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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到时。
玉荣亲自抱了逸哥儿,让这孩子去挑了他的拭儿礼。
结果嘛,也是不辜负了玉荣的期盼。
逸哥儿果然跟前面训练时的一样,那是拿了一本《孝经》。
“五皇子选中《孝经》,此是好兆头,皇家出了一位孝顺的龙子龙孙。”
在人群中,诰命堆里,耿武氏听到了旁边的一位宗室夫人赞了话。
“是啊,五皇子必然是孝顺圣上、皇后娘娘。”
耿武氏还是附合了话。
此时,在五皇子拿了《孝经》时。
已经有赞者,在唱了吉祥话。
“孝子孝孙,宗福绵延。”
“承兆龙孙,万福万安。”
“……”
赞者唱的全是吉祥话。
这等场面里,自然没有不会看眼色的。人人都是附合着,一起说了吉祥的话。
五皇子一个周岁小儿,这时候,还是拿着书籍,那是摇晃着走了几步。
小步伐走的不那么的稳。
一摇一摇的,还是挺让当娘的心里发紧。
可玉荣知道的,这等场合里,她不能表现了她的心里着急。
一直到逸哥儿离着她的距离不那么远。
小孩子一高兴,就往前扑。
玉荣赶紧的走上前两步,接住了扑过来的逸哥儿。
“咯咯。”
小孩儿笑的高兴,还是把《孝经》往玉荣的手里塞。
“呜呜……”
他不会怎么说话。只是嘴里说了婴儿语,还是笑着把书籍往亲娘手里推。
玉荣自然收下了。
“逸哥儿将来必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正统帝也是夸了话。
玉荣听着这话,也是连连点头。
“是啊,就像圣上讲的,逸哥儿将来必然是孝顺的好孩子。”
玉荣伸手,还是摸一摸小孩儿的小脑袋瓜子。
对于亲娘的抚摸,小孩儿是享受的。
他还是哼哼两声。
“贤哥儿、礼哥儿,来,你们也是陪一陪你们弟弟。今个儿,母后把他交给你们照顾,可好?”
玉荣招招手,把哥俩唤到了近前。
“母后放心,我和四弟一定照顾好五弟。”
司马贤应了这话。对于照顾弟弟嘛,司马贤觉得挺好的。
司马礼也是连连点头。
在此时,见着四哥了,逸哥儿很高兴的伸了手,还要四哥抱抱。
瞧着怀里,这是在扑腾的逸哥儿。玉荣有点儿小无奈,这一个活泼的小家伙,这样子看起来很喜欢他的四哥啊。
“礼哥儿,看来逸哥儿很喜欢你这兄长。来,你抱抱他,可不能让他继续扑腾下去。”
玉荣把小五交给了礼哥儿。
“……”
司马礼点点头。
然后,他就伸了手,抱住了自己的五弟。
在到了四哥的怀里,逸哥儿不在扑腾了。
他就是昂了头,还是“啊啊”的叫唤着,还是说了一些婴儿语。
至于具体什么意思?
连玉荣这一个亲娘都不那么的听得懂。
倒是礼哥儿似乎有好耐心,他是抱着弟弟,还是不时的伸手摸一摸弟弟的小脑袋瓜子。又或是捏一捏他的小手。
礼哥儿的回应,就是他的动作。
动作很轻,也很温柔。
这哥俩的交流,外人是不懂的。
看不懂,也不知道如何交流的就是这般顺利?
还是得了趣味呢?
把孩子搁一堆。
玉荣在此时,自然是与皇帝在一起,帝后二人一起正式举办了宫宴。
皇太后做为皇家的最高辈份,在宫宴上,自然是得了皇帝、皇后的奉承。
先祝酒,也是祝了皇太后。
宫宴,自然是一团和气。
说起来,这看着是给五皇子操办的拭儿宴。
实则呢,这也是皇家的一次宴席。
太子参加了。
太子在宫宴上,也是引来了许多注意的目光。
当然了,大家伙嘛,都是各有打算。
至于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倒是低调了起来。
因为玉荣的吩咐,这兄弟仨在给皇太后祝酒,给皇帝祝酒后,就是先退下去。
说起来,逸哥儿那祝酒?
那是由得贤哥儿替的,也算是兄长的本份。
玉荣却是瞧着,哪怕是这等小小的兄弟间的关心。
也是引了太子的关注。
坤宁宫。
司马贤、司马礼兄弟俩,把弟弟送回了坤宁宫中。
然后,自然是一起逗弄了弟弟。
“四弟,你真得了五弟的喜欢。”
司马贤说了一句老实话。
比起四弟来,五弟与他的关系亲腻,确实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
司马礼没回话,只是抬头,笑一笑,然后,又是伸手,抚了抚五弟的小脑袋瓜子。他继续的拿了小玩具与五弟一起玩耍。
司马贤看着这一幕,他是有些羡慕的。
可到底他没加入了,他就做了一个兄长的本份,在旁边仔细的盯紧些。
至于加入进去?
司马贤有点儿搁不下面子。
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少年郎,倒底抹下脸去逗了周岁的五弟玩耍。
司马贤得承认了,他确实做不到四弟那般的自如自在。
五皇子的周岁拭儿礼。
在宫宴结束后。
玉荣还是见了嫡母。
耿武氏在两个儿媳的陪同下,一起给皇后行了礼。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母亲免礼,快快请起。”
玉荣亲自搀扶了嫡母。
“本宫备了一点小礼物,赠给了府上的小侄儿。明个儿,就是小侄儿的周岁宴。本宫不能亲自前去也是甚为的遗憾。”
玉荣笑着说道:“这拭儿礼的贺喜,这便是提前跟二弟妹道一声了。”
“娘娘,您这赏赐府上的二哥儿得了,便是沾一沾您的福份。”
耿余氏也是忙笑着回了话。
“弟妹是二哥儿的母亲,您替他收着便好。”
玉荣颔首。
这事情也算是一个圆满。
“娘娘不必为小辈多操心。府上一切皆安。”
耿武氏在此时,也是讲了好话。
“府上安好,本宫心中也安好。”
玉荣笑回了话。
“二哥儿跟逸哥儿的年岁相当。想也是一个讨喜的孩子。”
玉荣说了一句。
然后,她的目光一转,又道:“父亲在府里修身养姓,逗孙闲情,想必是如闲云野鹤一般的逍遥。”
“娘娘,您是知道的老爷回府,也是因为那一遭子事情。”
耿武氏简单说了一句。
玉荣当然知道的,耿老爷回府修养那是因为分宗一事,这被弹劾了嘛。
“如今瞧着风声也是过去了。”
玉荣笑说道。
这算是提醒。
耿武氏听懂了,连连点头,说道:“老爷也是盼着为朝廷效力的。”
这默契自然有了。
玉荣的话,耿武氏听懂了。这态度嘛,也是给出来。
“如此就是好。”
玉荣也是肯定了此话,她道:“父亲能出来办差,本宫也放心。到底丰收祭的事情是圣上待本宫的厚待。越是如此,本宫越不敢轻疏。父亲若是办差,想也是能盯一盯此事。”
玉荣这话说的。
就是摆明了想让他爹耿老爷起复后,亲自主持一下丰收祭的事情。
到底这关乎了坤宁宫的中宫娘娘体面。
一旦出了差子,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娘娘说的是。”
耿武氏也是神色一凛。
丰收祭关乎了祭祀。
皇家之事,什么最大?
唯祀与戎,不假人手尔。
祭祀天地,这自古以来能干的,就是帝王。
正统帝是首祭。
皇后亚祭。这是头一回呢,正统帝偏偏这般干了。
既然是头一回,就万万不能出差子,不能让人使了绊子。
若不然,有一丁点儿的差迟。
可会动摇了中宫的威望。
天地之威,大义名份。
在祭祀一事上,就是这般的重要。
“此事臣妇回府后,一定与老爷商量了。”
耿武氏给了肯定的保证。
“有父亲起复帮衬,本宫就能松一口气。”
对于耿老爷能帮衬,耿府能出力,玉荣肯定要表示了态度。
哪怕她已经差了自己在内务府的人手,也是盯的紧。
可再多了眼睛盯着,是跟自己利益相关的耿府。
那自然更好了。
这是为了安全起间。
玉荣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的。
事情说的差不多。
玉荣又是聊了一些宫中的小趣事。当然,说的还是五皇子的一些小趣事。
聊了些时辰后,耿武氏与两个儿媳才是告退。
拭儿礼的这一日结束。
宫里的日子,瞧着似乎平淡无波。
实则玉荣的每一天依然过的很充实。
因为,她是一位实权的皇后,所以,她要忙碌的事情也挺多的。
乾清宫。
正统帝与皇后有默契的,前面夫妻二人就是商量了关于耿老爷这一位国丈起复的事情。
这不,耿老爷就是递了奏章,一再表明了他想为朝廷效力的赤胆忠心。
对于国丈的美意。
正统帝如何想?
自然是大笔一勾,那是批了同意。
丰收祭。
耿老爷不是主持的人。而是监督的。
耿老爷那是提拔了自己的心腹,也是日夜轮值,皆有人盯着。
总之,耿老爷不能让人坏了宫里娘娘的好事。
这一日。
刚是下差。
耿老爷的府上就来了人。
耿府的书房内。
“拜见恩师。”
这一位来拜访的是耿老爷信任的人。
这一位能拜会的是七品京官。
是耿老爷信任的心腹。
二人的关系就是耿老爷收了的关门弟子。
这时代的师徒关系那是非常紧密的。
可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同样的,正式的老师那是有拜师礼。这样的学生在政治上讲,也是能继承了老师的政治遗产。
“诚德,你亲自来为师府上,可是有什么事情?”
对于这一个徒弟,耿老爷很信任。
同时,也是把丰收祭的事情,让这一个徒弟在盯着。
“如老师的猜想,学生此来真有事情。”
这一位表字诚德的官老爷姓年,年诚德今年三十出头。
在这官场上,这一个年纪可谓是能继续奋发图强的。
“从皇宫到祭天地的祭祀高台,一路出东城门。在途中会过一片树林。在林荫道上咱们的人检查时发现了猫腻。”
年诚德的神色很严肃。
“具体什么情况,你仔细讲讲。”
耿老爷也是严肃的神色。
耿老爷很清楚的,学生这般神色肯定是事情不小啊。
这让耿老爷的精气神全是提起来。
“一颗百年老树让发现问题。这树内侧的一半,往上七尺处已经被割断。”
年诚德的脸上全是怒意。
“若是万一……在祭天当日,一旦圣驾又或是皇后娘娘的凤撵受了什么惊吓,这是要人头滚滚的。”
耿老爷说了结果。
“就怕让下人再做了文章。若是万一牵连到了中宫娘娘处,怕是……”
这是什么后果?
年诚德不继续讲下去。
耿老爷也是知道的。
那后果光想想,耿老爷就给怒啊。
“这事情不能算了。一定要查下去,我倒想看看是谁想害了耿府的富贵荣华。”耿老爷很怒。这事情哪怕不是他督办。可他监督。
特别是这还关乎了皇后娘娘。
耿老爷更怒。他觉得这是有人看他耿府的一翻富贵不顺眼了。
“不,这应该不能如此算了。诚德,你写了奏章,老夫也写一份奏章。咱们师徒联名上报,这事情还得绣衣卫出动才行。”
耿老爷是想把事情禀明上去。
让皇帝的爪牙去掏了真正的情报。
“学生明白。”
年诚德从天然的派系讲,他就是站了他老师这一边的。
享受了好处,也要受到制约的。
这是规距。
一个学生是老师的政治遗产继承人。
在官途上,也会得到老师的提拔与庇护。同样的也有义务站队在老师这一边。
师徒之间的前途,可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想撇开,可不容易的。
特别是学生一旦背上了一个叛师的名声,那就是前途尽毁的结局。
这世道的人,就是这么一个看法。
次日。
乾清宫。
正统帝把耿国丈的奏章还是递给了皇后。
“梓橦看看,这事情与你也有干系。”
正统帝说的随意。
玉荣听后,那是接了过来。
这一看果然啊,真跟她有关系。
“圣上如何看?可是让绣衣卫去查此事?还是表面掩了此事,暗中差下面的人去查。来一个迷惑幕后之人。”
玉荣寻问了正统帝的看法。
“朕就是冷眼看。”
正统帝知道的,朝中无派,千奇百怪。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哪有什么一派和平?只能是假象。
“不过,也跟梓橦你的想法差不多,表面掩了此事,暗中让绣衣卫去查。朕养着绣衣卫,不是让绣衣卫光拿俸禄,不干活的。”
皇帝当然把事情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忙碌。
“既然圣上是圣心裁决,我便是放心了。倒不存在了什么其它的想法。”
玉荣是一派相信皇帝的态度。
事情也跟玉荣说的一样。
她没什么不相信的。
绣衣卫是皇帝的爪牙,若是真没能耐的话。
不需要她多操心,皇帝就会有大动作的。
于是,这事情玉荣就不再关注了。
她只等了后续的结果。
后续的结果?
很快出来了。
至于真假?
玉荣也不那么的肯定。
总之,绣衣卫那边给出的结论,那是宗室之中有不轨之徒。
皇帝借机又是清洗了一回宗室,贬了好些为庶人。勋贵里也是降了几家的爵位。
朝堂上对于这事情的议论?
那都很少。
毕竟,皇帝打击的范围,跟朝臣们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
这一回被清洗的是宗亲与勋贵。
跟文官们哪有什么干系?
倒是武将那边因为与勋贵是干系太深。
武官里的一些调动,倒是把勋贵们的势力圈子,算是小小的洗牌了一回。
京都。
慕容国舅府上。
书房中。
慕容国舅的神色很不好。
“圣上是怀疑我这是舅舅吗?”
慕容国舅在冷笑。
之前揭发了那一位废郑王一事。
皇帝没按下了。
朝堂上有些风波的。
慕容国舅不论自个儿的私心。
他确实有。
可真说起来,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不,借着机会,就是打击了宗室。
现在呢。
这一回的武官洗牌。跟慕容国舅走得近的几位,这一位全部都没落一个好收场。
要么,被罢官。
要么,被调职,远离了承天府。
总之,京都里,跟兵权沾一边儿的,跟慕容国舅有联系的。
这一回算是清洗完了。
在兵权里,小小的插手。
那也是不容易的。
特别是慕容国舅发展出来的人手,可都不是搁了明面上。
就这,真是巧合?
这一回清洗这般巧的,全是洗牌到他这儿?
慕容国舅不相信。
可结果出来了。
皇帝的做法很成功。
或者说,在承天府这一州之地。
皇帝的权势太重。
没人敢顶撞了皇帝。
那些兵卒,现在就认了皇帝。
也认了吃皇家的饭,就给皇帝卖了命。
五十亩的土地。
还是承天府的上等熟地。这一份家业可不小。
哪怕是给皇家卖命,这等机会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毕竟,普通的百姓,那就是庶民。
庶民,命如草芥。
真论起来。
皇帝给的这一份家业,那是养活一家子绰绰有余。
当然,现在这时代里,可不兴什么小家。
一个家庭,那一般都是三代同堂,又或是四世同堂。
从祖父母,到父母辈,再到儿女辈,再到孙儿辈。
总之,一家子人口超出十口人,都是非常的可能。
如果人口多的,可能二十口人开外,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这般多的人口,不是谁家都有富余的土地。
可以说,庶民的日子难熬的。
当然,看着小儿辈多。
可生的多,不一定全能养活。
便是小儿辈长大了,这时代的徭役,兵役。
总归,都可能要填了人命的。
所以,才有一句话,叫宁为盛世犬,莫为乱世人。
在乱世里,人命比草芥更不如。
正统十一年,秋。
丰收祭。
朝廷大事,唯祀与戎。
祭祀天地,自然是操办的非常的隆重。
这是在敬天地,也是在祈祷天地庇佑天下黎民,盼来年又有一个丰调雨顺的丰收。
朝服宫妆。
一派雍容。
玉荣坐在凤撵上,从宫门出,往东城门去。
喧嚣?
不存在的。
京都人,活在皇城根下,哪会不懂了规距?
毕竟,这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亦是天下首善所在。
圣驾经过,有衙门的人喝斥。
不管是谁?
自然只有伏地跪拜的。
于是,玉荣在凤撵之上。
她能看的,就是那些伏低的头颅,以及那些黑压压的发髻。
远远的,看的不那么的真切。
一直到出了城门。
在城外。
景色又不同。
可这些玉荣不在意。
玉荣本以为她会很激动的。
可实际上呢?
她的情绪很镇定。
玉荣在想着是不是太镇定了,反面是她情绪过于激动呢?
圣驾与凤撵到了祭祀的高台前。
停下来时。
那是地毯铺地,一直延绵至高台之上。
正统帝下了圣驾。
是朝臣们的拜服,以及参拜大礼。
此时,玉荣本以为她也要行礼的。
正统帝却是来了她的跟前,他执了她的手。
“朕与梓橦一起祭祀天地。”
皇帝的态度很诚恳。
至少,在玉荣眼中是如此的。
礼官宣读了圣旨。
在场的朝臣们,是跪拜着听完了圣旨。
一直等着宣读的圣旨结束。
然后,才是众人的高呼。
“大魏万年万年万万年。”
“……”
礼官将圣旨双手捧着,捧到了帝王的面前。
正统帝走上前,接过了圣旨。
此时,皇帝的神色是严肃的。
尔后,帝王将圣旨接过来,然后,再是奉还回了李公公亲自托着的木盘之中。
在木盘之上,有皇帝要宣读的祷文。
这一处的高台,是祭祀上天。
此处祭祀之后,还要再换方位。
去另一处祭祀之地,那方是祭祀大地。
此时,礼官唱诺。
帝王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
在高台之上,是一尊鼎。
鼎,意味着国运镇社稷。
鼎中,是烧着的熊熊火焰。
一阶一阶的走至鼎前,正统帝展开了祷文,一字一字的念着。
“……”
玉荣在高台之下。
她离的远。
其时,正统帝念的祷文至她的耳中时,已经隐隐之间不那么清楚了。
可这等神圣之时。
她的态度也是庄严的。
一篇长长的祷文,带着帝王对上天的敬意。
一直到念完之时,帝王才是合了祷文,将其献入鼎中。
首祭,自然不是祷文。
这只是一个开始。
从祷文开始,这是表明了帝王把他的祈祷奉给了上天。
皇帝,自称亦是天子。
上天之子,自带了神圣的光环,这是皇权天授之。
这便是一个皇朝的天命所在。
也可以说是大义名份。
当然,不可否认的,在开国之时,还是要一场一场的大战打下来。
诸侯争霸,最后胜下来的那一位才是真龙天子。
一个皇朝的开创者。
打天下不容易,坐天下也不容易。
祭祀天地。
玉荣忙碌吗?
更多的时候,她是一个木偶一样的人。
按着礼法规距。
可这一切玉荣是愿意的。
今日之后,一切不同。
她能亚祭。
就意味着皇帝同意了她这一位皇后插手朝堂。
哪怕是小小的插一手,那也不一个不同的开始。
祭祀上苍。
祭祀大地。
一天的忙碌结束时。
才是这祭祀的尾声。
回了皇宫?
不存在的。
毕竟,离着皇宫,也是远了些。
而且,还是忙碌了一天。
帝后宿在了京郊外的行宫中。
这里有猎场,皇帝若得闲时,也可以在此行猎。
正统帝登基后,却没有来此。
反而是把这处给划到了禁卫军、殿前军做了军营行帐。
为何?
自然是练兵。
兵不练,可不行。
只有练出来的兵,才能熟悉了军中的军纪、军阵、军号。
练出来了,才可能令行禁止。
晚间。
行宫。
“圣上宿于行宫,可是明日还想阅军?”
玉荣笑问道。
此时,已经是晚膳结束。
帝后二人消消食,说些小话。
“有此意。”
正统帝不隐瞒,实话实说。
“等阅军结束,朕还想在郊外的军户庄中,那是走一走,亲自去看一看。梓橦,可愿陪朕走一遭。”
正统帝笑说道。
“自然愿意。”
玉荣点点头。
这时代的京郊外什么样子?
玉荣也是好奇的。
特别还是军户的庄子。
玉荣是安插了自己的钉子。可那些看到的是纸上的数字。
这实际看了,才能了解的。
这一晚,帝后二人睡下了。
很纯粹的就是睡觉,二人还是一张榻上,一人盖了一床锦被。
毕竟,忙碌了一天,真是累人的紧。
一沾了锦被,很快就是睡着了。
次日。
皇帝说是阅兵,真的不含糊。
阅兵,那场会如何的壮观威武?
玉荣是皇后,是女眷,自然没能到现场。
不过,在行宫中,也是听到了军营处传来的声响。
还是可以想像一二的。
下晌后。
正统帝归来。
玉荣瞧着皇帝很兴奋的样子。
看得出来皇帝很高兴的。
“朕之苦心没白费。”
皇帝很高兴。
显然,阅兵让皇帝满意。
“承天府的皇庄都是赏了去。这若是还有人让圣上不满意,这必然要人头滚滚的。”
玉荣说的一个事实。
皇家出了大血。
皇帝舍了一份大大的家业。
这都不能让兵卒练出来?
那说明什么?
自然是将校无能。如此都不罚?
岂不是让庸才在位,堵了人才的上升之途?
“梓橦说的对。皇家厚恩,自然要彼辈报效之。”
皇帝很认同皇后的话。
皇家的饭碗想端稳,肯定要效死力的。
“今天下午咱们出去走走?”
正统帝提议了。
“自然好。”
玉荣颔首。
“不过,咱们还得换一身衣裳才是。”玉荣指了自个儿,又指了指皇帝。
正统帝笑道:“朕差人备了外面的普通衣裳。”
宫里的衣裳,特别是皇帝、皇后的衣着,那自然不同的。
这贡缎的料子,也是分了品阶的。
什么身份穿什么样的?
这可有规距在。
现在嘛,自有李公公出面了。
那是让人奉上了给皇帝、皇后备上的普通民间衣裳。
等着换好妆。
又是收拾一翻后。
当然,玉荣身边跟着的是秋兰。正统帝身边跟的是李公公。
这是贴身侍候的。
随行的还有乾清宫的四个护卫。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人。
暗中还有绣衣卫的探子在跟前。
同时,离着不远的,更有一小队兵马离了一柱香的距离,那是一直也在军户村子外面扎了营。
总之,正统帝还是爱惜小命的。
对此玉荣也是觉得有必要。
毕竟,人活着,命就一条。
京郊外的军户村子。
说实话,瞧着还像一个样子。
至少,比着玉荣的记忆中,原身长大的村子,那是富裕的模样。
原身的记忆里。
山村之中全是茅草顶的屋子。
那些茅草顶的屋子。若是家底子好些的,就是用了土砖的墙面。更穷一些的,有竹篾糊了泥的墙顶子。
总归,很少见了青砖瓦房。
真有的,那也是富裕的人家。
而这京郊外的村子里。
处处走来。
玉荣可看见了,这里的人家多是正屋三间的青砖瓦房。只有厢房与院墙,倒是瞧着是土砖的墙面。
便是如此呢,那屋顶也是瓦盖的屋顶。
这般的人家。
在这等村子里,算得寻常。
这如何不是一个富裕的村子。
“这些村户的屋子,瞧着墙面是矮了些。”
正统帝品评着。
玉荣轻轻颔首。
比起京都城中,那些人间的屋舍。
这里的屋舍确实是盖的矮了些。在玉荣看来,是为了砖料吧?
“这也是富裕的村子。瞧着,处处透着一股子的活力。”
玉荣给了答案。
真的富裕啊。
比起原身记忆里的村庄。
这一处算得世外桃源吧。
原身的记忆里。小时候,那一个村子里。
可是处处都是饥瘦的人。
而这一个村子里。
偶有小童们在院子里玩耍。
小童们玩耍时,都是拿了木刀木剑在打来打去的。
那些小童的脸色,瞧着都是吃饱吃足的模样。
从小童的气色上看,就是家境不同的。
“……”
就是此时,一户人家里出来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瞧见了玉荣一行人。
“打扰老人家。”
正统帝走上前,态度不错的说了话。
“大老爷有什么吩咐。”
老妇人神色间倒是自若。
当然,在称呼了正统帝时,那称呼上还是非常客气的尊称。
“我等路过此地,见得村中的童子皆是习武之辈颇有些好奇。瞧村中富裕,为何不求文?”
正统帝随意讨了一个话题。
老妇人一听,愰然大悟的样子。
“村中有好日子,全是皇家的大恩大德。”
老妇人朝着京都的方向,还是拜了拜。
那态度是真虔诚的。
神色不做假。
这态度认真的,看着正统帝都是愣了一下。
倒是玉荣听了这话。
玉荣问道:“老人家,您是说,村中的好日子全托了皇家的福,都是天子赏的。”
“可不,就像这位贵人说的。村中的好日子全是天子赏赐的。”
老人家的眼中,还是满满的回忆。
“也是咱家的儿有福,能给天子当兵。吃了皇家的饭,咱家才能过上好日子。”老妇人的眼中,还含上了泪。
似乎情绪有些激动,她说道:“也是我那当家的没福,没看着咱儿得了天子赏的田地。”
“天子是大好人,咱家……不,是村中的人家,哪户都给京都的天子磕过头。逢年过节的都磕头,就盼着天子长命百岁。要能一直当天子就好了,咱们这些兵户就一直能过好日子。”
老妇人说话时,还是说的挺溜儿的。
“老人家这话说的好。”
玉荣赶紧夸了话。
“也是村里的小哥儿来教的。小哥儿可是会识字的学问人。这给咱们村里读了那邸报,让咱们这些军户都知道是天子给的好日子。天子是好人,皇后娘娘也是好人。咱们这些军户吃的就是天子给的饭碗。”
老妇人说话时,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在这一位老妇人看来。
端了皇家的饭碗,这是最稳当的。毕竟,上头有明君嘛。
玉荣瞧得出来。
老妇人说这些话时,正统帝很得意啊。
显然这些话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皇帝得意什么老妇人恰巧就说了什么。
这一回,皇帝是高兴的。
“是啊,老人家说的好。这是天子的恩德。”
玉荣也是说了话。
然后,她的目光还是注视了皇帝。在此时捧哏嘛玉荣会的。所以,她的目光里全是真诚。
皇后的目光不掩饰,这让正统帝很受用。
皇帝很得意啊。
于是,皇帝伸了手,还是拿了拿身上的一块玉当场赏给了老妇人。
“老人家一心向了皇家,确实是良善之家。我路过此处,也是听得老人家的话,心想着去京都倒是去对了。此是一点敬意。”
正统帝给了赏。
老妇人瞧着眼热,可到底没接了。
“使不得,使不得。”老妇人连连摆手。
“不敢拿了大老爷的赏。天子给的咱们军户够多了。若是大老爷觉得咱们说的话对,大老爷一定是能耐人。”
老妇人哪敢收了这等厚礼。
在京都这地方也是长了眼界的。老妇人可知道的贵人的赏,若是厚了。未必受得住。
正统帝想了想,便是使了眼色。
李公公挺善解人意的。
此时,李公公递了一个小袋子。
正统帝按过了。
于是,从里面拿了一颗金珠。
这一回,老妇人得了赏。
倒不推辞。
这村子里,处处见富裕。
老妇人进了屋里,又是拿了自家的一些干枣。
“自家一点子心意,还请大老爷们莫嫌弃。”老妇人递上来似乎怕他们不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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