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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市, 码头。
地上有七零八落的白色绒毛，一身黑衣被缴了械的达米安跟毛毛领几乎全秃了、身上还有几处细割伤的霸刀各站一边对峙。
霸刀简直心痛的要死。
受伤掉血不要紧，但是……
他的毛茸茸！
就算拼刀他特别在行，但是耐不住这暴躁的小子比一般十岁孩子能达到的极限还要厉害得多，出手又阴险的一批, 偏偏霸刀又不敢真的伤到他。
这可是老蝙蝠的崽儿, 他的弟弟, 亲的！
霸刀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应该向蝙蝠侠请教一下在对面无伤的前提下放倒对面的诀窍。
“你是妹妹就好了，达米安。”霸刀眨眨眼说。
“……你找死，霸刀！”气喘吁吁地达米安再次被点炸毛，气势汹汹向霸刀扑过来。
小小的一只孩子，粉粉嫩嫩的、软乎乎的脸上带着超凶的小表情朝你扑过来，试问谁能抵挡的住？
反正霸刀不能。
霸刀伸手……抓住了他命运的后衣领。
达米安被提了起来, 怎么也挠不到霸刀。
本来就算可以挠到这只欠揍皮皮貂的小道具都被霸刀撸掉了, 达米安有的是办法挣脱下来的。
但是真要强行挣脱的话可能会把这个半血哥哥的手给扭断。对方皮归皮，但也只限于口头上, 打起架来根本没主动攻击。
然而这样乖乖被抓着也不符合他的作风。
蝙蝠飞机在这时从天而降吸引了达米安的注意力。
霸刀也就得以像拎猫一样继续拎着达米安。
当大蝙蝠和凑热闹的小鸟们从飞机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白毛毛几乎全秃掉还稍微受了点伤的白皮貂手里拎着一只毫发无伤张牙舞爪的黑色小鸟，两人同步一致看了过来。
单看轮廓两人还有点相似。
大家这次都戴着遮挡住眼睛的白色镜片, 但是当小鸟们不约而同都看向蝙蝠侠时, 谁都知道他们的眼神只能用“嫌弃”来形容。
你看看, 整天教育小鸟注意避孕，自己怎么就不检点一下呢？
蝙蝠侠：魅力大怪我咯。
听完凯尔复述码头案发情况确认情报真实、现在还要公开处刑的蝙蝠侠表示他不想动。
夜翼就比他主动得多。
大蓝鸟第一个跳下飞机朝霸刀走过来：“回来啦, 利奥, 这次我们又多了个弟弟, 真是‘辛苦’蝙蝠侠了。”
他说着还装作隐蔽地瞄了一眼蝙蝠侠，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嘲讽。
霸刀微微歪头，没有说话。
他又开始为自己不再是唯一的亲儿砸而纠结。
家庭地位-1
而且身为出去混的崽儿，他的竞争力完全不行。
这不行，不行！
这样下去老爸就去看着弟弟，对他的关注力会下降，再也不能恃宠而骄了。
霸刀的动作略有松动，达米安趁机三两下挣脱他跳下地，臭着脸仰头看夜翼：“格雷森，我知道你。”
但是弟弟好可爱，好想逗他玩儿！霸刀内心小人捂着脸满地打滚。
夜翼挑眉，达米安的态度比利奥当初可差多了。
利奥当时再怎么嫌弃家人也只是一个劲儿盯着你看而已，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
街头混的跟作为刺客继承人好吃好喝培养的还是不一样。
还没等夜翼回应，达米安就背着手像是领导巡视那样略过夜翼往前走。
他的视线扫过剩下两只小鸟：“陶德。德雷克。”
本来还在期待一个可爱弟弟的夜翼：“……”
霸刀在达米安身后朝夜翼撇嘴耸了耸肩。
妹妹不可能有的，软萌弟弟也是不存在的。
霸刀倒是不在意弟弟脾气差。反正软萌的话宠着点儿，傲娇暴躁的话还能没事逗着玩儿，简直不要更棒。
大不了以后定时回哥谭刷下存在感，别让老父亲带着小儿子就忘了外边放养的貂。
达米安停在蝙蝠侠面前，一张小脸严肃地绷紧：“父亲。”
蝙蝠侠：“……”
红头罩讥讽地“哼”了一声。
罗宾估量了一下达米安的年龄和能在拼刀中伤到霸刀的身手，心底冒起一阵诡异的危机感。但是他没有吱声。
达米安还在看着蝙蝠侠。
其他四双眼睛再加上蝙蝠洞里的阿福也都在牢牢盯着他。
蝙蝠侠决定事后把搞事情不嫌事大的霸刀做成表。
达米安上下扫视了一眼蝙蝠侠，继续开口：“我以为你会更高一些。”
“噗。”收刀归鞘的霸刀抱臂看天假装无事发生。
杰森抽出眼神瞟了他一眼。
“塔利亚判断你需要跟我们走。”蝙蝠侠只憋出一句陈述事实的话。
意思就是先跟我们回家吧其他的之后再说。
“走。”夜翼毫不吝啬地扬起一个灿烂的笑，伸出手臂勾住霸刀一起往蝙蝠飞机走。
回家后有得闹的，利奥估计开始心里不平衡了，需要开导开导。
专注看戏和自我纠结的霸刀被大哥带的一个踉跄，毫不客气地挠了一把夜翼肋下的痒肉，把大哥痒得松开手后才越过夜翼跟上领着达米安往飞机上走的蝙蝠侠。
他就是发小脾气了怎么滴！
飞盘旋转着跟上。
罗宾跟在霸刀之后也上了飞机。
夜翼挠挠头，在红头罩透过头罩投射过来的嘲讽视线中牵起对方缀在大部队后边。
大家很自觉让出了驾驶座和副驾驶，供大蝙蝠和小崽崽交流感情。
小崽崽毫不客气往前迈一步准备坐上驾驶座。
蝙蝠侠伸手拦住了他。
“我来开。”达米安板着脸，认真严肃地用他软软的童音说。
霸刀：啊我死了。
他默默在后座捂住心口。
夜翼被萌得笑弯了嘴角，红头罩抿着嘴挪开些远离了他。另一边就是霸刀。红头罩更加嫌弃，最后还是挪回了夜翼那边。
“不。”蝙蝠侠说。
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
“我会开。”达米安加大了些微音量。
“不。”蝙蝠侠再次拒绝。
好在达米安不是那种不识趣的性格。就算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目前对他无效，他也没再坚持，乖乖坐上了副驾驶。
蝙蝠侠如愿坐上了驾驶座——也不是真的由他驾驶，蝙蝠飞机一般都由阿福远程操控，蝙蝠侠就算坐上驾驶座也就是干坐着。
达米安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习惯性不让小鸟们驾驶的蝙蝠侠生无可恋地无视了小儿子的目光。
霸刀准备看好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看蝙蝠侠准备怎么办！
竟然背着儿砸在外边又有了这么大一只！
蝙蝠侠：脑壳疼。
阿福不会因为蝙蝠侠的不情愿而减慢蝙蝠飞机的速度。没过多久，飞机就在夜色掩护下降落在韦恩庄园人造湖内升起的平台上，和平台一起下降到了蝙蝠洞内。
霸刀看着达米安的贵族姿态，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了飞机的达米安首先就嫌弃地看了看阿福，又左右看了看准备开口。
霸刀能肯定达米安绝对准备吐槽蝙蝠家只有一个“侍从”的现状。
他眼疾手快蹲下来从身后捂住了达米安的嘴。
一来就惹到家里的最终boss你怕不是找死！
“呜呜呜！”达米安愤怒地在霸刀手臂的穴位上掐了一把，在对方吃痛松手后才转身看向他，“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霸刀。”
怕你被管家侠安排？我才不会说。
霸刀吸了一口气揉着手。达米安掐的部位痛归痛，却不会造成多大实质性的伤害。
这个事实让霸刀有点小兴奋还想试图得寸进尺。
“少说多看，”霸刀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在这里你不用显露你的贵族做派，达米安。”
意思就是这里没有主人与侍从的区别，只有搭档、家人。孩子你给我闭嘴慢慢适应下。
然而被霸刀以这种方式说出口就显得火-药味十足了。
“……霸刀！”达米安果然被点着了，要不是夜翼拉着可能就要过来再给霸刀两下。
啊，果然好可爱。霸刀想。
霸刀的挑衅行为反倒让夜翼松了一口气。按照霸刀口是心非的傲娇行径，如果单纯旁观不加反对的话就表明他很讨厌对方，像现在这样争风吃醋不把对方皮炸毛不罢休才是非常喜欢的表现。
然而明面上可不是这样的。
他们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再度打起来了。
杰森取下头罩，抱臂随意看着蝙蝠家俩亲儿砸互怼，罗宾自觉到一边准备打开咖啡机，被老管家一个眼刀杀了回来。
大家再次看向蝙蝠侠。
来说说你站哪边吧。
蝙蝠侠：“……”
站霸刀的话显得对小儿子疏远了，站达米安的话养了这么久的貂绝对要炸。
话说为什么要选？
蝙蝠侠视线冷冷扫过霸刀和达米安，瞬间就让两只剑拔弩张的崽儿歇菜。
霸刀鼓起嘴“切”了一声，被阿福带到一边。达米安背着手左右看看，开始巡视蝙蝠洞。
达米安在底层蝙蝠电脑处左右看了看又上到台子上，看到罗宾制服时顿了一下，又低头瞟向台子下方的迪克和杰森。
那是迪克作为罗宾、杰森的罗宾前期穿着的绿鳞小短裤套装。
迪克、杰森：“……”
提姆特别庆幸自己没穿过那套。
“我就说那套制服很女气，”利奥偷偷跟拉着他坐到一边的阿福说，“达米安的审美还在线上。”
“如果你能更关心自己一些，利奥少爷，”阿福淡定地说，“你的伤口仍未止血。”
利奥：“……”
伤口不大血条也稳，他给整忘记了。
所以阿福把他拉过来是准备止血而不是看戏吗！
好久没跟靠谱的人打交道，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蝙蝠侠走到这边，低头看了利奥一眼：“‘血量’不是判断的唯一标准。”
“……对我来说确实是。”利奥说着，打开大刀刀柄的机关取出一剂储存血液的注射器给自己打进去。
利奥研究过用自己血液储存自动回血能力的机理。在没有能力时注射可以让自己暂时重新获得能力，在已有自动回血时注射会让自愈加快，比一加一快得多。
就像是有快速自愈能力的变种人一样，比如当初某个只知道捣乱、给他的计划添堵的紧身衣变态。
利奥不想去回想那个变态。
本就不大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很快止住了血，留下一道道颜色偏浅的痕迹，等待之后慢慢恢复。
利奥在等着老父亲对这一能力提出疑问并做备案。
蝙蝠侠什么也没说，他走到旁边脱下头盔放好，露出接近中年的脸和鬓角几缕开始泛白的发丝。
“对你来说是，”布鲁斯叹了一口气看向利奥，“对我……我们来说远远不是。”
你爸会心疼的啊傻儿子。
利奥有些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局促地瞟了瞟布鲁斯又瞟了瞟自己抱着的刀，浑身肌肉都开始喜悦又难为情地僵硬起来。
“我该早些找到你的，”布鲁斯走过来揉了揉利奥的头发，“无论是在哪。”
无论是以前在哥谭还是后来在大都会，他都应该早些找到孩子的。
x教授给的情报已经清晰明了。这不是利奥的错，他没的选择。
在利奥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布鲁斯没能发现他。
而利奥本人却还在纠结于当时自己不该赌气离家出走。
“不是你的错，利奥，从来不是。”布鲁斯继续说。
“我、我，”利奥局促地抿了抿唇，手不知道该放哪才好，只能抱紧怀里的刀，他眼神漂移，不太连贯的回复，“反正、反正我现在在这儿了……老爸。”
说到最后他已经害羞得缩成了一团。
说出这种话让利奥很难为情。
在毛茸茸全秃了的现在，这个动作就像小动物想吸引主人注意力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一样。
本来想煽情一下的布鲁斯忍不住噗地笑出来，完全绷不住温情架势。
“嘿，爸！”利奥不满地抗议。
“抱歉，抱歉，哈哈哈。”布鲁斯艰难地忍住难得的笑意，在利奥脑门上戳了戳。
利奥：“……”
必须得说点什么挽回面子。
“你的大蓝鸟被小崽子捶了。”利奥说。
布鲁斯：“……”
另一边的达米安因为擅自想碰罗宾制服而跟迪克和杰森剑拔弩张。在达米安的挑衅下，为求公平由迪克跟弟弟打一架，而杰森则被提姆拖到旁边围观。
结果完全不敢对弟弟下重手的大蓝鸟迪克被超凶的小小鸟达米安捶下了台子。
杰森和提姆一边惊叹于达米安的身手一边……继续看戏，就差一桶爆米花了。
可以预见之后孩子们还会打多少场架。
布鲁斯：我完全不想管可以吗？
利奥：你看你看这么多崽儿，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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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儿一多就温情不起来了嘻嘻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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