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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姐姐,很担心这王城。”
“担心什么,是担心这天色吗?”
“是啊。”
“姐姐,这个天色,幽儿以前见过的哦。”
“什么?”
“在幽儿的家乡,每隔四年便会出现一次这样的景象,家中的老人说,这是祥瑞之气呢,之前族人纷纷害怕,可每当这景象过后,便会迎来一年的风调雨顺,这一年,便一定会是个大丰收的年份呢。”
“你的……家乡?”
“对不起,姐姐……幽儿这几日,其实已经记起自己的身世了,可是姐姐对幽儿太好,幽儿又太喜欢姐姐,实在舍不得离开姐姐身边,这才瞒着没说的……”
“……”
“不过……既然这天色出现了,幽儿定然能帮姐姐去化解,这样,王城中的百姓便不会再恐慌了,姐姐,忧心的,可是这个?”幽儿偏着头,黑漆漆的眼珠凝望着莫鸢,没有了孩子的那种童真。
“……嗯,幽儿说得没错,姐姐,甚至姐姐的父王,忧心的,都的的确确便是这件事。”
“那么……姐姐,若幽儿真能帮姐姐解决这件事情呢?”
“你?你有这能力?”
“姐姐,幽儿可是我们南冥一族的圣女呢,自然也是有点法力的,对付这样的异象,便是幽儿与生俱来的能力,放着别人,还真是做不到呢。”
“你?南冥?圣女?”莫鸢越听可是越糊涂了。
“随着幽儿记忆的渐渐恢复,幽儿的法力,也跟着回到了身上……其实,姐姐估计得不错,这天有异象,的确不是好事,我们一族,有这样的异象,已有几百年历史了,而圣女的存在,便正可将这种异象化解,方能逢凶化吉,迎来祥瑞。圣女缺失的那些年头里,我们南冥族,也确是在出现这种景象之后,灾祸连连呢……如今,这异象竟然来到了这儿,想必,幽儿的家乡也……”
“快,再快一点!”莫鸢恍然听明白了幽儿的意思,催促车夫加快速度赶路,她要带着幽儿去面见父王,要父王开坛祭天,要亲眼看着幽儿,化解这场烈炎的灾祸。
不想,才离开莫荡山没多久,自己便又回到了这清明圣地。
白风驼着惜灵铭澈从高空缓缓下落,从天上端的看,这莫荡山,的确是仙家圣地,非常人所能龃龉。
拨开渐次缭绕的云层,习习清风掠过耳畔,眼见着下方各色鲜艳的花卉湖畔,各种奇珍异兽纷纷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气息有些熟悉的不速来客。
“白风,咱们去那儿,那边儿,有个山洞!”惜灵同异兽们点点头,便算是匆匆打过招呼了,指间直指着前方,要白风直直向着有白玉床的山洞而去。
凭着记忆中的方位,惜灵指挥白风,算是顺利降落在了山洞之外。
白风双爪稳稳落地,双翅堪堪收起,身子下伏,直待惜灵从背上落地,再搀扶着铭澈下了背。
莫虚洞。
三个大字,飘飘洒洒,悬刻在山洞外壁,字体端的飞舞飘逸,看来,是天原的真迹不错了。
“师傅……请您一定保佑徒儿,救下澈!”惜灵端详这三个字,心中默念,继而,搀着铭澈,一步步,走向洞中。
玄龟、青芒、如歆、赤熵、白风、烟儿,纷纷化作人形,上前帮忙。
待众人一脚踏入这山洞中,便发现了些非比寻常的事情。
比如……
寻常的山洞,是需些火折子,方能点亮,而众人一入山洞,这洞顶竟似有了感应般,从众人头顶及身侧向内延伸,渐次亮起幽亮的荧绿,端的为惜灵一行省去了点燃火折子的麻烦步骤。
而随着这荧绿渐渐向内延伸,山洞之内,竟缓缓响起女子的哼鸣声,如天边歌谣般,沁人心脾,只教人周身浊气,随之荡开,一行而来的疲惫,也逐渐被扫清。
随着荧绿,伴着歌声,众人向内走去,甬道逐渐宽敞起来,紧接着,便出现一个宽阔的内室,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正是当年在云河底所见的莫荡幻境,那座白玉床,正稳稳地坐落在内室正中石台之上!
“啊!”惜灵喜出望外。
这座山洞,看来形状与在云河底所见略有不同,而其中的奥妙玄机,却是比在云河底所见,又有过之而无不及!兴许,铭澈当真是要有救了!
“快,咱们,咱们把澈抬到床上去!”惜灵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手脚也开始冰凉,有些不听使唤了。
众人赶忙搭把手,抬头的、抬胳膊的、抬腿的,几人合力,轻轻松松,便将铭澈安置在了白玉床之上。
女子的哼唱声骤然停止,只闻得一声厉喝,道:“魔气!你们是什么人!”
洞中荧绿瞬间熄灭,唯白玉床映着铭澈,散发出淡淡的荧荧的光。
“我们……他们是我的同伴,我是天原真人的亲传弟子!您是谁,还望出来一见!”惜灵看看周围同伴都安然无恙,恭恭敬敬对着白玉床方向一拜。
“不可能,天原的弟子,怎会身带魔气!说,你是不是他的同党?你来这里,做什么!”女子一声厉喝,紧接着,白玉床与铭澈一道,从石台沉入地底。
“前辈,前辈!”眼见白玉床与铭澈以自己根本无法阻拦的速度沉入地底,惜灵发疯了一样扑上前去,终究什么也没能抓住。
整个山洞立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与死寂之中,再无半点回音。
“澈!!!!”惜灵绝望地大喊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为什么?好不容易带他来到这儿,原以为这白玉床能够救他一命,为何会换来如今的境况?魔气,什么又是魔气,自己又怎会沾染上魔气?
“你究竟是谁,你把我的澈带去了哪儿,把他交回来!你不想让我们在这儿,我们离开便是了,你说话呀,说话呀!!”惜灵环顾四周,眼前漆黑一片。
而那女子,分明再没有丝毫回应。
烟儿蓦地变回紫晶形状,在众人之间恍恍亮起。
山洞还是那个山洞,而白玉床与铭澈,消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惜灵绝望地坐在了地上,六神无主。
“丫头……”半晌后,玄龟似想起什么般,恍然开口。
“大师……?大师,对,您是师傅的故人,您一定知道这里面的玄机,知道这女子是谁,对吗!?”
“哎,时日久了,我这岁数啊,记性也不好了,这不,恍恍地,才忽地想起来……”玄龟略带歉意道。
“您,您说!”惜灵立时起身,快步走到玄龟面前,众人也围在玄龟身旁,屏息凝神。
“方才这女子啊,名唤钟离若,乃是这莫荡山的山神。”玄龟摸一摸新长出来的胡茬,娓娓道来。
“山神?”
“不错。相传,她本是天帝幺女,在一次下凡游玩途中,不想与凡人相恋。天帝本是极为疼爱这个女儿,纵容她再三,却一再不能将之请回天庭。眼看几年光景过去,离若与这凡人隐居在这莫荡地界,成了亲,甚至生了一对孩子,过上了如同平凡夫妻般的生活。”
“后来,天帝大为震怒,便将离若的夫君与一对孩子,化作这莫荡的山山水水,而离若也是个硬气的,绝不再回天庭,而是守在了这莫荡山,守在自己夫君与孩子身旁。也正是因此,这莫荡山,才不同于平常的山水,其间的仙气,自是由这离若而来。”
“至于这白玉床……若真的想救铭澈公子,那不求离若,还真是不行。只因她的血脉与这里的一切都是相连,而当年你的师傅,借助白玉床来修行,也正是托了离若的福荫与庇佑,方能大成,行成这幻灵之术,斩尽邪魔,救济苍生。”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师傅他老人家,不曾对我讲起?”
“孩子……各人有各人的因缘际会,若是缘分未到,只怕你师傅跟你讲了,终你一生,也未必能遇见这钟离若……而今,看来,你与这莫荡山,与天原派,倒真是千丝万缕,斩不断的缘分哪!”
“可是……如今她认定我身上有魔气,不愿再与我们交涉,我该如何,才能请她出来一见呢?”
“孩子,白玉床,你师傅,与你,之间的联系,是什么呢?”玄龟似立时心中洞晓明了,只摸着下巴的胡子,淡淡地笑。
“幻灵之术!”
“不错,正是幻灵之术。若你能证明自己身带幻灵之术,那便的确是你师傅的后人,她也没有理由,再将你拒之门外了。至于魔气的事情,待请她出来,咱们再做分晓,亦为时不晚。”
“是,多谢大师指点!”惜灵深深朝玄龟躬了一躬,继而,整个人席地而坐在石台陷下去的地方,呈莲花打坐架势,双目紧闭,双手置于双膝,口中念念有词:“天地万籁,四海明空。寸缕丝年,游发而空。莫荡仙力,助我起念。神女若离,请速显形!幻灵之术,御!”
金色的符文从惜灵指间流出,快速在她周身涌动,继而将之缠绕包裹起来。
黄金色的莲花底座自惜灵身下升腾而起,金光灿灿,令整个山洞夺目耀眼,身旁一众人等,只好拿胳膊去遮挡这耀眼的光芒。
风力带着湖中的水,由外至内席卷而来,硬生生在惜灵面前,升起一道水墙,而天原的形象,赫然出现在其上。
“你竟真的会幻灵之术,真是天原的徒弟!?”惊讶之声遂起,一白衣女子,如仙家人般,自虚空中踏步而来,双脚却根本不染纤尘。
闻言,惜灵睁眼,手势一收,水墙应势,被风裹挟着,退出山洞,回到湖中。
金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方才山洞中荧荧的绿光。
“韩惜灵,拜见师祖!”走下石台,惜灵盈盈一跪,躬身便要磕在钟离若面前。
“这可使不得,我不是你的什么师祖。”离若手腕一回旋,惜灵身子便似被无形之力托住,无法再行磕头之礼。
“师祖真是说笑的,徒孙的师傅乃是天原真人,而先师,正是在师祖的帮扶下才习得幻灵之术,若您不是灵儿的师祖,那么,灵儿又该如何称呼您呢?”
“……这孩子,倒是个懂礼的。不过……我的确不是你的师祖,你叫我离若便好,而你真正的师祖,却是另有其人,但这人,坏事做尽,便当真是不提也罢。”
“惜灵的师祖,另有其人?”
“不错。而你身上如今沾染的魔气,只怕也与你师祖的另一个弟子,你师傅的师兄,脱不了干系。”
“这是缘何,师傅仙去时,并未对灵儿交代这些,过往被尘封的旧事,还望离若前辈,能够详细告知。”
“孩子,起来说话。”离若手指上前一搭,扶着惜灵起了身。紧接着,白玉床亦重新从地面翻转,回归原位,而铭澈,则好端端躺在上面。
惜灵眼睛直直盯着铭澈,离若知她心中所忧,便堪堪开口道:“你这朋友,原本已脉象尽失,只不过,你算是来对了地方。这白玉床,连着我的血脉,自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你只需让你这朋友,在这儿静静地躺上七七四十九日,他便能恢复如初,到时,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他,不成问题。”
“离若前辈大恩大德,惜灵无以为报,从今往后,前辈有任何要求,惜灵都会尽力去满足!”闻得这句话,惜灵心中念想总算有了着落,一颗大石也终于落地。她没来错,她没来错!谢天谢地,铭澈有救了!
“所以……孩子,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是,前辈!”
“那,已经是七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才不过刚刚一百岁,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娃儿……”
“天下,在我父君的统治下,四海升平,各界一片祥和。”
“谁知有一日,有一天赋异禀的凡人自海底降生,紧接着,便被浪花从海底送至海面,驾着祥云,回到陆地。谁也不知晓他的来路,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亦不知他姓甚名谁。”