时间是否吻合，如果这个孩子的确是塔利亚偷走布鲁斯的基因得来的，那么以塔利亚的性格，孩子一定是个试管婴儿。时间无论如何都能对上。
而且对方没必要说谎。刺客联盟也不至于弄这种不入流的把戏。
由此也可以推测出对方知道霸刀是谁，否则不会就这么告诉他。
但是，但是！
霸刀要怎么接受老爸在外边有了别的孩子呢？
亲的！
而且不是外星人的！
强烈的危机感席卷了霸刀全身。
“son of b……bat？”霸刀勉强控制语气不显惊恐地说。
他的面部甚至完全没显露出表情。
但是内心的小人已经绕着一个q版蝙蝠侠嘤嘤嘤泪奔了一百圈。
你！背着我！在外边！有了！别的！儿砸！你对得起我吗！！！
达米安看上去对他非常像是爆粗口的说法有些生气，但是在塔利亚的眼神示意下没有冲动地直接对霸刀动手。
“霸刀，利奥·韦恩，外公说起过你，”达米安板着脸上下扫视了一下霸刀，“不像是能学刺客技能的人。”
他的意思是不能理解六年前雷肖古派人企图带走利奥进行培养的做法。
那时候利奥确实有很出色的潜行技巧和头脑，非常适合经过一定的训练成为一名刺客。
霸刀不确定到底是实验室还是刺客联盟先找到他的结果比较好，但是现在的事实是当年的刺客们无功而返，利奥自己也“死了”五年。
突然扎心。
霸刀耸了耸肩当做对达米安评价的回应，抬起头看向塔利亚。
“丧钟袭击了刺客联盟，据说两败俱伤，”霸刀说，“你们因为这个而来？”
当初在布鲁斯来到刺客联盟以前，雷肖古本来把丧钟看作是继任者，然而布鲁斯出现了。
多年后气不过企图找回面子，这很可能是丧钟现在跑回来袭击刺客联盟的原因。
那个雇佣兵想要得到刺客联盟。
霸刀的消息很灵通，这得益于整天闲着没事做在网上到处看各种或是机密或是单纯好玩的资料的凯尔。
需要注意的事件都会被凯尔发送到蝙蝠家的资料库，霸刀可以通过凯尔进行访问。
闷骚大蝙蝠不会明说“需要的话随便看”，但是资料库确实是向霸刀敞开的。
“对，”塔利亚承认，绿色眼眸中没有伤感也没有愤怒，“我的父亲因此而死。”
“可信度不高，”霸刀说，“你看上去可不算伤心。”
塔利亚的父亲是雷肖古，而这个老谋深算的老不死的生命力顽强得就像是一只小强，基本不可能真的被干掉。
就算被干掉也能进去那什么拉撒路池水泡个澡，满血复活。
除非有人把他跟池水分隔开，让他进入复活cd。
但是这可能吗，有可能这么巧吗？
“爱信不信，”塔利亚说，“我没时间为他哀悼，丧钟正准备杀掉我们。”
“你要把达米安交给蝙蝠侠？”霸刀问。
塔利亚很要强，她不会真的找蝙蝠侠寻求庇护，她能做出的事顶多就是让孩子远离危险。
这样一比，霸刀管生不管养的母亲拉尔是真的渣。
小达米安真让人羡慕。
塔利亚的回答是肯定的。
一身白的霸刀和一身黑的小不点儿达米安并排站在码头，默默目送游艇开远。
海平面没有高空那么冷，但腥咸的海风还是徐徐吹着他们俩。
“蝙蝠侠和你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吗？”达米安问。
“不。”
要知道的话蝙蝠侠才不会放任他的崽儿在刺客联盟那种不利于孩子成长的地方长大。
“所以母亲让你做我的临时保镖？”
“也许是临时，”霸刀觉得到了大蝙蝠口中的崽儿多半吐不回去了，“你被我接管了，孩子。”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
“你的母亲可不这么认为。”
塔利亚很关心达米安。
霸刀越说越感觉扎心。把他随便扔掉的拉尔就是个大狗比！
“蝙蝠侠会来接我吗，”达米安微微皱眉抬头看向霸刀，“还是直接飞过去？”
蝙蝠车或者蝙蝠飞机接送也还行，霸刀带着飞虽然显眼了些但是很有效率，他也想体验一下。
“都不是，”霸刀依旧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夜间海景，“我们先站一晚冷静一下。”
达米安：？
他奇怪地抬头看着霸刀，霸刀不为所动地挂机。达米安看多久霸刀就站多久，挪都没有挪一下。
“……我的存在让你很惊讶？”达米安终于忍不住问。
当然，不但惊讶还很有危机感，有点排斥但是并不是讨厌，想要呵护但是拉不下脸。说到底，他挺羡慕达米安。
无论生存环境如何，达米安在母亲教导下长大，安安稳稳送到可靠帅气又牛逼的人手里，交给他的父亲。
而霸刀就坎坷得多。
由刺客教导出来的达米安三观不会太正，但是他还小，蝙蝠侠能引导他走上正路。就像当年的利奥那样。
达米安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也不对这点加以隐藏，而且他还有一定的武力值，进入家里很快就能成为蝙蝠侠的助手，而不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被排斥在外。
霸刀知道将要发生的所有事。
达米安会弥补他的所有缺憾。就算有什么地方除了疏漏，霸刀也会帮他一把。
他会好好长大。
“你要知道，多一个分财产的人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霸刀依旧没法说出什么煽情的话。
“……看不出来你还在意这种事，霸刀。”达米安简直被霸刀的关注点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是人就要有吃穿用度。”霸刀收刀归鞘，认真地说。
“一个优秀的刺客才不会被困于金钱这样的琐事上。”达米安表示钱哪里都能来，霸刀在意的点简直无关紧要。
“所以你的意思是放弃继承权？”霸刀问。
达米安：？
话题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奇怪的方向上的？而且他凭什么放弃继承权！
“……你在做梦，霸刀。”达米安勉强忍住蠢蠢欲动的手，脑门跳动着青筋咬牙切齿地说。
“所以你还是很在意啊。”霸刀轻松地以拳击掌，一本正经的评价。
达米安：“……”
达米安本来真的想着勉强腾出点耐心跟这个半血哥哥讲讲道理的。
他终于再忍不住，狞笑着拔出背上的刀。
霸刀看着他眨了眨眼，右手伸向背后扒拉出大刀准备应战。
刚好测试一下弟弟有多强。
在这之前……
【凯，切入蝙蝠家内线！】
凯尔说过家里人都在线来着。
【已切入。】
“霸刀呼叫蝙蝠侠，霸刀呼叫蝙蝠侠。”加密内线传来霸刀的声音。
霸刀那边时不时传来兵刃交接的碰撞声，从频率来看倒是没什么危险。
“讲。”蝙蝠侠用喉癌音回答。
其他人潜着水光明正大地偷听。
“如何无伤放倒对面？我说要对面无伤，”霸刀说，“你肯定很有经验，蝙蝠。”
霸刀说这句话不是说真没法安排达米安，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而且刀对刀，实话说霸刀从来没虚过。
他主要是怨念自己有可能不再是唯一有血缘关系的那个，所以心里有些纠结、有些闹别扭而已。
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可爱的、一点就炸的弟弟的，但是他心里总归有点不爽。
类似独生子长大到国外留学，几年后突然得知家里偷偷生了二胎的不爽感。
既然他不爽那就把这个消息说出来大家都听听吧：）
蝙蝠侠：“……”
有种不祥的预感。
线上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
“发生了什么？”蝙蝠侠用他的低哑喉癌音问。
霸刀没有卖关子：“我这儿有一个小鬼，他自称是你儿砸。”
潜水的大家突然被霸刀的鱼-雷炸了出来。
被多次提醒过注意安全措施的迪克：“啧啧啧。”
杰森跟上：“啧啧啧。”
唯一乖巧的提姆选择沉默看看风向再决定要不要一起闹。
阿福：“去吧，布鲁斯老爷。”
蝙蝠侠：“……”
突然再次喜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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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曦暘沐歌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